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映在初升的日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芒。
“傅小姐的劍很不錯,可惜跟錯了主人。”江晚晚毫無膽怯之意,反而調侃起傅思穎,“隻怕傅小姐會令這把劍,甚至令整個三不管蒙羞吧?”
傅思穎看著江晚晚的得意模樣,已是知道這其中必有詐。
她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她沒有在城外解決江晚晚,以後恐怕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如果我是你,現在回城,還來得及。”江晚晚的笑容漸漸收斂,目色沉沉的提醒她。
畢竟在城外隻有她一個人,不是嗎?
傅思穎緊握著長劍,目光落到江晚晚的腹部,知道再不做決定,就來不及了。
“小姐,不要!”白竹突然喊著。
誰也阻止不了傅思穎。
她的劍已經毫不猶豫的刺客江晚晚,一心想要解決這個令她顏麵盡失的女人。
江晚晚迅速的後撤,竟然躲了過去,還有心情提醒傅思穎,“你猜,我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
傅思穎回劍一刺,她才不會管江晚晚會獨自留在城門前的理由,解決掉這個女人,一切的麻煩都會迎刃而解的。
江晚晚會是任人揉捏的人嗎?
她一隻手護著腹部,一隻手去爭奪傅思穎的手中劍,竟然令傅思穎沒有多少招架之力。
傅思穎的腦海中,突的就閃出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的可怕。
兩個女人過招,相當的好看。
傅思穎的人卻已然趕來,將江晚晚圍起。
“你怎麼不怕呢?”傅思穎揚劍,準備刺向江晚晚時,卻聽到江晚晚冷笑著,“傅小姐,你會是我的人質。”
江晚晚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傅思穎出招呢。
誰知,有人伸手擋住這一劍。
傅思穎猛的抬起頭,與來者對視時,整顆心都涼了半截。
“怎麼是你?”傅思穎的聲音都是在打著顫,“你不是……”
蕭墨白不是要跟著忠勇侯繼續向前,攻打大周嗎?怎麼會出現在三不管?
蕭墨白沒有給傅思穎繼續發問的機會,搶過她的劍,護到江晚晚的身前。
“你!”傅思穎先是看向蕭墨白,又指向江晚晚,“我知道了,都是你故意的,你故意的,對不對?”
有了蕭墨白,她還要怎麼繼續?是江晚晚故意纏著她,等著蕭墨白過來,看到她安排的這一切。
“你的心思可真歹毒。”傅思穎惡狠狠的說。
江晚晚並沒有站在蕭墨白的身後,而是與他並肩而立,“傅小姐,我都帶著一個孩子,都能阻止你近我的身,我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
她看看傅思穎的那幾個招式,快要笑死了。
“想當年,我拳掃京城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江晚晚一邊說著,一邊挽住蕭墨白的袖子,“沒有受傷吧?”
“小事。”蕭墨白側頭,輕笑著回應。
一切都依計劃進行,沒有出現半分的紕漏,當然不是大事。
江晚晚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震驚的看向蕭墨白,連忙扯著他的袖子,想要先檢查一下,“那就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蕭墨白按住江晚晚,轉頭冷笑著看向麵色蒼白的傅思穎,“你不要太無視傅小姐,對不對?”
有道理,要先解決傅思穎。
“你也是的,怎麼隻有一個人?最差勁也應該叫付婉跟著你呀。”蕭墨白皺著眉頭,不滿的埋怨江晚晚。
江晚晚輕笑著,“需要嗎?”
即使蕭墨白沒有及時出現,她想要對付傅思穎,也不是一件難事。
他們二人大方的在傅思穎的麵前透恩愛時,傅思穎的眼眶已是發紅。
“蕭瑾瑜,你後悔的。”傅思穎青著臉,一步步的靠近蕭墨白,“你說過的話,為什麼都不算了。”
蕭墨白不耐煩的看向傅思穎,“我說過什麼?”
他又看向江晚晚,“我隻知道,我對你可沒有承諾。”
江晚晚側頭一笑,看向蕭墨白的雙眼中,像是布上點點的星辰。
傅思穎的心都絞痛了,她已經與他們十分的靠近,趁著蕭墨白看向江晚晚,全然沒有想要顧及她時,她從袖中摸出一把短刀,毫不客氣的刺向江晚晚。
這是他們大意了。
傅思穎眼看著刀尖距江晚晚的頸部隻有一寸時,發現江晚晚正怒視於她。
傅思穎手中的短刀,竟被蕭墨白奪了去,令她失去最後的機會。
“真是個傻子。”江晚晚護著腹部,冷笑著狠狠的向傅思穎,硬是將她踢飛了到一側。
傅思穎重重的摔在地上,還在喊著“瑾瑜,你不能這麼對我。”
“為何不能?”蕭墨白握著短刀,不屑的說,“你敢傷害我的夫人,我還能留著你?”
如果不是傅思穎靠近他時太過蹊蹺,江晚晚扯著他的袖子,不允他做出反應,哪裏還會給傅思穎這樣的機會?
那刀險些就要刺中了他的晚晚呀。
傅思穎半趴在地上,捂著腹部,覺得江晚晚這一腳,踢得她的五髒六腑都要亂了起來。
“我是三不管的傅小姐,隻要我一句話,三不管的將士都不會再幫你。”傅思穎用力的抬起頭,又氣又惱又絕望的看著蕭墨白,大吼著,“蕭墨白,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蕭墨白才懶得再聽她多言,隨手揮出短刀,看似要將它丟置一旁。
實際上,那短刀卻是直直的向傅思穎而去,正中她的門麵。
如果傅思穎有本事,還能躲得過去。
可惜,她沒有這個本事。
啊!隨著一聲慘叫,傅思穎的臉上布滿了鮮血。
對於傅思穎來說,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緩慢。
她親眼看著白竹從一旁飛奔而來,擋在她的前方,短刀正中白竹的頸部。
血就像是噴出來一般,止都止不住。
對麵的蕭墨白緊緊的繃著臉,忙護著江晚晚退後數步,冷哼著,“倒是一個忠仆,可惜了,你的主子未必有機會領情。”
震驚中的傅思穎已經聽不到蕭墨白的聲音,慌亂的將白竹抱住,想要將白竹頸上的短刀拔出來。
她也知道,一旦拔出此刀,怕是白竹會即可斃命,連個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