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徐天驕問道:“怎麼個守株待兔法?”
“我們現在誰都不能妄動,但是蕭弘文要進京,就肯定會走官道,不管他從哪個方向過來,反正是都要到最後一個關卡,那我們就在那裏布置人手就好了。”
張子儀老神在在的說道。
徐天驕點點頭,說道:“好主意。”
陳向禹想了想,說道:“那我們走吧。”
三個人說完話,張子儀便跟陳向禹告別徐天驕,離開了徐府。
張子儀要先回家換官服,換了官服就往詔獄去了。
此時崔尚昊早就被投入了詔獄,崔尚昊就被關在蕭映雪隔壁,蕭映雪看到崔尚昊的時候,驚訝的問道:“崔侍衛,你怎麼也被抓來了,我大哥大嫂怎麼樣?”
崔尚昊看著蕭映雪沒有吃什麼苦,心裏還是感覺到一點安慰,於是說道:“主子現在在三不管,情況……不太妙,但是現在沒有性命之虞,夫人……自從我們分開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蕭映雪聽到江晚晚不見了蹤影,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低聲問道:“不見蹤影是什麼意思?大嫂到底怎麼了?”
崔尚昊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隻好從倉雲城的事情開始說起。
蕭映雪一直在詔獄待著,並不知道外麵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向禹過來看她的時候,也都是安慰居多,並不多提及外麵的事情,這會兒聽到江晚晚和蕭墨白在邊境的遭遇,眼眶就紅了起來。
“大嫂怎麼會不見了呢?也不知道她現在安全不安全,有沒有受苦,你們怎麼能把大嫂給弄丟了呢!”
崔尚昊見蕭映雪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也有點著急,但是他沒什麼哄人的經驗,於是說道:“小姐你先別哭,現在哭也於事無補,我被抓來的時候,聖上已經下了聖旨,判了主子通敵賣國的罪名,現在最危險的還是你們兄妹。”
蕭映雪一聽這話,整個人怔在原地,眼淚掛在眼睫毛上,要掉不掉,過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們本就是蕭家的人,生死一體,人遲早都要死的,但是這樣的死法,確實有點不甘心。”
“小姐不必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會有辦法的。”崔尚昊雖然這樣安慰著蕭映雪,但是他也不確定自家主子現在的精神狀況,還能不能及時回來解救他的弟弟妹妹們。
現在崔尚昊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進京的時候,安排好人手去老王爺家報信,現在他剛回來就被逮住,現在老王爺家恐怕早就被抄了個底兒朝天了。
想到這,崔尚昊的眸色一深,他跟周渚言分別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定不辱命,現在呢?
到底還是辜負了周世子的囑托。
正在他跟蕭映雪沉默的時候,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過來,兩人身上一僵,同時抬頭看向腳步聲的方向。
當看到張子儀的臉時,崔尚昊和蕭映雪同時鬆了口氣。
張子儀看到兩人沉著的臉色,說道:“你們倆怎麼這副臉色?”
崔尚昊一直不太能看得上張子儀,也許是以前張子儀總跟蕭墨白作對,是不是給他們下絆子,就算後來張子儀因著徐天驕跟蕭墨白交好,他也覺得張子儀不靠譜。
特別是現在張子儀說出這樣的話,總讓崔尚昊覺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張子儀話音剛落,崔尚昊就冷笑一聲說道:“要被問斬的是我們,張大人的表情自然不會這樣。”
張子儀聞言一怔,扭頭看著崔尚昊,朝身後的陳向禹眨眨眼,說道:“我得罪他了?”
陳向禹繞過張子儀,聲音淡淡地說道:“你說話確實不怎麼受聽。”
張子儀:……我去!陳向禹你變臉比變天都快,剛才是誰跟小爺我商量了一路計劃來著!
張子儀剛要跟陳向禹說道說道,就聽到陳向禹對蕭映雪說道:“映雪,你不要怕,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不到最後一刻你都不能泄氣,聽到了沒有?”
蕭映雪剛得知自己就要被問斬的消息,轉眼就看到陳向禹,紅著眼睛隔著牢門伸出手,陳向禹往前一走,靠近蕭映雪,蕭映雪的手就放在陳向禹的臉上,觸摸到陳向禹的那一刻,蕭映雪才感覺此刻是真實的。
“我不怕,但是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受拖累,你的人生還很長,不應該隻有我,你還有陳夫人,還有陳家,你也答應我,不要做傻事。”
蕭映雪說到最後,哽咽了起來。
陳向禹心疼的伸手摸上蕭映雪的臉頰,把她眼角邊的眼淚給擦去,然後說道:“你別哭,如果我餘下的人生裏麵沒有你,那也沒什麼意義。”
張子儀本來想說他們倆有點酸,但是轉瞬想到如果是徐天驕站在蕭映雪的位置,恐怕他都能心疼的哭出來,然後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陳向禹安撫住了蕭映雪,拉著她的手一直沒有放,轉頭卻看向崔尚昊的方向,問道:“你從邊境回來,給我們說說蕭侍郎和蕭夫人的事情。”
崔尚昊把剛才跟蕭映雪說的事又跟陳向禹和張子儀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周世子其實並沒有造反的意思,隻是他自知有口難言,回到京都也洗不清,隻能遠走高飛,現在我隻恨自己進了京都為什麼不先去跟老王爺報信。”
陳向禹和張子儀聽到這,心裏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的人罪大惡極,結果卻逍遙法外,有的人世代忠良,但是卻要遭逢大難,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現在知道蕭侍郎的位置,以及蕭夫人失蹤之前的位置,就比我們大海撈針來得強,等我回去,加派人手在倉雲邊境周圍的幾個國家尋找蕭夫人,我相信憑借蕭夫人的聰明肯定會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陳向禹沉默了一會兒後,出聲說道。
蕭映雪一想起失蹤的江晚晚,整顆心都揪起來,握著陳向禹的手微微用力,輕聲說道:“謝謝你,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