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崔尚昊聽到大周皇帝這冷酷的話,從頭到腳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渾身一哆嗦。

“聖上!”崔尚昊揚聲喊了出來。

他回來的路上想過會遇到很多的可能,但是就是沒有想到這種可能,主子替皇帝辦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還在京都被傳成玉麵羅刹,現在主子被人控製,皇帝卻不管不顧還要拿蕭家兄妹來試探主子的忠心?

崔尚昊喊完這聲,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皇帝,聲音哽咽地說道:“聖上,主子是什麼人你最清楚,蕭家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聖上,聖上你這麼做會寒了忠臣的心啊!”

大周皇帝聽到崔尚昊這句話,冷笑了一聲,說道:“寒了忠臣的心?什麼是忠臣?忠臣就是朕就算沒有理由讓他去死,他也要含笑下九泉!”

崔尚昊聽到皇帝這話,終於死心閉上了嘴,閉了閉眼睛,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崔尚昊語氣冰冷的說道:“聖上,得道多助啊!”

大周皇帝不知道有沒聽到崔尚昊最後一句話,朝下麵揮揮手,就有人把崔尚昊給帶了下去。

蕭墨白通敵叛國的聖旨是在第二天當朝頒發的,條條狀狀把蕭墨白的罪狀列的很清楚,頒布完這個聖旨,緊接著頒布了第二道聖旨,聖旨的內容有關趙啟博和周渚言,一個通敵叛國,一個豢養私兵想要造反,三家全部抄沒家產,全家判斬!

聽到這個消息,朝野震驚,張子儀聽到皇帝要把蕭家滿門抄斬的時候,就想要站出來替蕭墨白說話,卻被自家親爹瞪了一眼,徐尚書也回頭看了張子儀一眼,那目光暗示性太強,讓他想要邁出去的腿又硬生生的釘在地上。

等下了朝,張子儀跟他親爹張尚書頭一次一起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張子儀進了馬車,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等回到了家,張子儀跟張尚書匆匆的進了張尚書的書房。

屏退了左右的人,張子儀這才吐出一口氣來,壓著聲音對張尚書說道:“聖上他是瘋了嗎?!”

張尚書瞪了張子儀一眼,說道:“慎言!”

張子儀冷笑一聲說道:“還怎麼慎言,爹,聖上事情沒有查清楚,就定了蕭家的死罪,趙啟博就算了,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周渚言那個家夥就算豢養私兵,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自保吧?要是想造反,那個家夥早就造反了!”

張尚書沉默了一會兒,等張子儀吐槽完畢,這才說道:“恐怕是聖上坐不住了,梁國虎視眈眈,前線節節敗退,現在發現了老王爺一家豢養私兵,恐怕是坐不住了,老王爺是當今聖上的堂兄,想當年是老王爺出生入死才保下的聖上,把聖上推上了皇位,隻是老王爺呼聲太高,就算退位讓賢在家閉門不出,滿朝文武誰提到老王爺不是讚不絕口,尊敬有加,這十幾年,恐怕聖上也過得不甚安穩。”

“爹您可真會說話。”張子儀在外人麵前人精似的,但是在他爹麵前從來不裝,冷笑一聲看著張尚書說道:“說白了就是聖上多疑,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隻要是聽到風吹草動,就立馬草木皆兵,隻要是存在能動搖他皇位的一點點舉動,他都恨不得立馬斬草除根!”

張尚書瞪了自己這個什麼都敢說的兒子一眼,罵道:“你還不給老子閉嘴!你以為你挺會說?還是你以為聖上隻有蕭墨白一隻眼睛,一個耳朵?”

張子儀雖然心中不忿,但是聽到張尚書的話,心裏還是忐忑了一下,隨後實在是憋不下去了,說道:“不管怎麼樣,反正我話都說了,誰愛聽就誰聽,我不怕!”

張尚書一巴掌拍在張子儀的腦袋上,罵道:“你不怕,我和你娘還怕你連累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咋咋呼呼的,能成什麼氣候?”

張子儀不服氣,但是看到他爹真怒了,抿著唇硬是沒敢再說話。

想到今天朝堂上頒布的聖旨,蕭家兄妹問斬要等蕭弘文被帶回來一起,心裏就又急了起來,在張尚書的書房轉悠了兩圈,擔心的說道:“這下可怎麼辦,驕驕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鬧翻天啊?”

張尚書看了一眼滿心滿眼就隻有未過門的媳婦,歎了口氣,心想著小子還真是自己親生的,當初他追媳婦的時候,就是這個德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徐家小五性子急,你先穩住她,等我們想想辦法去進宮麵聖回來再說,聖上現在要拿老王爺開刀,不說別人,就那些諫官就夠聖上吃一壺的了,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聖上能不能收回成命,然後再做打算。”

張子儀聽到張尚書的話,心裏知道張尚書說的有道理,但是就怕徐天驕坐不住,現在徐尚書應該也回到了府上,徐天驕不會跟他未來嶽父鬧吧?

等等,還忘了一最重要的人,就是陳向禹,不知道陳向禹知道這件事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想到這一層,張子儀對他爹說道:“爹,我先出去一趟,辦點急事!”

說完話,張子儀就匆匆從張尚書的書房離開,直奔自己的院子,飛快的把官服一換,直接出門去找陳向禹報信去了!

陳向禹這些天也開始向皇上遞折子想麵見皇帝一麵,可惜都被皇帝用國事繁忙給搪塞了回來。

他們皇商跟當官的不一樣,不是想上朝就上朝,而是需要遞折子,需要得到皇帝的允許才能進宮。

皇帝不接陳向禹的折子,就已經夠讓陳向禹火大,現在張子儀帶來的消息,就更讓陳向禹坐不住。

“你說什麼?聖上判了蕭家滿門抄斬?”

陳向禹站在張子儀麵前,驚訝的眼睛都瞪了起來,張子儀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溫潤如玉沉穩的陳向禹控製不住表情的時候。

張子儀安撫道:“你先別急,現在好就好在蕭弘文年前去當大頭兵了,現在還沒回來,所以等著蕭弘文回來,才會行刑,這就給了我們應對的時間。”

陳向禹花了半天才把這個消息消化了一些,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我們還能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