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未成,這就要離開了?
忠勇侯的麵色難看,“蕭墨白,溫柔鄉,英雄塚啊。”
“我樂意。”蕭墨白倒是痛快。
這倒是,千金難買蕭墨白樂意嘛。
邊疆是守住了。
又等了幾天,看著梁軍大撤,同時也讓已經做了決定的將士們,再親眼看看所謂的援軍,到底會不會出現,斷了他們最後的念想。
援軍不會來。
大周皇帝是真的放棄他們。
這樣的結果雖然殘忍,卻也是必然。
蕭墨白看著麵色憔悴,但振作精神的將士們,隻道是,“希望他們可以與我一樣,早日與妻兒回歸安寧生活。”
這條路,漫長得很。
蕭墨白立於城牆之上,凝望著前方,隻要打回大周,必然……
“見過蕭大人。”從三不管帶兵跟隨在蕭墨白身邊的副將,匆匆上了坡牆,作揖道,“您喚屬下?”
蕭墨白沒有召心腹而來,卻是召三不管的副將,行事上有些怪異。
“你看看城下。”蕭墨白指著前方。
“是!”副將看向城下,尚能看出斑斑血跡。
行軍打仗本就是如此。
有流血,有犧牲。
惟有推翻昏聵無道的大周皇帝,眾將士與百姓方有一絲生機。
“你們要好好協助於邊境的將士,莫要讓梁兵再有可乘之機。”蕭墨白的目光冷冷,“我隨和和繼續前攻大周。”
“蕭大人?”副將猛的抬起頭來,震驚的看向蕭墨白,“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
蕭墨白沒有理會副將的勸說,隻是說道,“我也不會跟著忠勇侯一路往大周去,會提前將要駐留之處劃出,各守一方就好。”
他的用意已是明顯,他要將三不管的將士留守於邊疆之處,他帶著其他人繼續攻打大周。
“萬萬不可。”副將的額頭上,竟是密密的冒出汗珠,焦急又無奈,滿腦子都是在考慮著,要如何說服蕭墨白。
說服蕭墨白?他做出來的決定,又有誰能改變?
“如果你不願意,大可以回三不管去。”蕭墨白懶得將視線落到副將的身上,“跟隨在我身邊的將領有那麼多,未必非你不可。”
隻要有腦子的人細細的想一想,就知道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換成是任何一個將領,都不會放棄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副將的心思已經活動,在看著蕭墨白離開的身影時,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出,像是想要拉住蕭墨白。
“蕭大人,屬下願意,屬下不會辜負蕭大人的栽培。”
大步向前蕭墨白,嘲諷一笑,他的目的顯然不止於此,敢算計他的人,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副將在領了蕭墨白,聽了其他的安排以後,尋了個無人之時,放出一隻白鴿。
這隻白鴿一路飛回三不管,落到白竹的手裏。
白竹將信鴿爪子上的信筒取下,送到傅思穎的手中。
“瑾瑜要跟隨忠勇侯繼續前攻了。”傅思穎低著頭,扯了扯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的計劃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小姐,不如算了吧。”白竹湊前,勸著傅思穎,“您看,蕭夫人就快要生了。”
傅思穎猶如被踩到尾巴一般的彈起,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擲到地上,“蕭夫人?哪裏來的蕭夫人?白竹,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白竹忙安撫於傅思穎,她的眼眶發紅,“是奴婢錯了,奴婢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小姐不要生氣。”
“當然不能生氣,這是個好時機。”傅思穎看向前方,“計劃行事。”
“小姐……”白竹真的希望傅思穎可以回心轉意,但箭已在弦上,如何能不發?
“快去吧!”傅思穎手一揮,“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白竹前腳剛走,傅天路後腳便派著人,請傅思穎一前去用晚膳。
傅思穎本是想要拒絕,但想到她要做的事情,有傅天路做證,是再好不過的。
她稍稍整理了衣物,便去尋著傅天路,當她入了廳內,就瞧到傅天路一臉的憂鬱。
“哥哥,怎麼心事忡忡的,難道是我三不管的大軍發生了意外嗎?”傅思穎故意沒有提及蕭墨白,而是問起大軍的情況。
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傅天路感慨的看向傅思穎,“你心裏在想著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哥哥,你知道又如何?你會幫我嗎?”傅思穎的語氣不由得加重,見傅天路不肯回答她,冷笑著說,“既然不幫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拿起筷子,準備用膳。
傅天路見狀,心頭微酸,他當然更希望妹妹得到幸福,可是蕭墨白的態度十分明白,哪裏是他說變就能變的?
“先吃點東西吧。”傅天路勸著傅思穎。
他們兄妹自從蕭墨白帶著江晚晚來到三不管後,就沒有安靜的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一口飯。
誰能想到,這都漸漸的變成一種奢求了?
傅天路最後才告訴傅思穎,原來是跟隨在蕭墨白身邊的三不管的將士書信而來,他們已成功的與忠勇侯彙合。
傅思穎沒有多問一句,三不管的副將已經將蕭墨白的事情,通過信鴿告之於她,她的心裏有數呢。
膳後,她匆匆的回到房間,白竹已在等著她。
“江晚晚沒有離開吧?”傅思穎問道。
白竹歎息,“小姐,江晚晚之前中了毒,正在調養中,能去哪裏?”
“那我就再給她加上一把火。”傅思穎得意的笑著,仿若已經看到江晚晚橫死之相。
此時,在城中,已經放出有關於蕭墨白的消息,但沒有一件是好的。
傅思穎在城中畢竟是有人脈,有手腕的,想要瞞著傅天路,也未必不可。
這消息的內容,無非是蕭墨白於邊境受困,身受重傷,極想見夫人一麵。
跟隨蕭墨白身邊的人都知道,蕭夫人是江晚晚。
可是城中的消息卻是傳著,蕭墨白是想要見傅思穎一麵。
哼!傅思穎知道消息都傳到江晚晚的耳中,就等著她有所行動呢。
如果江晚晚離開,正中下懷。
如果沒有離開,她便再生一計。
隻要有她,就不會有江晚晚這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