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雪這話音一落,江晚晚扯著嘴角抬眼去看蕭映雪,笑著說道:“對,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不成?”
素秋和彩雲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戳聾了,聽聽這姑嫂說得是什麼話,一個編排自己的夫君,一個跟著罵自己的大哥。
彩雲暗暗抹了一把虛汗,看著一臉不明真相的還笑得開心的蕭映雪,心中著急:我的大小姐呦,你嘴裏的狗可是你嫡親的大哥呀!
江晚晚跟蕭映雪罵了半天蕭墨白,心情好了很多,人這心情一好肚子就容易餓,可江晚晚不想回去跟蕭墨白一起吃飯,想在蕭映雪這邊蹭。
蕭映雪雖然單純了點,但智商還是在線的,她問道:“大哥今天不回來嗎?”
彩雲心想我的大小姐,你可算問到點子上了,於是馬上說道:“大人在家呢,恐怕現在等著夫人回去一起用飯。”
江晚晚瞥了彩雲一眼,嫌棄她多嘴,彩雲垂著眸子當沒看見。
蕭映雪一聽哪裏還不知道彩雲的意思,於是說道:“那我改天再請大嫂過來吃飯,大嫂還是回去陪大哥吧!”
江晚晚知道蕭映雪不會留自己吃飯了,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遇到問題逃避不是辦法,總得解決問題。
江晚晚帶著素秋和彩雲走出蕭映雪的院子後,停下腳步,看著彩雲,彩雲心裏忐忑,就聽到江晚晚的話:“行啊,彩雲,不虧是蕭府長大的丫鬟,夫人我對你這麼好,關鍵時刻還給我扯後腿?”
彩雲聞言,嚇得就要跪下了,哆嗦著說道:“夫人明鑒,彩雲是為了夫人好,小兩口拌嘴是常有的事,夫人不要把氣話放在心裏,否則以後日子長著呢,天天尋思著氣頭上的話,還怎麼開心?”
江晚晚聽了彩雲的話,砸吧砸吧嘴,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以後日子長著呢,我不能總這麼受氣!”
說完抬腳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素秋和彩雲看著江晚晚雄赳赳氣昂昂的,像一隻鬥雞般的步伐,都愣在原地。
彩雲都快要急哭了:“素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呀?”
素秋怔怔的扭頭看著彩雲:“這……我也不知道呀!”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同時咬著牙追了上去。
江晚晚離開後,蕭映雪坐在飯桌上時才咂摸出剛才自家大嫂的話味兒來,想到陪著江晚晚罵自家大哥罵得起勁,就有點想哭,怎麼辦,大哥知道她跟著大嫂罵他,會不會將她扔出蕭府去自生自滅啊?
江晚晚回到院子裏,推開臥房的門時,蕭墨白睡了一小會兒已經醒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還知道回來?”蕭墨白放下茶杯,冷哼一聲問道。
江晚晚聽到蕭墨白的聲音,下意識的想退縮,可想到以後長日漫漫,總不能都活得這麼窩囊,改變不是一時的,但可以慢慢來。
於是她梗著脖子說道:“我的院子,我回來還需要報備?”
蕭墨白聞言冷笑,捏著茶杯的手慢慢的把玩著,說出來的話卻具有威脅性:“翅膀長硬了,敢頂嘴了?”
話音一落,江晚晚心裏一哆嗦,有點慫了,於是小聲說道:“夫君不能總是這麼霸道,今天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夫君回來就生氣,給犯人定罪還得有個名頭呢,我什麼都不知道,多冤枉呀!”
蕭墨白聽到江晚晚有點委屈的話音,心裏頭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回道:“你今天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江晚晚聞言轉了轉眼睛,她今天什麼都沒幹啊,就是出去跟陳向禹碰了個麵。
等等,難道蕭墨白知道她跟陳向禹碰麵,吃醋了?
蕭墨白感受到江晚晚意味深長的目光,像是被堪破了什麼秘密似的,心裏不自然極了,可臉上神色卻絲毫沒變,冷聲問道:“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
江晚晚頓時嬉皮笑臉的往蕭墨白麵前一湊,裝模作樣地嗅了嗅,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像隻小兔子,然後笑嘻嘻地說道:“是呀,夫君長得這麼好看,就像一朵花似的,還是一朵散發著酸味的花,你說奇怪不奇怪?”
蕭墨白聞言神色一僵,臉色複雜地瞥了江晚晚一眼,越發覺得江晚晚可惡,也因著江晚晚的話看清楚自己的心思而尷尬,於是冷哼一聲道:“你長了多大的臉,還指望我醋你?”
江晚晚撇了撇嘴角,聳著肩膀說道:“那夫君為什麼這麼大氣性?”
“你想做生意,我由著你,但是你要時刻記住,你不是江家的姑娘,你是蕭家的夫人,一個夫人出去跟外男私會,你讓別人怎麼想你,又讓別人怎麼想我?”蕭墨白扯出一套牽強的理論出來,說得還頭頭是道。
但聽在江晚晚耳朵裏,就不那麼受聽了。
江晚晚神色也認真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夫君這話就不對了,我先是江小姐,而後才是蕭夫人,我這一輩子既是蕭家人,也是江家的女兒,不論我頂著什麼身份,出門做生意,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而且我跟陳公子碰麵,身邊各自帶了丫鬟小廝,並不是單獨兩人,又能出現什麼問題?”
說到這江晚晚又說道:“何況別人說什麼又幹我們何事?夫君何時在意別人說什麼過?”
蕭墨白聞言一怔,他確實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說法,要不是京都裏也不會把他傳成什麼冷麵羅刹,玉麵煞王的。
可蕭墨白聽到江晚晚辯駁的話,就是不舒服,於是跟著說道:“你怎知我不在乎?三人成虎你沒聽過?”
“我聽過,可我更相信眾口難調,你厲害,那些害怕你的人就會說你欺人;你忍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就會說你軟弱;你有才華,那些嫉妒你的人就會說你高傲,世間那麼多人那麼多張嘴,因為害怕他們說什麼就把自己縮起來,那就不配做人,那是王八!”
江晚晚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聲音揚了起來。
蕭墨白聽完江晚晚的話,想到她以前被人傳的流言,神色暗了暗,但還是固執己見地說道:“別人我管不著,但蕭府的夫人,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