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蕭墨白,我疼

而這邊的樹林,江晚晚前麵十幾步是周永安,周永安前麵幾步是野兔,那人要射的究竟是野兔還是周永安,江晚晚來不及想,也不敢喊,直接提速,猛地朝周永安衝過去,聽到“嗖”的一聲箭響,江晚晚直接往周永安身上一撲,緊接著就是肩胛上就被一支箭穿進來,像是硬生生被釘了個長釘一般,一陣昏天暗地的劇痛襲來。

臥槽,果真是刺殺皇子!

江晚晚悶哼一聲,怕樹林外麵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趕忙對著上官福樂那邊喊道:“你們還等什麼,有人要刺殺皇子,還不快進來!”

外麵的人聽到江晚晚的喊聲,果真連猶豫都沒有,下一秒就騎著馬跑了。

聽著馬蹄聲遠去,江晚晚鬆了口氣,可是肩胛上的箭傷卻疼的更劇烈,疼得江晚晚臉色慘白,額頭滲出汗珠,周永安被嚇傻了,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到江晚晚背後的插著的箭,眼眶馬上就紅了,剛要嚷嚷,就被江晚晚捂住了嘴,江晚晚一動,肩胛疼的就更厲害,倒吸了一口冷氣,才把話說出來:“聽我說,有人要殺你,現在你馬上去找福樂,讓她帶你躲好。”

“那你怎麼辦?”周永安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但他知道事情嚴重,把聲音壓得很小。

“他們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你的,隻要你活著,我就安全,趕緊!”江晚晚把周永安推走,捂著肩膀靠在樹邊,疼得她直喘氣,不是她不想跑,是她知道自己帶著這傷,跑不多遠,而且還可能因為活動失血過多,那就更危險了。

這可他媽的是什麼命,不是替別人疼,就是自己疼。

肩胛上的劇痛已經讓她有點處於昏迷狀態,江晚晚還沒想完,就聽到有腳步聲朝她跑過來,迷迷糊糊間江晚晚聽到上官福樂的聲音,皺著眉頭剛想要讓她跑路,一抬頭仿佛又看到了蕭墨白,江晚晚想到蕭墨白來救她了,心裏一鬆,人就已經要昏過去,下一秒便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抱到懷裏,江晚晚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冷香,心中的害怕莫名的就轉化成委屈,昏迷之前還哼哼唧唧地說了句:“蕭墨白,我疼。”

感受到抱著她的身體一僵,然後江晚晚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來在江晚晚把侍衛趕到蕭墨白那邊後,蕭墨白就不放心,冷著臉又讓侍衛們回來跟著江晚晚和上官福樂,可此時她們倆就已經迷路了,侍衛們兵分兩路,一人通知蕭墨白,另外幾個人去找江晚晚和上官福樂。

等蕭墨白趕過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十一皇子慌慌張張的從樹林裏鑽出來,跟上官福樂說受刺的事情。

聽到江晚晚中箭,蕭墨白心中忽然慌了一下,翻身下馬就去樹林裏找江晚晚,看到江晚晚臉色蒼白的樣子,蕭墨白心情又複雜起來,一方麵想掐死亂跑的她,另一方麵看著她背後的箭,又覺得心裏有點疼。

等蕭墨白把人給抱起來,聽到江晚晚喊他的名字說疼,身上凜冽寒冷的氣息像被點著了似的,迸發出來,讓趕過來的上官福樂和十一皇子周永安都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皇家圍獵場出了刺殺皇子的事,令皇帝震怒,圍獵半天不到,就把所有人都召回,寧貴妃抱著十一皇子哭得梨花帶雨,五皇子因為開始沒發現十一皇子被帶出去,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帝下令徹查此事,眾人都惶惶不安。

而此時蕭墨白正抱著昏迷的江晚晚在房間裏,看著禦醫診治。

“蕭侍郎,請把夫人的放在床上,您這這麼抱著,老夫很難診治。”

長著胡子的禦醫小心的說道。

黑著臉的蕭墨白聽到禦醫的話,小心的把江晚晚翻過去,放在床上。

禦醫觀察了傷口周圍,沒發現變黑的血漬,心裏鬆了口氣,說道:“幸好箭頭上沒有毒,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箭拔出來,止血後再觀察一下。”

禦醫說完,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對蕭墨白說道:“不過拔尖時,需要把夫人的肩胛露出來。”

蕭墨白的臉色又黑了黑,對禦醫說道:“把傷藥留下,你先回避。”

禦醫聞言一頓,知道蕭墨白是不想讓他拔箭,但又有點擔心地說道:“拔箭時務必要快,止血也要迅速……”

“不要廢話,出去!”

蕭墨白耐心已經耗盡,冷聲斥道。

禦醫不敢多待,隻好把什麼藥是幹什麼的,都交代了一遍,這才出門等著。

蕭墨白冷著臉用銀質的剪刀把江晚晚中箭周圍的衣服給剪開,然後脫下一隻袖子,露出潔白圓滑的肩頭,因為江晚晚皮膚過白,所以中箭的地方顯得格外血肉模糊,讓人心頭一跳。

蕭墨白拔箭之前,用手整理了一下江晚晚被汗濕了的頭發,江晚晚此時已經昏迷,根本聽不見蕭墨白的話,可他還是輕聲說道:“我要拔箭了,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說完這話,蕭墨白一隻手按住江晚晚的肩膀,一隻手握住了箭身,抿了抿唇,握箭的手瞬間用力,隻聽“撲哧”一聲,釘在江晚晚肩胛處的箭就被拔了出來,江晚晚昏迷中感受到劇痛,悶哼一聲又醒了過來,而下一瞬又陷入昏迷。

拔出了箭,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汩汩流出,蕭墨白把傷口處理幹淨,上了藥,這才喊禦醫進來。

禦醫進來檢查了一下傷口,處理得不錯,又給江晚晚把了一下脈,皺著眉頭說道:“下官這就下去煎藥,夫人喝下藥後需要靜養,且身邊離不得人,如果有發熱的跡象,蕭侍郎立即派人來找下官。”

蕭墨白冷著臉,“嗯”了一聲,禦醫十分有眼力見的告退了。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平時明豔的小臉,現在慘白的像個紙片似的,額頭上汗濕的頭發一縷一縷貼在臉上,他伸出手把江晚晚貼在臉上的濕發撥到一邊,此時心裏就像被人拿東西堵得死死的,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