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聽到江晚晚的話,回過神來,眼睛盯著江晚晚的肚子問道:“幾個月了?”
江晚晚說道:“三個多月了,本來我逃出來後想第一時間去找你,但是這裏我人生地不熟,也不敢隨便打聽路,怕被抓回去,索性就在這裏住下了。”
江晚晚徑自說著自己的事,蕭墨白卻從江晚晚的話裏提取了很多信息,十分有耐心的聽完江晚晚的話,畢竟如果一個人要騙你,她就要編很多謊話,這些謊話第一次聽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讓她自己說十次,一百次,不經意間,就會有漏洞,這是蕭墨白審人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你說你從哪裏逃出來?”蕭墨白一聽到江晚晚說“逃”這個字,眉頭一皺問道。
“從主城的方向,趙啟博把我帶到主城,關在一個院子裏,我好不容易才從那裏逃出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江晚晚說到這,想到被趙啟博關在他的後院時候的心情就忍不住後怕起來,直起身子,伸手攬住蕭墨白的脖子,把蕭墨白整個人都抱在懷裏,然後把腦袋窩在蕭墨白的肩膀上,整個人難受又開心:“現在我終於等到你來了,瑾瑜,我太想你了,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想的我睡不著,想的我偷偷的哭,但是我知道我心情不好對孩子就不好,所以我盡量讓我想想以前高興的事情,可是你怎麼就能給忘了呢?”
江晚晚說到這,鼻子又有點泛酸,吸了一下鼻子,把臉窩在蕭墨白的頸窩裏。
蕭墨白沒想到江晚晚會忽然抱過來,本來他就不喜歡別人靠近他,意識雖然抗拒,但是身體卻穩穩的接住了江晚晚,還把人小心的抱在了懷裏。
蕭墨白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己都怔了一下,又聽到這些話,莫名的心裏就難受起來,仿佛讓懷裏這個女人受了這些罪,他就該死一樣。
江晚晚身上的氣味跟蕭墨白的沾染在一起,莫名的令蕭墨白心底時不時冒出來的煩躁消失了。
蕭墨白抱著江晚晚,伸手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對不起。”
江晚晚聽到蕭墨白說這話,搖搖頭,說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要說我愛你,這樣也許我就不生氣了。”
我愛你?
蕭墨白聽到這個詞,心頭一跳,腦袋裏驀然蹦出來一張模糊的臉,在他麵前說道:“你記住啊,表現好了,我就教你我愛你怎麼寫。”
然後那張臉在慢慢跟江晚晚的臉重合上的時候,腦袋裏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疼痛來得太突然,蕭墨白悶哼了一聲,江晚晚的胸口也忽地一痛。
江晚晚趕緊鬆開蕭墨白,緊張的看著蕭墨白問道:“瑾瑜,你哪裏痛?”
蕭墨白等腦袋裏那陣疼痛過去,才張開眼看著江晚晚,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疼?”
其實江晚晚在院子裏的時候,也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疼,還以為蕭墨白受傷了,這才開口喊人,但是現在再一次感受到心口的疼痛,就知道蕭墨白肯定時不時的那裏疼。
“你忘了?我有特殊感應的,最親的人隻要受傷或者有危險,我就會心口疼。”
江晚晚心疼的看著蕭墨白,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明明知道我會心痛,怎麼偏偏總受傷。”
蕭墨白感受到臉上滑膩的皮膚,伸手把江晚晚的手握在手裏,頭一次覺得自己失去的可能是這輩子最重要的記憶,沮喪地說道:“我記不起來。”
“你會想起來的。”江晚晚說著又鑽進蕭墨白的懷裏,她現在隻想抱著蕭墨白,一直一直抱著他,這樣好像就能撫平她心中這段期間的忐忑和不安,還有對他的想念。
江晚晚再次聞到蕭墨白身上的酒味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剛才就聞到了,以為是聞錯了,現在酒味更清晰,然後問道:“瑾瑜,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酒味?”
蕭墨白沒有回答江晚晚的話,直接說道:“你現在懷著孩子,還是需要休息,你先睡吧。”
“我要跟你一起睡。”江晚晚拉著蕭墨白說道。
蕭墨白看著依賴自己的江晚晚,雖然不敢肯定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妻子,雖然腦子裏的記憶失去了,但是身體的記憶還在,他一點都不反感這個女人的親近,反而還想要索取更多。
於是點點頭,說道:“我陪你睡。”
江晚晚這才放心的鬆了手,讓蕭墨白把外麵的衣服脫了,自己也脫了外麵的衣服,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裏麵,等著蕭墨白上來。
蕭墨白看到困得幾乎要張不開眼睛的女人,還在眼巴巴的等著他要跟他一起睡,心底竟然莫名的一陣柔軟。
等蕭墨白爬上了床,江晚晚就主動靠了過來,把腦袋拱在蕭墨白的懷裏說道:“以後不要喝酒了,我不喜歡聞這個味道。”
蕭墨白覺得這個睡覺的姿勢分外的熟悉,下意識的伸手攬住往自己懷裏靠的小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
然後就聽到懷裏的小女人臨睡著之前喃喃說道:“我還有好多事想要告訴你……”
蕭墨白伸手拍了拍江晚晚的後背,聲音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睡吧,明天再說也一樣。”
江晚晚在聽到蕭墨白這話的時候,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蕭墨白抱著懷裏的江晚晚,消化著今天晚上的信息量,他成親了,有夫人了,這就跟他為什麼總會聽到有人一道女聲喊他夫君對上了,而他的夫人應該是他懷裏抱著的女人,並且她已經懷孕了,如果孩子是他的,那他就是要當爹的人了。
想到這,聞著江晚晚身上的自然的馨香味道,蕭墨白都沒發現,自己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慢慢的陷入沉睡,一夜好眠,竟然沒再驚醒過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還是被敲門聲給叫醒,蕭墨白聽到敲門聲,張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懷裏的人,伸手摸了摸江晚晚的頭發,想要喊她起床,但是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江晚晚被吵醒的第一眼就看到蕭墨白沉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