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接了聖旨的當天,芙蓉閣的客流就呈爆炸式輸入,最受歡迎的卻是秋圍前兩天將江晚晚特地為上官福樂製作的那套名叫夢中來的胭脂印。
現在大街小巷隻要能買得起胭脂印的姑娘,出席的時候,眼角或者是額頭都會頂著一個小小的印記,仿佛臉上帶了胭脂印已經是出門聚會的標配。
上官福樂是在宮中看到了寧貴妃額頭上的梅花胭脂印,才知道這套江晚晚當初鬧著玩的胭脂印已經火爆京都了,現在她走在街上,人們看她的目光裏不再有鄙夷,隻有羨慕。
“晚晚,謝謝你。”上官福樂得到這個消息,激動的跑到蕭府,抱著江晚晚感動地說道。
江晚晚拍了拍上官福樂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才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給我的靈感,我現在也不會賣了這麼多錢啊。”
上官福樂本來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現下被江晚晚這麼一打岔,又笑了出來,然後關切地問道:“你從屏蘭山回來的時候,我不想過來打擾你休息,你傷口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又不是紙做的,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江晚晚拉著上官福樂的手說道。
上官福樂仔細打量了江晚晚,看到她臉色紅潤,精神也很好,就放下心來,然後心頭又頓時冒出些不舍來:“晚晚,秋圍已經結束了,再過兩天,我就要回西海州府了。”
江晚晚聞言一驚,拉著上官福樂的手問道:“這麼快就要走?”
上官福樂歎了口氣,擰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十一皇子受刺,五皇子受罰,但七皇子卻被皇帝賞賜了一個貧瘠的封地打發了,這些日子京都不太平,父親不想在京都蹚渾水,所以要回西海州府。”
江晚晚一聽,心裏大概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敢情刺殺十一皇子的人是七皇子,但皇帝不想鬧出醜聞,加上十一皇子除了受了點驚嚇也沒真出事,所以就把七皇子遠遠的打法了,掩人耳目。
江晚晚理解忠勇侯的用心,但還是不舍得上官福樂,於是說道:“你什麼時候走,臨走之前我給你送行!”
上官福樂扯了扯嘴角,說道:“也就這三五天吧。”
好朋友要走了,江晚晚心中再不舍,也得放手,她想讓上官福樂開開心心的回家,於是接下來的兩天除了休息就把自己關在書房研究節目。
蕭墨白這幾天也是忙,晚上回來的很晚,早上天沒亮就又走了,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江晚晚除了某天半夜被他咬醒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就沒見過他人影。
這天江晚晚把研究好的曲目送到了有間小酒館,而蕭墨白正在大理寺的大牢裏把一幹物證甩到了宋文康的臉上。
宋文康自從上次在水月高歌樓被帶走,被關在大理寺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他過得並不好受,蕭墨白不審問他,也不拷打他,整天把他帶到審訊室裏,讓他在一邊看著大理寺的獄卒審問重罪犯,那些令人發指的刑具,還有血肉模糊的場麵,讓他每天都會在睡夢中被驚醒,這些日子被折磨的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此時蕭墨白甩了一張卷宗在他的臉上,宋文康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宋公子,看看這些罪證,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蕭墨白的聲音冷漠無情,在這個冰冷的牢籠裏,讓宋文康感覺自己的血流速度都慢了下來。
宋文康哆哆嗦嗦的把地上的卷宗拿起來,看了幾行字臉色就已經變得慘白起來,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宋文康看著上麵宋家跟東海州府的生意走動,還有錢財往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喃喃說道:“不,這不是真的,沒有這樣的事!”
蕭墨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淡淡地說道:“哦?宋公子這是不認罪了?”
話音剛落,站在蕭墨白身後的手下便朝著宋文康走去,伸手像拎雞仔子似的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拉到一個刑具前麵,把他身上的衣服扒開後,利索的把人綁在上麵。
宋文康慘白著一張臉,用盡力氣掙紮也於事無補,蕭墨白從牛皮包裹的刑具袋上,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垂眸一手捏著刀柄,一手輕輕撫摸刀麵,笑著說道:“宋公子在大理寺待得日子久了,對這裏對付不老實的犯人的手段,應該都清楚得很,這柄刀,是我最喜歡的刑具,因為它鋒利非常,在人身上劃過,也不會沾染血跡,犯人也不會感覺痛苦,但被它劃過的刀口卻久久不能愈合,那種鮮血咕咕流出來的感覺,真得讓人賞心悅目。”
宋文康看見蕭墨白撫摸刀刃的時候溫柔得像是對待情人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又冷酷非常,看著蕭墨白一步一步走近,仿佛是一個嗜血的羅刹一般讓宋文康雙腿打顫,但宋文康尚且有些理智,驚恐地大聲嚷嚷著:“不,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宋家可是皇商!”
蕭墨白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嗤笑一聲,說道:“就算是皇親國戚,進了這詔獄,到了我蕭某的手裏,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別,宋公子還是省點力氣,再嚷嚷一會兒,血可就止不住了。”
下一秒,宋文康就覺得胸前一涼,低下頭就看到胸前慢慢殷出一片血印子,血珠子就爭先恐後的冒出來,然後才感覺到一陣疼痛,此時宋文康已經被嚇瘋了,掙紮地吼道:“你這是屈打成招,蕭墨白你不得好死!”
蕭墨白聽到這話不為所動,神色淡然地說道:“是不是屈打成招你心裏有數,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招供畫押,還能免受一點皮肉之苦。”
說完這話,蕭墨白就把手裏的小刀交給了身後的崔尚昊,自己則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半個時辰不到,宋文康就已經頂不住了,哭喊著招供畫押,崔尚昊拿著供詞遞到蕭墨白麵前,嫌惡地說道:“主子還是出去吧,這是個不頂用的,屬下才動了十幾刀,就嚇得尿了褲子,別熏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