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蕭夫人聽不明白?

江晚晚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衣服,看了一眼坐在墩子上繡花的丫鬟,輕聲說道:“去開門。”

房門被丫鬟拉開的時候,江晚晚已經坐在椅子上。

趙啟博抬眼就看到江晚晚,麵色溫柔,抬腳進來,聲音也溫柔:“聽聞蕭夫人這幾日吃不下東西,正巧我院子裏的梅花這幾日開了,我就剪了幾株過來給夫人看個玩意,解一下悶兒。”

江晚晚看著趙啟博手裏的梅花,好看是真好看,就是不知道趙啟博是什麼意思?

“趙大人的事情還沒辦完嗎?我怕再不會京都,夫君會著急。”江晚晚不答反問道。

趙啟博聽到江晚晚嘴裏提到蕭墨白,臉色淡下來,把花瓶遞給丫鬟,等丫鬟接過去才說道:“蕭夫人為什麼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趙大人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江晚晚心頭一跳,麵不改色的說道。

“蕭夫人聽不明白?”趙啟博看著江晚晚如黑寶石的眸子,笑著說道:“難道蕭侍郎臨行前,連蕭夫人都沒有告知?”

“什麼臨行?”江晚晚聽到趙啟博的話,心裏就已經明白了大概,蕭墨白的任務是暗中進行,就算朝中的人空怕也不知道蕭墨白不在的日子是去幹什麼了,為什麼趙啟博卻知道?

“蕭夫人,我覺得你是個挺聰明的人兒,如果再這麼裝下去,空怕趙某的耐心都要被你耗盡了。”趙啟博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江晚晚的臉,嘴邊的微笑卻一直沒變。

江晚晚目光一變,看向趙啟博,跟趙啟博對視的時候,趙啟博忽然慨歎一句:“蕭夫人的眼睛生的真好,第一次在宮宴見麵的時候,我就對蕭夫人的眼睛念念不忘。”

江晚晚聞言心中忐忑,這變態,不會是想把她的眼睛挖掉吧?

江晚晚雖然心中忐忑,但是麵上卻絲毫沒有呈現出來害怕的神色,因為她知道,有特殊癖好的變態,都是受害者越害怕,他們越興奮,江晚晚想到這,放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收起來,毫不畏懼地盯著趙啟博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趙大人的娘子也有一雙好眼睛。”

趙啟博聽到江晚晚提白玉珍,眉毛一挑,麵顯嫌棄之色,說道:“蕭夫人最好不要提這個人,省得我心情不好,發脾氣嚇到蕭夫人。”

“趙大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裏,我對於你沒有絲毫用處不是嗎?”江晚晚聞言,深怕刺激到趙啟博,又走起懷柔政策。

“誰說你沒用?”趙啟博忍不住伸手,用手指劃過江晚晚的臉頰,感受到江晚晚皮膚的細膩,這才收回手,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忍不住讚歎道:“蕭夫人應當知道,我心慕於你。”

在趙啟博的手指劃過江晚晚的臉時,江晚晚就覺得仿佛有一條毒蛇遊走在身上,讓她頓時汗毛突起。

我可去你姥姥個錘子吧!你心慕你大爺!

江晚晚忍住怒氣,在心裏咆哮著,又想到這也許不利於胎教,又連忙舒緩自己的心情,冷聲說道:“趙大人請自重,我已經身為人婦!”

“哦,”趙啟博懶得跟江晚晚裝下去,摩挲著自己剛才摸過江晚晚臉的手指,回味著手指上的觸感,淡淡說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蕭墨白也活不久了。”

“你說什麼?”江晚晚聽到趙啟博的話,整顆心都提起來,太陽穴突突直跳,恨不得伸手揪著趙啟博狠狠地揍個半死!

“我說蕭墨白活不久了,他做的事擋了不該擋的人,等蕭墨白一把白骨埋在地下,到時候蕭夫人你還指著誰給你撐腰呢?”

趙啟博輕飄飄的的話讓江晚晚情緒波動,她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趙啟博的話亂了心神,她現在一定要保住肚子裏的孩子。

“趙大人,不管朝廷上你們怎麼傾軋,畢竟我們都是大周的子民,可趙大人現在竟然不顧國家安危,要殺了為國為民的同僚,對得起聖上和百姓對你的厚望嗎?對得起國家嗎?”

江晚晚一字一句說道,希望這些家國大義能夠喚醒趙啟博的良知。

誰知道趙啟博聽到江晚晚的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都笑出了眼淚。

江晚晚看著狀若瘋狂的趙啟博,心裏有點害怕,等趙啟博笑完後,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江晚晚,你可真是個妙人兒,你以為大周那些冠冕堂皇的朝廷命官都是各個愛民如子?你以為看似勤勉的皇帝,真的求賢若渴?”

沒等江晚晚回應趙啟博,趙啟博瘋狂地拍這桌子說道:“都是假象!”

“如果不是那些人,我一向愛民如子的祖父如何會因受陷害被氣得早早解甲歸田,終身鬱結,如果不是當今聖上忌憚門閥貴族,我父親又怎麼會擔著一個文官的頭銜去邊塞監軍死在荒涼的地方?”

“趙家看著光鮮亮麗,其實早就被你口中的聖上架空,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隻得苟延殘喘地活著而已!”

江晚晚聽到趙啟博的話,內心不無震動,原來如此,怪不得趙啟博心中有怨恨,可是身為上位者,不是除了愛民入子,求賢若渴就可以了,就連當初有名求賢若渴的曹操,不也忌憚著那些賢才嗎?

隻不過立場不一樣,她也不想評判趙啟博的對錯,於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趙大人,你跟我夫君同樣是聖上手中的棋子,難道你就沒想過其實聖上早晚都會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的家人真的比不上你心中的怨恨嗎?”

如果不是因為保全家族,趙啟博的祖父何苦早早解甲歸田,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家人,趙啟博的父親又何苦走上文官這條道路,到頭來還是受了皇帝的忌憚?

趙啟博又哪裏不知道這些,隻是他看著終身抑鬱的祖父奄奄一息,終於忍不了,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你也不必勸我,事已至此,我自然能夠承受所有的後果。”

說完趙啟博就從江晚晚的房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