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昊的話像是一根強心針似的,讓江晚晚的心落回肚子裏。
但是蕭墨白的臉色卻在看到那個鬼麵人後,卻變了一變。
剛才蕭墨白就是在等三不管的首領,可是來人雖然帶的是三不管的軍隊,也戴著三不管首領的麵具,蕭墨白就是知道這個人不是三不管首領傅天路,而是另外一個……
鬼麵人騎著馬走到蕭墨白的身邊,一把雌雄莫辯的嗓音響起:“蕭瑾瑜,好久不見。”
蕭墨白一聽來人的聲音,心中更加確定來人不是傅天路,而是傅天路的同胞妹妹,傅思穎。
“怎麼是你?”蕭墨白眸色一深,疑問出口,直接看向崔尚昊。
崔尚昊不明所以的看向蕭墨白,警惕的往蕭墨白那邊靠了靠,瞥了一眼鬼麵人,小聲問道:“主子?”
江晚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現蕭墨白的神色不對,剛放回肚子裏的心,又提了起來,江晚晚伸手揪住蕭墨白的袖子,小聲問道:“瑾瑜,有問題嗎?”
傅思穎見他們都警惕的看著自己,笑了一聲說道:“瑾瑜兄何必如此防著我?你要的是三不管首領的鐵騎,我帶來的是三不管的鐵騎,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蕭墨白眸子閃了閃,接著說道:“多謝。”
說完這話,又伸手拉住江晚晚的手,說道:“沒問題,別怕。”
傅思穎看到蕭墨白和江晚晚的動作,眸色一深,笑著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一會兒我再跟瑾瑜兄敘敘舊。”
這邊幾人說幾句話的功夫,趙啟博已經被屬下扶穩了,強忍手臂上的疼痛,趙啟博看著城牆外的鐵騎,知道留人無望,臉色黑如鍋底,大喊一聲:“蕭墨白,你也不是什麼幹淨的人,等我回京就是你身敗名裂的時候!”
江晚晚覺得好笑,明明勾結外敵,出賣大周的人是趙啟博,現在竟然還在含血噴人,但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跟趙啟博說話。
隻聽身邊的傅思穎揚聲說道:“這位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兄台,這人我是要帶走的,如果不服,不如一戰?”
傅思穎的話音一落,周遭的鐵騎就已經開始有節奏地喊了起來:“殺!殺!殺!”
整齊的聲音就連地麵都震上一震,嗜血的氣息瞬間迸發出來,如果趙啟博真的要一戰,恐怕這裏就要血流成河,傅思穎的手一揮,聲音又戛然而止,這軍隊的素質可想一般。
江晚晚被這種鐵血的力量震懾了一下,扭頭看來一眼周遭黑壓壓的鐵騎,心中歎道,這才是真正能保家衛國的軍隊,而不是像大周的軍隊,被梁國打壓了幾番就節節敗退。
隻是不知道這軍隊是從哪裏來的。
聲音一停,蕭墨白的聲音也響起來:“趙啟博,食君之祿,解君之憂,你我是什麼樣的人,聖上自然有他的斷定,如果我命大回到京都……”
剩下的話,蕭墨白沒說,但是輕蔑的目光已經不言而喻。
此時趙啟博身後小跑而來一個梁國官兵,在趙啟博耳邊小聲說道:“這是三不管的鐵騎,我們將軍並不像招惹他們,還請大人從長計議。”
此話說完,趙啟博的臉色更難看,咬牙看向馬上的江晚晚,目光一深,揚聲說道:“蕭墨白,今天算你命大,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又陰測測地看了一眼江晚晚,然後扭頭下了城牆。
趙啟博的目光讓傅思穎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江晚晚,眸子閃了閃,這才開口說道:“瑾瑜兄,我們走吧。”
蕭墨白點了點頭,一邊護著馬上的江晚晚,一邊策馬跟傅思穎離開倉雲城。
崔尚昊跟在蕭墨白身後,一路上心裏有點打鼓,看主子的意思,是他請錯了人,可是他到三不管地界,把主子的信物遞過去後,來的就是這麼一位鬼麵人,他沒見過三不管的首領,當時情況緊急,還以為就是來人,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果不是三不管的首領,那這個鬼麵人為什麼又能調動三不管的鐵騎?
崔尚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前麵的鬼麵人,心想不管怎麼樣,他都一定要警惕起來,保護主子和夫人的安全。
江晚晚有孕在身,蕭墨白不敢帶她騎馬趕路,在離開倉雲城後,路過一個小城鎮的時候,蕭墨白提議休整一下。
傅思穎聽到蕭墨白的提議,就知道他是擔心他馬上的女人,心裏雖然有不悅,但是麵上並未表露,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們不能久留,此地並不算安全,這回我隻是帶著衝鋒營的兄弟們出來,休整過後我們還要快馬加鞭的趕回三不管,其他的事再從長計議。”
蕭墨白聽了傅思穎的話,沒有馬上回應,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就不跟你們回三不管了。”
“你說什麼?”傅思穎驚訝地問道:“是你自己說你後悔了。”
蕭墨白聽到傅思穎的話,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這話我是跟首領說的,並不是跟你。”
傅思穎麵具下的臉色一沉,冷冷瞥了江晚晚一眼,嗤笑道:“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蕭瑾瑜,你可真讓我失望!”
蕭墨白並沒有把傅思穎的話放在心上,淡淡地說道:“隨便你怎麼想。”
然後握著江晚晚的手,現在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障妻兒的安全。
“你最好想清楚,你跟三不管的承諾可就隻能兌現一次,下一次再有危險,我們可不會再管!”
傅思穎說完這話,又看了江晚晚一眼,這才駕著馬去吩咐手下找地方整頓休息。
江晚晚剛才已經接收到傅思穎意味深長的目光,深深的感受到來自傅思穎的敵意,仰臉問蕭墨白:“瑾瑜……我們不會有事吧?”
蕭墨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有我在,不怕。”
江晚晚心中倒是不怕,隻要跟蕭墨白在一起,不管是人間還是地獄,她都敢闖。
隻是剛才那個鬼麵人,應該說那個鬼麵女人,對蕭墨白的想法也太明顯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