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茹被踹得疼得臉都皺在一起,聽到江晚晚的話,恨恨地瞪著她。
“蕭公子,你不來扶我一下嗎?”
鮮於茹倒吸一口氣,朝著蕭墨白的方向伸出手。
可蕭墨白眼神都沒給鮮於茹一個,淡淡說道:“你沒聽到你家小姐要人扶嗎?怎麼做的丫鬟,這點眼色都沒有?”
這話卻是對著鮮於茹的侍女說的。
那侍女聞言,進退不得,隻好咬牙把鮮於茹扶起來。
鮮於茹見蕭墨白如此,心中更氣,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可以投懷送抱的理由,卻被江晚晚一腳踹沒了。
“蕭公子,蕭夫人剛才傷了我,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鮮於茹咬牙站起來,看著蕭墨白想要一個說法。
蕭墨白把江晚晚攬在懷裏,說道:“小姐應該慶幸剛才隻是我娘子踹了一腳,本來那一腳應該是我踹的,如果是我,小姐現在還能不能站起來說話,都不一定。”
崔尚昊站在人群中聽到自家主子噎死人不償命的話,裂開了嘴,那句老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主子和夫人果真是郎才女貌,氣人的能力都不相上下。
鮮於茹被蕭墨白這麼一噎,也不指望她能得到什麼回應,但這麼多人看著,麵子上下不來台,手指死命地摳著侍女的胳膊,說道:“沒想到蕭公子這麼護短,不知道等回了京都,上麵聽到我被蕭夫人傷了,會作何感想?”
侍女被鮮於茹摳著胳膊,疼得她皺著眉頭,但是卻不敢說一句話,隻得跟鮮於茹一般,對著蕭墨白說道:“我家小姐金枝玉葉,蕭公子奉命保護我家小姐,如今卻傷了我家小姐,蕭公子還是想想怎麼交代吧!”
蕭墨白真是懶得理這兩個主仆,但是事關江晚晚,他總不會讓別人來傷她半分。
還沒等開口,卻聽到江晚晚在旁邊說道:“是誤傷,你們撲過來的這麼快,任誰都會有防備,所以不要說成好像是我故意傷了你們似的。”
江晚晚說完這話,扭頭就對蕭墨白說道:“夫君,我吃得好撐,想要散散步再回去。”
“好。”蕭墨白垂眸應了一聲,身上的冷氣盡收。
兩人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麵,施施然離開。
鮮於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侍女被摳得受不了,開口說道:“小姐,我們還是找個醫官看看吧,如果真傷著了就得不償失了!”
誰知道鮮於茹頓時爆發起來,伸手甩了侍女一個巴掌,恨恨地罵道:“廢物,這麼點事都辦不好!”
說完白著臉,一步一步往回走。
自從江晚晚把鮮於茹踹了之後,晚飯鮮於茹也沒出房。
直到回到京都,鮮於茹都老老實實的,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江晚晚問道屬於京都的熟悉的味道,長歎了一口氣,心想,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惡人還需狠人收!
進了城門,蕭墨白派崔尚昊把江晚晚送回了家,自己護送公主的隊伍進宮。
江晚晚跟蕭墨白分別,就馬不停蹄的回了蕭府。
素秋被扔在西海州府沒帶回來,會跟著江炫林一起回來,而留在府裏的彩雲看到江晚晚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看見我這麼高興啊?”江晚晚看著不斷抹眼淚的彩雲,打趣道。
“夫人就喜歡看彩雲的笑話,夫人這一走小一個月,彩雲日日食不下咽,想著夫人在路上受苦沒有,吃得習慣沒有,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擔心死了!”
彩雲擦幹了眼淚,憋著嘴埋怨道。
江晚晚聽到這話,心裏一時感動,沒想到這小丫頭還這麼關心自己,於是伸手拍了拍彩雲的肩膀,說道:“等下回出門帶著你,讓你感受下路途顛簸的苦楚,你夫人我的腰都快被顛斷了。”
彩雲聽到這話才破涕為笑,說道:“我這就去讓人準備熱水,讓夫人好好泡一泡澡。”
江晚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把我帶的行李整理出來,我先去大小姐院子裏看看。”
這麼久沒見,還是挺想蕭映雪這丫頭的,不知道在家憋壞了沒有。
彩雲聞言,說道:“大小姐還沒回府呢!”
“嗯?她出去了?”江晚晚驚訝地問道。
“是呀,自從夫人出門後,大小姐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說要向夫人學習,不能成天都窩在家裏,要出門多結交些朋友,也順便照看著夫人的鋪子。”
彩雲利索地說道。
江晚晚聞言一怔,蕭映雪這小丫頭竟然能主動走出蕭府這座象牙塔,可見進步神速啊。
“像我學什麼,隻要她過得開心就行,我看著也高興。省得在這府裏都要憋傻了!”
江晚晚笑著說道。
“那可不是,我聽大小姐院子裏的丫鬟們說,大小姐在院子裏以前隻喜歡看些傷春悲秋的本子,自從出了上次那事,大小姐性子就改了不少,看了很多古典名籍不說,還經常看一些有關經商方麵的書。”
彩雲絮絮叨叨的說著蕭映雪的改變。
江晚晚聽完彎著唇笑道:“映雪是個好孩子,她能做出這樣的改變,那說明她成長了,一個女人要想活得好,還是要靠自己。”
彩雲不明白,擰著眉毛說道:“那是一般的女子,像夫人和大小姐這樣的官眷,隻要嫁的好,那就能活得好。”
妻憑夫貴,這個道理是誰都知道的。
江晚晚聽了彩雲的說法,笑著搖搖頭,說道:“那要是夫家對她不好呢?要是夫家倒了呢?作為女子又應該怎麼辦?”
彩雲知道自家夫人古靈精怪,有很多不同於一般人的想法,可是還是第一次聽到夫人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
“夫家不喜歡,不是還有娘家人撐腰麼?總歸活得不會太差,如果夫家倒了,那也要看娘家的意思了。”
彩雲隻是一個丫鬟,豪門宅院裏的事,逃不過夫家和娘家,但她從來不會想到女子應該獨立的存活在這個世間,活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蕭映雪此時沒在府裏,江晚晚有時間跟彩雲掰扯,於是十分認真地說道:“你所說的意思我都明白,現在這個時代,女子都是附屬物,可你有沒有想過,女子也是人,女子也可以不依附任何人,瀟灑的活在這個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