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拔出來呢?白竹就有機會活下來了?
“小姐,小姐,放棄吧。”白竹啞著聲音,顫著聲音,“不要,再繼續了。”
傅思穎拚命的搖著頭,“不,不會的,還是可以的,來得及。”
她扭過頭,對著她帶來的人,喝著,“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幫我搬人。”
傅思穎帶來的人手沒有一個敢上前的,他們都看得出來,恐怕在碰到白竹時,必然會觸動傷口,會更加的麻煩。
“小姐,不如請大夫吧。”有人弱弱的說。
“對,請大夫,請大夫。”傅思穎立即就點著頭,“你們快去請大夫。”
早就有人往城內的方向跑著,想要就近尋個大夫。
知曉傅思穎的人都知道,這個叫白竹的丫鬟對傅思穎十分重要,如若真的出事,他們誰都逃不掉的呀。
“白竹,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的。”傅思穎把話放下。
蕭墨白理所當然的護在江晚晚的身前,看向神智有些不清的傅思穎,怕傅思穎會傷到對他最重要的人。
也是!
傅思穎明知道是蕭墨白的短刀,中了白竹的頸部,卻還是瞪向江晚晚,“江晚晚,我不會放過你的。”
冤有頭,債有主。
傅思穎是想要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江晚晚的身上,江晚晚更是覺得她太無辜了,和她有什麼關係?
“喂,你……”江晚晚正想要說什麼,卻看著白竹提起了一口氣,似是要開口。
傅思穎也發現了,忙安撫著白竹,“白竹,你撐一撐,大夫就快要來了,你會沒事的。”
白竹知大限已至,努力的撐個笑容,“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要活不了了,奴婢真的不放心呀。”
她努力的握著傅思穎的手,用上她認為的最大的力氣,“小姐,奴婢沒有辦法改變你的想法,但奴婢還是希望小姐可以放下……奴婢沒有機會和小姐一起出去看看了。”
這是白竹的心願。
也是曾經的傅思穎的心願啊。
傅思穎因為蕭墨白一個人,變了心性,看得白竹著急,卻也勸不動。
“奴婢,隻能護著小姐,走到這一步了。”白竹慢慢的閉上眼睛,笑著死去。
傅思穎的身上染滿了白竹的鮮血,整個人都陷入到悲傷和混亂中,她不顧短刀傷了她的手,還在拚命的按壓著,希望白竹能再撐一撐。
這一幕,看得叫人心酸。
連一旁的江晚晚都吸了吸鼻子,“傅思穎,你可真不知道珍惜。”
如果白竹是她身邊的人,她必定會好好的護著,怎麼可能會讓白竹擋刀。
傅思穎已經聽不到江晚晚的話,還在重複著說,“白竹,你忍一忍,大夫要來了。”
江晚晚看著傅思穎的模樣,扭頭看向蕭墨白,“瑾瑜,我覺得,她好像瘋了。”
傅思穎的神情癲狂,怕是受不住這個打擊了。
這個丫鬟真的很重要吧?
“瘋了又如何?難道她認為,她的一個丫鬟,能抵得過你嗎?”蕭墨白不屑的說,“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可不是她。”
傅思穎艱難的抬起頭,看向蕭墨白,卻發現看不清,“蕭瑾瑜,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
“狠嗎?”蕭墨白的聲音冷冷,“你敢設局害我夫人,就要想過會有這一天。”
“我蕭墨白的夫人隻會有是晚晚,絕對不會是你。”
他今天就打算斬草除根。
蕭墨白從地上踢起先前搶過的那把長劍,目標正是傅思穎。
當長劍直向傅思穎時,傅天路的尖叫就已經傳來,“瑾瑜,劍下留人,劍下留人啊!”
傅天路一路跌跌撞撞而來,也顧不得倒在傅思穎懷裏的白竹,隻是撲向蕭墨白。
若非蕭墨白收劍極快,怕是會傷了傅天路。
傅天路的腳下一軟,險些就要跪到蕭墨白的麵前,他勉強的支持著自己,拉住蕭墨白的手,“瑾瑜,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和我妹妹一般見識。”
“你來得可真晚呀。”江晚晚不客氣的冷笑著。
這是她設的局。
傅天路已是顧不上去做解釋,滿心都是想要叫蕭墨白留下傅思穎的性命。
傅天路著急的看向蕭墨白,蕭墨白不肯放下手中劍,即使擋在他麵前的是傅天路,也不行。
傅天路緊握著蕭墨白的手腕,“你就當給我一個麵子,隻有一個,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阿穎再出現在你的麵前,我會把她送得遠遠的,再也不會留在三不管。”
蕭墨白與江晚晚都沒有回答,以傅天路的性格,最後必然會向蕭墨白妥協。
自從江晚晚認得傅天路以後,就已經發現,傅天路對傅思穎抱著“一絲希望”,隻要有這“一絲”尚在,就絕對不可能放棄傅思穎。
如今,是要看蕭墨白的態度了?
“晚晚,我們走。”徐天驕打著嗬欠,走到江晚晚的麵前,“我們回去用早膳。”
估計江晚晚不會真的非要傅思穎的性命,決定權依然是在蕭墨白的手中。
她們一大堆的人留在城門外,隻是看戲,也看不出一個結果,不如就讓蕭墨白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你們先回去吧。”江晚晚抱著蕭墨白的手臂,“我不急。”
拋開傅思穎不講。
蕭墨白可是日夜兼程的趕回來的,她當然是要陪在蕭墨白的身邊。
徐天驕他們誰都沒有離開,而是防備的看著始終抱著白竹的傅思穎,生怕傅思穎會找個時機,再次反擊。
這一大群人圍在這裏。
傅天路央求著蕭墨白,隻希望可以再給傅家一個機會。
“好!”蕭墨白終於鬆了口。
傅天路立即就鬆了口氣,卻聽到蕭墨白看向江晚晚,問她,“你覺得呢。”
江晚晚的心裏不太舒服,估計等傅思穎緩過了神,有可能還要再找她的麻煩。
“她萬一又想要對付我,那我要怎麼辦。”江晚晚歪著頭,輕輕的摸向腹部,狀似憂愁的說。
傅天路連忙說“不會”,可他知道以傅思穎的性子,怎麼會放棄呢?
江晚晚看向傅天路,“除非傅首領肯答應我,如果傅小姐再有下一次,她的性命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