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們動手。”蕭墨白若有所思,轉頭就瞄到一旁的桌案上,似是在考慮。
事情緊急,必須要拿出一個主意。
“再是不需要,也要拿出個主意。”陳向禹見狀,知道以蕭墨白的性子,必是有個算計,笑問道,“你該不會是要以身犯險吧?”
“眼下來瞧,尚不值當。”蕭墨白實話實說,“何況隻是送封書信。”
大周皇室已是爛到了根裏。
他們想要救下無辜的將士與百姓,又談何容易?
如今,卻隻能請忠勇侯,將這一場戲好好的演著。
“我來書信吧。”蕭墨白說道。
江晚晚就等著蕭墨白的這句話呢,單是有個詳細的計劃,是遠遠不足,一封信送到周渚言的手中,由他先行動,方是正理。
此信,由蕭墨白親手所書,可見重視。
“他能得此書信,以後也會有你這個助力,希望不會叫人失望啊。”陳向禹在瞧著書信送出去時,感慨般的搖著頭,微皺著眉頭顯然是盤算著這件事情,會有幾分勝算。
單是一環出現問題,此計怕是不成啊。
“你還要在這裏?”蕭墨白看著陳向禹,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當在哪裏?”陳向禹麵對即將發生的危險之事,尚在思緒中。
他抬頭看向蕭墨白,目光又落到江晚晚的臉上,心領神會,是有些難為情。
“你當然是要回去休息。”江晚晚不滿的說道,“我夫君可是要去辦大事,我可是是舍不得的,還想著要與他再多相處幾個時辰。”
一個大個電燈泡放在這裏,可是夠亮的。
陳向禹訕笑著退場。
“你呀!”蕭墨白輕點著江晚晚的鼻尖,“越發得愛逗他們。”
江晚晚輕靠在蕭墨白的臂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她知道蕭墨白這一趟必須走,她打心底也是極為支持蕭墨白去做應該做的事情。
畢竟,他們不去做,最後也不會被放過。
可是……終是還是要分別的。
“你當小心。”蕭墨白希望傅天路能如他所說,看管好他的妹妹。
如果傅思穎沒有動手,無論是何原因,他都不會再回來收拾她。
可如果傅思穎死性不改,他自然隻會坐視不理。
“如果她當真動手,切記不必留情。”蕭墨白嚴肅的提醒著。
他的目光落到江晚晚的腹部,擔憂之色,顯而易見。
江晚晚被蕭墨白逗笑了。
“我何時是白蓮花了?她敢動手,我必不放過。”江晚晚摸向腹部,卻還有另一層心機。
她倒是期待傅思穎動手。
即使能避過這一次,下一次呢?
倒不如一次做絕,也是幹幹淨淨。
“不許胡鬧。”蕭墨白扶起江晚晚,“我先送你回房。”
“好。”江晚晚答應得痛快。
他們夫妻二人走出去,瞧到左安寧尚在院中,緊握著手中長劍,繃著一張臉。
哎!他太過緊張了。
相比之下,江晚晚覺得她的心態實在是太好了。
“走,夫君。”江晚晚拉著蕭墨白,回到了屋裏去。
信件自然能送到周渚言的手中,他也按蕭墨白的主意,一番挑釁。
蕭墨白是趁著夜色離開的,他立於三不管的城外時,禁不住的回頭相望。
江晚晚正在睡夢中,沒有出來相送。
蕭墨白也覺得很好,江晚晚懷著身孕,不宜再繼續顛簸。
她非要跟著出來的話,還是會叫他擔憂。
“走!”蕭墨白喝著。
他帶著大軍,匆匆的離開。
一大隊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消失於夜色中。
其實,江晚晚還是來送行了,不過卻是偷偷的。
她立於城中,是親眼瞧著蕭墨白離開,方能放心。
隻是蕭墨白不知道而已。
“咦?她沒有行動嗎?”江晚晚摸著腹部,疑惑的問道,“我以為,她會派著人盯著我的。”
“夫人,回去吧。”左安寧道。
他隻一個人跟隨在江晚晚的身邊,著實是有些危險。
畢竟,傅思穎如若出現,必是要帶著大批人馬,怎麼可能隻有寥寥幾人。
“夫君會挑在這個時候出城,必然是心裏有數。”江晚晚歪著頭,“傅思穎不會出現的。”
她也知她送蕭墨白的行動有些任性,但還是忍不住的來瞧瞧。
“走,回去休息去。”江晚晚笑著,“我們就等著傅小姐的大駕。”
她不怕傅思穎會來,就怕不來。
這種幾角戀的關係,還是應該盡快了斷的。
出了城的蕭墨白,一路前往邊境。
邊境的消息,也是被傳到蕭墨白的耳中,果然與他的計劃沒有絲毫的出處。
倉雲邊境的梁軍進攻不斷,大周的將士們已是再支撐不住。
他們想要的援兵,永遠都不可能到達。
城快破了吧?
蕭墨白在心裏算計著,最後的事實也正是如此。
如若不是西海州府的忠勇侯,在沒有聖意的情況下,擅自來支援邊境,怕是這此境早就破了。
周皇帝為了自己致他們於死地不顧,這作法可惡,他們做將士的,也要有個明斷。
畢竟是到了要讓大周的將士們,與大周要做個了斷的時機。
究竟是叫梁軍破城,國破家亡,還是他們迫得大周重立另一位明君?
自然是……另謀新君,保家衛國。
忠勇侯,守住了。
蕭墨白率著他的人馬,趕到與忠勇侯彙合,知曉發生的事時,心裏的那塊石頭暫時落了地。
“你可終於來了。”忠勇侯見到蕭墨白時,道,“將士們還是知道輕重緩急的。”
“這不是輕重緩急。”蕭墨白糾正著,“這是將士與百姓們最後的選擇。”
選擇大周的皇室,最後能守得住什麼?
忠勇侯不再多言,便與蕭墨白製定接下來的一番計劃。
哪裏還有什麼可行之策,無非是回攻於大周。
“要防備梁軍。”蕭墨白提醒道,“攻擊大周是一回來,但是守衛邊疆是另一回事,怕是侯爺要辛苦些。”
他辛苦些?
忠勇侯冷笑著看向蕭墨白,“你呢?你要做什麼?”
蕭墨白慢條斯理的歎口氣,“助侯爺守邊疆,等事情穩妥後,我自然是要到夫人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