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見那邊吵鬧起來,大有動手的意思,心思一動,就急匆匆的往那邊鑽去。
後麵的薛君浩看到江晚晚往那邊鑽,心裏也掀起不好的預感,伸手就要抓江晚晚,誰知道江晚晚滑溜的像個泥鰍似的,薛君浩眼瞅著江晚晚就要鑽進人群,對旁邊跟著的人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給我抓回來!”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紛紛朝著江晚晚那邊跑去,這一動不要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麵鑽出來一大群人來,把薛君浩的人都擠散了,此時江晚晚也被人群衝散。
江晚晚此時聽到身後薛君浩吵嚷的聲音,心跳如鼓,但是卻不敢停下腳步,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麵的人群鑽過去,眼瞅著就要鑽到梁國人堆裏,身邊忽然伸出一隻大手來,江晚晚眼疾手快,眼瞅著就要躲開那隻大手想要伸腿踹過去。
那隻大手比她的動作更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就往前衝過去。
江晚晚被人拉著走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跟那雙熟悉的眸子對上,江晚晚忐忑的心裏一下就安穩起來。
來人正是喬裝打扮過的蕭墨白,蕭墨白拉著江晚晚急匆匆的穿過起糾紛的梁國人的人堆,後麵的屬下給他們打掩護,等兩人拐到一個小巷子,蕭墨白忽地直接攬著江晚晚的腰身一躍翻到一個院子裏麵,其他人也都往四麵八方散去,一時間竟然讓後麵追著的薛君浩不知道從哪追起。
眼見著把人弄丟了,薛君浩的臉色比鍋底還黑,他沉著臉,扭頭朝著身後的侍衛說道:“都是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看回去你們怎麼交代!還不趕緊去找趙大人!”
蕭墨白把江晚晚帶進一個院子裏的房間,不知道扭動了什麼機關,一麵書架就這樣在他們麵前轉動起來,最後露出一個通道口。
兩人沒來得及說話,蕭墨白就帶著江晚晚鑽進了地道,江晚晚緊緊拉著蕭墨白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蕭墨白,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又走到通往地麵的台階,蕭墨白帶著江晚晚走到上麵,用手拍了一下牆麵,眼前又是一扇門緩緩打開,兩人走出去,江晚晚就看到這裏是一間書房,而且這書房的擺設跟京都蕭府裏的差不多。
兩人出了地道,蕭墨白關上地道的門,這才轉過身來,冷著臉訓江晚晚:“胡鬧!”
江晚晚一點也不怕他,見到心心念念的人,紅著眼眶直接撲到蕭墨白的懷裏,蕭墨白被江晚晚撲得一愣。
臉上再也繃不住,伸手抱住懷裏的嬌小的身體,聽到懷裏人吸著鼻子的聲音,歎了口氣,語氣也溫柔起來:“你還有臉哭,我臨走之前怎麼跟你說,讓你好好好呆在家裏,我一定會回去的。”
江晚晚聽到蕭墨白的聲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一邊哭一邊說道:“夫君,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在家心口好痛,痛得我好害怕,你傷在哪了,嚴重不嚴重?”
江晚晚一想到蕭墨白又可能受了重傷,就從蕭墨白懷裏鑽出來,紅著眼眶拉著蕭墨白左看右看,看到蕭墨白略顯蒼白的臉色,伸手輕輕捶了一下蕭墨白的胳膊,問道:“到底傷在哪裏了?”
蕭墨白看著眼前緊張得小人兒,心中一時間湧出汩汩的暖流,暖得他傷口都不痛了,眼眶都有點熱。
蕭墨白又把江晚晚摟進懷裏,說道:“沒有事,小傷而已,要不了命。”
“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最近總是吃不好睡不好,就擔心你出事,你還凶我!”江晚晚窩在蕭墨白寬闊的胸膛裏委屈到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江晚晚總覺得自己最近很喜歡哭,還喜歡委屈,平時遇到什麼都能往肚子裏咽,再委屈的事隻要不是要命的,都不會吐露出來。
如今連蕭墨白說一句不算重話的重話,都委屈到不行。
蕭墨白也發覺自己小媳婦兒的變化,但沒有想那麼多,以為是一路擔驚受怕又遇到了危險,所以才格外粘人一些,於是打趣道:“聽左安寧說,你想我了?”
江晚晚吸了吸鼻子,氣哄哄地說道:“我才不想一見麵就凶我的人!”
蕭墨白哭笑不得,他隻是擔心極了,害怕她受傷害,所以第一句話才忍不住想說她兩句,怎麼還被記恨上了?
蕭墨白沒辦法,隻得輕聲哄道:“是我錯了,我剛才隻是擔心過頭了,沒有凶你,真的。”
這話要是讓其他屬下聽到,肯定都要以為天塌了,要不是一向冷麵冷情的蕭侍郎,還會有這麼溫柔小意的一麵?
江晚晚聽到蕭墨白安慰的話,心裏總算好受了一點,抱著蕭墨白說道:“我知道我擅自做主出來找你很衝動,但是我不能在明知道你有危險的時候,放任你自己不管,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我們怎麼活?”
說到這,江晚晚拉著蕭墨白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抬起頭,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邊哭邊說:“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亂跑,但是我也是才知道有了他啊……”
蕭墨白聽著江晚晚的話,一時間僵在原地,修長的手掌下麵是江晚晚溫暖的小腹,而此時小腹的下麵,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這個小生命,是他蕭墨白和江晚晚的孩子。
“晚晚,我……要當爹了?”
蕭墨白自從做了禦侍郎,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當父親的一天,他說不上來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有激動興奮,也有心酸感動,現在他整個人就像在五味雜陳的罐子裏泡著似的。
在看到江晚晚確定的目光時,一把給江晚晚抱在懷裏,又怕抱得太緊傷到孩子,一時間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謹慎小心的動作把江晚晚給逗笑了。
江晚晚伸手抱住蕭墨白,用確定的口吻說道:“對,你要當爹了,瑾瑜,你開心嗎?”
蕭墨白聽到這句話,眼眶忽然就紅了起來,強忍著鼻尖的酸意,輕輕摟住江晚晚,嗓音沙啞地說道:“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