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宴會是江晚晚發起的,江晚晚當然是主角,她開口說話,蕭墨白隻是站在她身後,瞥了一眼張子儀,神色淡淡的,連招呼都懶得打。
張子儀看到江晚晚臉上的笑,就氣不打一處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晚晚堆著笑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有失遠迎,他能怎麼辦?
於是張子儀咬了咬後牙槽,也扯了個笑臉說道:“前兩天聽陳兄說初雪的時候蕭夫人要舉辦宴會,張某不才沒收到帖子,就厚著臉皮跟陳兄過來蹭一頓了。”
這話說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江晚晚聽了都有點於心不忍了,張子儀永遠想不到,這個局就是江晚晚給他設的,經過這麼多彎彎繞繞,張子儀終於自己當了一回鑽進甕中的王八。
想到這江晚晚民唇忍笑,裝作後知後覺地說道:“哎呦,前兩天張大人給我送了好些禮物,我本來想著家宴邀請張大人怕張大人不舒服,就讓張先生轉告張大人了,但後來想想請一二朋友來也是共享樂趣,我記得給張大人送了請帖,怎麼張大人沒收到嗎?”
裝,你就繼續裝。
張子儀在心裏冷笑,要是他收到了請帖,還能眼巴巴地起了個大早去把陳向禹從被窩裏扒出來,厚著臉皮來蹭飯?
“哦?蕭夫人給我發請帖了,應該是我早上走的太早,沒有注意到,那不正好,看來我來對了。”
張子儀也跟著江晚晚打太極,這邊說著話,那邊還在用餘光找著徐天驕。
怎麼不在這?
張子儀在人群中看到了蕭映雪都沒看到徐天驕,怎麼會不在呢?這幾天不是都在蕭家嗎?
江晚晚偷偷打量著張子儀,看到他臉上的疑惑,也沒點破,對著眾人說道:“來,都落座吧,一會兒羊蠍子就好了。”
說著話,把人往傘裏帶。
張子儀跟著陳向禹也走了進去,沒看到徐天驕,心裏正納悶,於是往陳向禹那邊靠過去,小聲問道:“不是說這幾天,徐天驕在蕭府嗎?怎麼沒看見人?”
陳向禹落座的時候目光正跟蕭映雪對上,沒看到蕭映雪頭上戴著他送的頭麵,心裏本來一涼,這時聽到張子儀的話,想都沒想就回道:“不知道。”
可真是不知道,張子儀這時就有點急躁了。
偏偏江晚晚落座後,又說道:“因為是家宴,所以我就不說客套話了,今天請大家吃這頓飯,可不是白吃的。”
聲音剛落,眾人都笑了起來,江炫林問道:“那你說怎麼個吃法?還要付錢不成?”
“錢就不用你們付了,不過你們要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隻要你們擅長的就行。”說到這江晚晚盯著江炫林說道:“千萬別告訴我你隻會賺錢。”
江晚晚說到這,大家都笑了起來,江炫林搖著頭看著江晚晚也笑著說道:“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能坑哥哥的妹妹。”
“那是,你也沒見過給哥哥找媳婦兒的妹妹吧?說實話,要不是福樂先跟我玩,如今也沒你什麼事兒了。”都是自家人,江晚晚就沒準備給江炫林留麵子。
江炫林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那這第一杯酒我要感謝我的妹妹,替我找到一位佳人!”
江晚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道:“那我這杯酒就祝你們餘生彼此都在身邊,幸福快樂。”
這還沒開席呢,兩兄妹就喝了一杯,江晚晚說是家宴,果真是隨意的很。
張子儀才沒心思聽他們兄妹插科打諢,沒見到徐天驕,他感覺自己好像空有一身武藝,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江晚晚跟江炫林兩人喝了一杯後,這才舉著酒杯對眾人說道:“今天這個宴會,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為了我們家二弟弘文踐行,大嫂希望你以後的路越走越遠,再回家來的時候,把欠大嫂的債給還清!”
這話除了蕭家的人知道外,其他的人都一頭霧水,江炫林說道:“弘文怎麼還欠你錢了?”
這話問的蕭弘文臉色有點紅,蕭弘章想到自己還欠了很多錢,就笑著搖頭歎了口氣,給大家解釋了一下這債的來龍去脈,眾人聽了都笑了又笑,陳向禹笑著說道:“蕭夫人機智過人,治家有方。”
江晚晚聽到陳向禹的聲音,抬頭看過去,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不僅治家有方,我還會教人也挺好,尤其是我小妹,深得我的真傳。”
蕭映雪聽到江晚晚提到她,驀地抬頭看了過去,正巧跟陳向禹帶著笑意的眸子對上,臉上轟的一下就熱起來,想要躲開陳向禹的目光,但是又舍不得,就這樣兩人看了一會兒,又聽到江晚晚的聲音響起:“陳公子覺得怎麼樣?”
陳向禹收回視線,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壓在嘴唇上的時候,隻聽陳向禹說道:“甚好。”
江晚晚聽到這個回答,扭頭看了自家夫君一眼,蕭墨白垂眸看到江晚晚朝他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得蕭墨白心底直癢癢。
要不是礙於人多,這個桌子又是對坐的,他早就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了。
張子儀懶得聽他們廢話,羊蠍子都開鍋了,在他麵前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還有一股子香氣,張子儀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蕭夫人,人都夠了嗎?”
“張大人還想看見誰呢?”江晚晚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圈說道,“我們蕭家一共就五口人,加上我哥哥和未來嫂嫂,張大人想見的人是……”
“我就隨口問問,蕭夫人跟陳公子的關係果真極好,家宴就請了陳公子一個朋友。”張子儀不喜歡被江晚晚拿捏住短處,趕忙說話補救。
話音剛落,蕭墨白的聲音就響起來:“張大人忘了,我夫人還給你下了請帖,難不成她跟你的關係也極好?”
張子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那是因為張某跟蕭兄關係好。”
話音未落,素秋就從走到江晚晚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夫人,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