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黑蟲子沿著蕭墨白的嘴巴尋找溫暖的地方爬了進去。
醫聖等了一會兒也沒發現蕭墨白有什麼反應,詫異的伸手摸了一下蕭墨白的脈搏,手指下的脈搏強而有力,醫聖嘖嘖稱奇,笑著說道:“看來你的身體很適合養蠱,竟然才第二次就完全適應了,天不絕你。”
醫聖又觀察了一會兒蕭墨白,發現蕭墨白臉色轉好後,這才放心站起來,而等在門外的傅思穎早就著急了,但是她深知醫聖醫治病人的時候,從來催不得,隻得在門外轉了一圈又一圈,路過的侍衛和下人們也不敢大聲喘氣。
等屋內響起了聲音,傅思穎聽到醫聖走到門口的腳步,看到醫聖打開門,這才擔憂地問道:“醫聖,他怎麼樣了?”
“死不了。”醫聖淡淡地說道,然後繞過傅思穎準備離開。
“死不了……死不了是什麼意思?他會有什麼問題嗎?”傅思穎不放心的追問道。
醫聖停下腳步,看了傅思穎一會兒,嗤笑一聲道:“小姐,你真的知道如何喜愛一個人嗎?”
傅思穎聽到醫聖的話,渾身一僵,顫抖著嘴唇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話裏的意思,我看小姐很擔心蕭墨白,而且費盡心思想要把他留在三不管,但是偏偏為了他用盡了極端的手段,現在反倒是擔心的不行,就是一時想不明白,你這樣做,是真的愛他嗎?”
這還是傅思穎第一次聽醫聖說這麼長的話,但是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似的戳進她的心裏,傅思穎臉色白了一白,她知道自己的手段令人不齒,但是她想要爭取跟愛的人在一起的機會又有什麼錯?
於是傅思穎抬起眼,盯著醫聖深不可測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愛一個人,想要得到他又有什麼不對的?”
醫聖忽地笑了,然後搖搖頭,沒有再跟傅思穎說一句話,轉身離開。
傅思穎看著醫聖離開的背影,沒有在原地多做停留,直接衝向屋子,走到臥室,看到睡得安穩的蕭墨白,蹲在他的床頭,伸手摸上蕭墨白的臉,輕聲問道:“瑾瑜,如果你愛我那該多好,從一開始就答應跟我在意,這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麼多的坎坷和痛苦?”
回應傅思穎的卻是一片沉默。
蕭墨白沉睡了一天一夜,然後在第三天的半夜忽然張開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忽地伸手往旁邊的位置摸過去,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蕭墨白的眸子閃了閃,覺得心裏好像空了一塊,他為什麼要摸這個位置?他在找什麼?這裏應該有什麼?
蕭墨白想來想去,想到腦袋絲絲疼痛起來,這才忽地起身,掃了一眼屋內,知道自己還在三不管,而當初出城殺人的片段,是不是的鑽進他的腦袋,讓他一時又混亂起來,內心躁動不安,想要借助什麼才能平複。
然後蕭墨白出聲喊道:“來人!”
聲音剛落下,就有小廝推門進來,忐忑地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你醒了?”
蕭墨白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說道:“拿兩壇酒來!”
小廝看了一下蕭墨白,想到傅思穎的交代,又說道:“大人,小姐說了,您現在身體虛著,應當好生將養,應該不宜飲酒。”
蕭墨白聽到這小廝磨磨唧唧,臉色忽然一沉,心頭不悅升起,忽然有種想衝過去捏斷他脖子的衝動,感受到自己現在的心情,蕭墨白心頭忽然一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開始這麼嗜殺起來?
於是蕭墨白聲音冰冷的說道:“想死?”
小廝自然聽聞過蕭墨白前兩天出城以一己之力殺了敵軍五百的事情,聽到蕭墨白這話,嚇的一激靈,打著哆嗦,匆匆去拿酒,隨後還告訴其他人去通知傅思穎。
小廝很快就把兩壇酒拿了回來,放在外屋的桌子上後,就匆匆離開,不敢多停留一步,生怕自己的小命沒了。
蕭墨白走到外屋,打開一壇酒,拎起來,仰著脖子大口喝了下去,一口氣喝了半壇子酒,這才覺得自己心裏的躁動稍微被按捺下去,隻是此時清醒的很,心裏又空得很,一手拎著一壇半酒出了屋子,直接飛到屋頂,坐在屋頂一邊看著天上的月色,一邊喝著酒。
傅思穎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蕭墨白對月飲酒的畫麵。
“瑾瑜,你的身體不能喝酒!”傅思穎站在院子裏朝蕭墨白喊道。
蕭墨白聽到聲音,朝下瞥了一眼,又見是傅思穎,又繼續把目光挪向天上的缺了一塊的月亮。
傅思穎見蕭墨白不理他,直接躍上屋頂,不敢靠蕭墨白太近,保持了一段距離後,才坐下,小聲勸道:“瑾瑜,你在想什麼?”
蕭墨白喝了一口酒,問道:“聽你大哥說我向你求援?”
傅思穎一怔,然後才試探的問道:“你不記得了?”
蕭墨白瞥了一眼傅思穎又冷聲問道:“我應該記得什麼?”
傅思穎被蕭墨白一噎,接著說道:“你被梁國士兵困在倉雲城,讓你的手下拿著信物過來求援,而且說你會答應娶我!”
蕭墨白挑眉,深深看了傅思穎一眼,傅思穎看到蕭墨白犀利的目光強忍著想要打哆嗦的身子,臉上裝作平靜的模樣,蕭墨白看了一會兒,問道:“我說要娶你,你不開心?”
傅思穎聽到蕭墨白這話,心中一喜,趕忙往前湊了一段距離,高興地說道:“當然開心,所以我就帶著人去救你了!”
蕭墨白看到傅思穎的反應,神色不變的問道:“我真說要娶你?”
傅思穎連忙點頭,說道:“是的,你說了。”
然後看到蕭墨白的神色,心中又覺得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你想反悔?”
蕭墨白直接說道:“我隻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畢竟,我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傅思穎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慌張起來:“你什麼意思?你敢做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