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昊看周渚言肯給他機會,於是說道:“這話我本來沒有資格說,也不能說,但是為了保住主子,我必須要說。”
周渚言笑道:“別跟我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要說便說,不說門在那。”
“世子,你們王府,應該有養私兵吧?”
崔尚昊的話音一落,周渚言的臉色就一變,抬眼瞪向崔尚昊。
“世子別著急生氣,這件事主子早就知道,但是並沒有稟告聖上。”崔尚昊看到周渚言的臉色,緩緩說道。
“那你現在告訴我,就不怕我現在殺你滅口?”周渚言神色一斂,沉聲說道。
崔尚昊笑了一下,平靜地說道:“我賭世子不會做這樣的蠢事情,畢竟世子應該知道我們做聖上‘眼睛’的這種行當,都會給自己留有後手,如果世子現在殺了我,我保證不出十天,王府私自豢養私兵的事情就會鬧得滿大周都知道,而且私兵的位置,也會被暴露無遺。”
周渚言雖然臉上淡定,但是一點都不懷疑崔尚昊話裏的真實性。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周渚言才慢慢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想讓世子給我主子求情,給我主子作證他沒有通敵賣國,而罪魁禍首就是趙啟博。”崔尚昊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周渚言看著崔尚昊的眼睛說道。
“多謝世子!”崔尚昊朝周渚言雙手抱拳,給周渚言行了一個大禮。
而此時南啟的偏僻的小村落裏,江晚晚下午在院子裏跟黃大娘說話,看黃大娘喂雞的時候,忽然捂住胸口,覺得喘不過氣來。
黃大娘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不對勁,扭頭看到江晚晚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腦門上沁出一層薄汗,趕忙走到江晚晚的身邊,擔憂地問道:“丫頭,你怎麼了?”
熟悉的心痛突然襲來,讓江晚晚忽然熱淚盈眶,江晚晚不知道自己是疼的還是害怕的。
“你別哭啊丫頭,到底哪裏不舒服?”黃大娘看到江晚晚眼眶裏的淚水,慌了神,馬上朝著屋內給江晚晚收拾房間的黃大爺說道:“老頭子,老頭子,你快出來去喊方青過來給丫頭看一看,丫頭這是怎麼了?”
黃大爺聽到黃大娘的喊聲,急急忙忙從屋裏頭衝出來,看到江晚晚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去找方青!”
江晚晚捂著胸口拉住黃大娘的手,想說不用找人,她這病誰都治不好,但是話到嘴邊卻成了嗚咽聲,眼淚也隨著她的動作一瀉而下。
“丫頭別怕,方青一會兒就來,方青的醫術特別好,讓他給你看看你就沒事了。”
黃大娘看著江晚晚的樣子,忽然想到自己女兒生病的時候,虛弱的孩子也是像這樣拉著她的手,疼得狠的時候,隻會默默地流眼淚,想到傷心的往事,黃大娘也忽然流起眼淚來,緊緊握住江晚晚的手一個勁地重複著:“丫頭不怕,你一定不會有事,不怕不怕。”
黃大娘越是這樣說,江晚晚哭得越厲害,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兩人對她說過別怕,一個是寵妹狂魔江炫林,一個就是蕭墨白,就在一個月前,蕭墨白還把她摟在懷裏哄著她讓她別怕,有他在。
可是現在突如其來的心痛,江晚晚知道蕭墨白肯定又受傷了,為什麼他總是受傷啊!
江晚晚想到蕭墨白就委屈地不行,這些天的擔驚受怕的情緒都湧上心頭,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似的,止都止不住,為什麼他不好好保護自己,明知道他受傷她也會痛,他為什麼就是記不住呢,要是再見到他,她一定痛痛快快的給他兩個耳光!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黃大爺的腿腳很快,沒等一會兒方青就跟著黃大爺匆匆忙忙的過來了。
方青看到撲在黃大娘懷裏的江晚晚,跟黃大娘一樣哭成個淚人兒,立馬就呆在原地,還是黃大爺心疼地拍了拍黃大娘的肩膀,問道:“老婆子,你哭什麼呀?究竟怎麼了?”
黃大娘看到方青過來,終於止住了眼淚,用手擦了擦臉,說道:“我沒事,快來給丫頭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剛才臉色很難看,一直捂著心口。”
方青聽到黃大娘的話,收回心神,趕忙走到江晚晚的麵前,小聲說道:“姑娘,可否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江晚晚聽到方青的話,抽噎了兩聲,沒等說話,就被黃大娘扯著手腕伸到了方青的麵前。
方青把手搭在江晚晚的手腕上,接觸到江晚晚滑膩的皮膚的時候,方青晃了晃神,總是靜不下心來,過了好一會兒,黃大娘都忍不住地問道:“方青,丫頭到底怎麼了?”
方青聽到黃大娘的話,臉上突然一熱,這才強行平穩下不對勁的心情,仔細探起江晚晚的脈來。
探了好一陣,方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方青不得已收回手。
黃大娘見他探完脈,著急地再次問道:“方青啊,丫頭到底怎麼了,嚴重不嚴重啊?”
方青經過黃大娘這一問,臉上不由地紅起來,抬眼看向江晚晚,輕聲問道:“姑娘,你是哪裏不舒服?”
江晚晚此時心口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了很多,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咽回肚子裏,她搖搖頭,小聲說道:“剛才隻是心痛,現在已無大礙了。”
方青聽到江晚晚說話,眼睛驟然瞪得大大的,也許是一直以為江晚晚是個啞巴,所以聽到江晚晚說話,整個人都傻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娘,你,你不是啞巴?”
黃大娘聽到方青的話,嗐了一聲,反問道:“誰跟你說丫頭是啞巴的?”
江晚晚聽到這話,抿了抿唇,看了方青一眼,說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不是啞巴。”
方青聽到江晚晚清脆的聲音,臉一下紅到耳朵根,連忙搖搖頭說道:“沒事沒事,姑娘家出門在外,警惕些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