第383章 禁足

蕭墨白看向傅天路的方向時,在琢磨著要不要留活口。

傅天路當然不希望傅思穎會有性命之憂,他回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傅思穎,抱著白竹不知在說些什麼,心頭酸疼著。

“好!”傅天路最終點了頭。

江晚晚不再多看傅思穎一眼,她的心頭雖然悶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但還是算“大方”的放過傅思穎。

“你放過她,她也不會……”蕭墨白還想要再說呢。

江晚晚輕扯著他的袖子,“夫君,我餓了。”

蕭墨白將手中的長劍丟到一邊,拍向傅天路的肩膀,“我能留下傅思穎的性命,無非是為了我夫人的幾句話,但如果她再敢動手,你就好自為之吧。”

“知道了。”傅天路鄭重的點著頭。

蕭墨白牽著江晚晚的手,準備坐進馬車,卻有人跑過來邀功。

“大嫂,我厲害嗎?”蕭映雪笑著問。

他們蕭家三兄妹可是為了令傅思穎相信馬車內的女子,正是江晚晚,可是全程跟隨,在打鬥激烈時,也沒有放鬆。

“你最厲害了。”江晚晚挽住蕭映雪的說,“走,我們去吃早點,我請客。”

哇!這一大群人,都是要由江晚晚請客嗎?

“我夫君買單。”江晚晚的小手一甩,就指到蕭墨白的方向。

雖然跟隨在傅思穎的人,正處於悲傷無措當中,但與她可沒有關係。

她留下一命,此計算成,自然是心情愉快。

江晚晚在坐上馬車以後,都沒有再多看傅家兄妹一眼,與蕭墨白一齊進了城中。

他們尋了個大的店麵,看著早點一樣樣的擺了上來,瞧著樣式還是不錯的,味道也好。

“大嫂,我想吃這個。”蕭映雪湊到江晚晚的耳邊,輕聲的說。

這還用得著說嗎?想要吃什麼都可以隨便的點啊。

畢竟金主就坐在她的身邊呢。

江晚晚轉頭看向蕭墨白,見蕭墨白一副沒有意見的神情,就笑著說,“今兒算是陪著我做了一件大事,可以放下肚皮隨便吃。”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端起肉粥,深深的吸了口氣。

“大嫂,傅思穎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你為什麼還要放過她?”蕭映雪想到傅思穎帶那麼多人追殺江晚晚,又當著蕭墨白的麵兒想要取江晚晚的性命。

單是他們這些人就已經看不慣,何況早就不準備對傅思穎手下留情的江晚晚?

江晚晚的態度,令蕭映雪不是很理解。

江晚晚放下碗,想了想,“我覺得,傅首領為人還是不錯的,如果真的因為傅思穎的原因,與他鬧崩,挺不值得的,我們尚在三不管,等到離開以後再看吧。”

話雖然這樣說,但傅天路護妹,何嚐不是傷害了與蕭墨白的傷害。

“還有其他的原因。”蕭墨白突然冒出一句。

他了解江晚晚的為人,必是不會因為一個傅天路,而放任傅思穎不管的。

江晚晚看向蕭映雪等人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好像是對於這另一個原因,都很好奇的吧。

都怪蕭墨白。

如果蕭墨白沒有提及,她也不必再說了。

“那個白竹,很可憐。”江晚晚隻說這一句。

白竹應該是長久的陪在傅思穎的身邊,且從她最後的幾句話裏麵,聽出她一直在勸說著傅思穎。

真正不懂事的人是傅思穎,又不是這個小丫鬟。

江晚晚替白竹感覺到惋惜,也願意為了這個重情重義的丫鬟,再一次放過傅思穎。

“不過,不會有下一次了。”江晚晚說。

蕭墨白知道傅思穎已經到了江晚晚容忍的極限,能撐到現在可是不太容易。

“讓我生氣的是,傅首領收到消息以後,為什麼沒有立即就趕到城門前?來得這樣晚?”江晚晚突然惱火的說,“如果他再晚一點,什麼都看不到了。”

正所謂眼見為實啊。

蕭墨白安撫著江晚晚,是打算以後將事情弄清楚的。

街道上傳來吵鬧的聲音,是傅天路與傅思穎回城了。

江晚晚與蕭墨白不過是瞄了外麵一眼,不願意再做理會。

當傅思穎進了府中,也沒有放開白竹。

匆忙請去的大夫說了,無論提前多久請大夫,來多少人,都不可能改變這個結果。

白竹是必死無疑的。

傅思穎突然失去所有的爭強好鬥的心,滿腦子都隻有一件事情,就是希望白竹可以活過來。

直到下人想要將白竹從她的懷裏帶走時,她才回過神。

“你們不能碰她,誰都不能碰她。”傅思穎尖叫著,“誰敢碰她,我要她的命。”

“阿穎,你鬧夠沒有?”傅天路喝著。

傅思穎抬起頭,迷惘的看向傅天路,“哥哥,他們想要把白竹帶走,他們都不是好人,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傅天路心疼的看著傅思穎,“放開她吧,讓她一路好好走。”

周圍的下人還等著伸手呢,但是傅思穎就是不肯放,他們也不能去搶人啊。

“傅思穎,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傅天路大喝著,“難道你要讓你最信任的人,死的時候都不能安心嗎?”

傅思穎猛的一顫,低頭看向白竹,終於開了手。

一旁的下人們生怕傅思穎會後悔,立即就將白竹帶走。

拔刀,封傷口,入棺,一氣嗬成。

“哥哥,為什麼會這樣呢?”傅思穎喃喃的問。

傅天路也是無話可說,隻是說道,“阿穎,從今天起,你不能再離開家門半步,永遠都不能。”

換成是從前,傅思穎在聽到傅天路的話時,必然是氣得跳腳,絕對不會順從傅天路的安排。

今天的她卻是因為太難過,整個人都無法從失去白竹的事件中抽回神,任由著丫鬟們將她扶起,送回了房間去。

直到空落落的房間中,獨有傅思穎一人時,她才哭了起來。

傅天路站在門外,聽到哭聲,重重的歎了口氣,吩咐著下人將院子看好。

如果傅思穎離開半步,他們所有人都要跟著受罰。

“你們要記著,再有人敢聽她的安排。”人人轉頭看向跟隨在他身邊的下人、府兵,“你們也不必再留在三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