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血脈的延續,讓他想要有一種昭告全天下的衝動。
隻不過現在他們還在倉雲城,最危險致命的地方。
兩人在蕭墨白的地方呆了一會兒,左安寧就在外麵敲了幾下門。
“說。”蕭墨白強製壓下激動的情緒,抱著江晚晚說道。
左安寧的聲音急切:“主子,趙啟博已經知道夫人被救,現在正在命人封城徹查。”
江晚晚聞言緊張的摟住蕭墨白,小聲問道:“怎麼辦?”
蕭墨白垂眸摸了摸江晚晚的頭發,安撫地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說完這話,蕭墨白又對門外的左安寧說道:“按照之前的部署去做。”
“是。”左安寧聞言,沉聲應道。
“阿寧!”就在左安寧正要離開的時候,江晚晚叫住左安寧。
左安寧腳步一頓,就聽到江晚晚走了幾步,從裏麵把門打開,看著他關切地說道:“一切以安全為主,我等著跟你回去吃雙皮奶。”
左安寧心裏一暖,垂下眸子不敢看江晚晚的臉,低聲應道:“是。”
江晚晚看著左安寧的背影,回頭對蕭墨白問道:“瑾瑜,我們都會沒事,是不是?”
蕭墨白走過來,拉住江晚晚的手,說道:“不要想太多。”
雖然江晚晚得到了蕭墨白的保證,但是心裏還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忐忑。
左安寧那邊把蕭墨白的命令吩咐下去,這邊蕭墨白就拉著江晚晚跟自己一起換了一套梁兵的衣服。
“一會兒不要怕,跟緊我。”蕭墨白在江晚晚的唇邊印下一吻,叮囑道。
江晚晚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趙啟博那邊跟梁國坐鎮倉雲城的將軍開始封城,那邊就有很多院落滾起濃濃的硝煙。
退守在東海州府邊陲的大周將士看到倉雲城內滾起的硝煙,跑到主將的麵前問道:“倉雲城內泛起硝煙,會不會……”
大周的主將盯著倉雲城內滾滾的濃煙,眯著眼睛,又想到死傷的戰士,還有沒有到達的援軍,咬著牙說道:“就算有內應,我們現在也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東海州府不保。”
“將軍……”副將聽到這,咬著牙,紅了眼眶。
戰爭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牽一發而動全身,有時候為了保全大局,隻能犧牲個人。
大周主將的放在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收了起來,希望倉雲城內的人都能有驚無險。
而此時的倉雲城,濃煙一起,城內無論是大周的百姓還是梁國的士兵,都開始慌張起來,本來井然有序的排查,現在不得不被迫分為幾個部分,分別去起火的院落查看。
這樣一來,就給蕭墨白的人留下了逐個擊破,拖延時間的機會。
蕭墨白和江晚晚等在書房,聽到幾聲鳥啼後,便帶著江晚晚和幾個手下匆匆從地下通道離開。
地道蜿蜒曲折,並且有點黑,還有泥土的土腥氣味,江晚晚本來就鬧胎,聞著這個土腥氣,一路上吐了兩三回,蕭墨白心疼的攬著江晚晚的肩膀,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地問道:“怎能會這樣?”
江晚晚吐完擦了擦嘴,握著蕭墨白的手,咬牙說道:“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也許是他太調皮了,我沒事,出城要緊!”
話音一落,就又跟著蕭墨白往前走去。
這邊蕭墨白他們想從地道出城,那邊趙啟博聽到手下彙報的情況,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陣,然後扯著嘴角冷笑道:“他們這麼想出城,那就讓他們出去。”
手下不明白趙啟博的意思,問道:“現在是殺了蕭墨白最好的機會,如果放他們出城,豈不是放虎歸山?一旦蕭墨白回了京都,主子的一切心血都白費了。”
趙啟博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說道:“他想回京都,得有那個命才行。”
“去通知梁少瓊,讓他現在馬上領兵出城,務必保證方圓十裏連個鳥都不能放過。”
手下領命而去,趙啟博呆了一會兒,徑自又組織了幾隊弓箭手上了城牆。
江晚晚跟著蕭墨白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地道的盡頭,蕭墨白帶著的其中一人說道:“主子,因為時間緊急,地道的盡頭是城西距離城門最近的一家雜貨鋪,隻要城門未關,以我們幾人之力,自當保全主子和夫人安全出城。”
江晚晚聽那人言談之間雖然淡定,但是字裏行間卻都是赴死之心,拉著蕭墨白的手用了力氣。
蕭墨白感受到江晚晚的情緒,沉聲說道:“我要你們一個不落的跟我出城!”
說完這話,聽了聽地道上麵的聲音,才讓屬下把地道口打開。
因為戰亂的原因,這家雜貨鋪的主人早就逃命去了,剩下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一行人從地道出來,聽到門外梁兵匆匆而過的聲音,都緊張的提起精神。
一人站在窗邊看了看,低聲說道:“城西還沒來得及封城門,這裏是防守最薄弱的城門,主子,我們什麼時候走?”
蕭墨白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又聽到窗外有人匆匆忙忙的跑過去,嘴裏嘟囔著梁國的語言,不知道在說什麼。
剛才站在窗邊的屬下聽了一會兒說道:“城東那邊應該是影十辦成了,他們正調兵往城東去,城西隻留了兩隊兵馬,讓他們馬上關城門,主子,不能再等了!”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神色不明,江晚晚也回頭看著他,緊緊握住蕭墨白的手。
幾息後,隻聽蕭墨白沉聲說道:“衝出去!”
眾人聽令,以最小的動靜,打開雜貨鋪子的門後,裝作被撥過來的梁兵,有序的往城門跑去。
跑在最前麵的屬下,用利落的梁語跟梁兵交談,說是將軍怕他們城西人手不夠,臨時被調過來的。
那邊梁兵頭子看了兩眼他們,問道:“不是說城東那邊缺人?”
那會梁語的手下說道:“我等不太清楚,隻是將軍吩咐,就過來了。”
那梁兵頭子不疑有他,說道:“趕緊關閉城門!”
會梁語的手下點了點頭,等那梁兵頭子一轉身的時候,伸手扭斷了梁兵頭子的脖子。
其他的梁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墨白的其他手下都扭斷了脖子,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還不知道原因。
蕭墨白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伸手捂住了江晚晚的眼睛,等全部完事了,才鬆開手,幾個屬下拉了城西門梁兵的馬匹,分給了蕭墨白一匹,蕭墨白將江晚晚抱上馬,揚聲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