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張子儀不懷好意,隻不過是他一見到蕭墨白,就自動升起了保護罩和對掐的心思。
等張子儀走近了,看到了挽著蕭墨白的江晚晚,張子儀眉頭挑了一挑,頷首說道:“蕭侍郎跟蕭夫人今日的穿著倒是十分般配。”
蕭墨白懶得理張子儀的調侃,江晚晚怕冷場尷尬,笑著說道:“張大人這話說的,像是我們平時不般配似的。”
張子儀早就見識過江晚晚的伶牙俐齒,笑著說道:“張某的意思是今天格外般配,張某還從沒見過蕭侍郎身著如此亮麗顏色的衣衫,而且……還如此的和顏悅色。”
“張大人要是羨慕了,不如今晚就找個般配的人來湊一湊。”
蕭墨白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就把張子儀噎了一噎,張子儀想到今天徐尚書會帶著未成婚的幾個子女,腦袋就大了起來。
“哎,張某聽說蕭侍郎前陣子立了功,恐怕今夜聖上會給不少賞賜。”張子儀咬著牙轉換了話題。
“蕭某一直時刻記得為君分憂是本分,不敢居功。”
張子儀聽到蕭墨白暗諷的話,又是一陣咬牙。
江晚晚就算聽不懂他們兩人的機鋒,但也怕再說下去場麵尷尬,於是出來圓場說道:“咱們邊走邊說吧,再耽擱下去恐怕要遲了。”
兩個男人聽到這話,都不再鬥嘴,邁開腳步就走。
皇帝宴請百官,還帶著家眷,場麵自然宏達,江晚晚跟著蕭墨白進場的時候,就看到席麵上坐了不少人,因為皇帝還沒到場,還有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中間的場地上,還有舞姬伴著音樂跳舞,就像是一個巨大的party。
蕭墨白帶著江晚晚,張子儀走在蕭墨白身邊,三個人一進場,就已經吸引了眾多目光。
這個宴席是按照品級分的座位,皇帝皇後在正中間,其他皇室在皇帝下首,然後是一品,二品,三品……
蕭墨白是禦侍郎,從三品,位子較為靠前,所以得穿過人群,才能走到他們的座位。
很多官家夫人是第一次見傳聞中的江晚晚,不停的打量著江晚晚,隻見她挽著蕭墨白,如玉的臉上彎彎的眉毛,眼睛大而明亮,嘴角彎彎帶笑,姿態得體,身姿綽約,就算站在京都玉麵羅刹身邊都沒被比下去,反而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仿若神仙眷侶一般,迎接著眾人的目光。
眾人都不禁在心裏慨歎,好一個明豔不可方物的美人!
江晚晚隻感覺很多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在現代她接收到的注目可比現在多得多,她可是拿過全國散打冠軍的人,還會懼怕這些嗎?
於是越多人看,她就越站的筆直,禮儀得體的跟著蕭墨白走到屬於他們的座位。
等他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江晚晚就開始找上官福樂的身影,蕭墨白注意到她的目光,淡淡說道:“皇室的人,都會跟著聖上一起過來,你現在找也找不到。”
江晚晚聞言就不找了,盯著眼前的桌子上放的瓜果糕點,小聲問道:“晚上沒吃飯就出來了,這些東西能吃嗎?”
蕭墨白扯了扯嘴角,問道:“怎麼,怕有人下毒害你?”
“我一個小小侍郎夫人,誰會害我啊。”
江晚晚想撅嘴,但是想到這種場合不一定會被誰看見,所以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小小的侍郎?”蕭墨白聽到江晚晚好不容易自謙的話,挑著重點重複了一遍。
江晚晚想到禦侍郎在大周國也算從三品,等級不低了,又改口說道:“夫君官銜自然不低,但是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聖上宴請百官的地方,還有好多等級比夫君高的官員,我們要學會謙虛。”
蕭墨白聽著江晚晚一本正經的鬼扯,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娘子還會謙虛。”
江晚晚不想跟蕭墨白辯論,挑了一塊看似不錯的糕點,掰開一半,遞給蕭墨白說道:“夫君,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恐怕要喝酒吧,夫君喝醉了我會心疼的。”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毫無誠意的表情,皺著眉頭嫌棄的不去裏會江晚晚伸在麵前的手。
林巧兒因為剛被江晚晚打了臉,從江晚晚進來就死死盯著她看,此時看到蕭墨白嫌棄江晚晚的表情,不由的冷笑一聲,心想果然她想的是對的,江晚晚根本不受寵,看來今晚讓表姐努力一下,說不定再過不久她就能成為蕭墨白的表妹了。
江晚晚見蕭墨白不理她,往蕭墨白那邊靠了靠,咬牙小聲說道:“夫君,不是說好了人多的時候給我一點點麵子?”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臉上扯出的官方假笑,眼睛撲閃撲閃的,輕聲說道:“娘子給我寫的信還沒讀完。”
這狗東西怎麼還記著信的事兒呢!
蕭墨白看著眼前的江晚晚眼睛驀地張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轉瞬又笑道:“等回去就給夫君讀,夫君快吃吧,我手都酸了。”
反正現在蕭墨白吃了,等過後她讀不讀就都是她說了算了。
蕭墨白早就看出江晚晚心裏的小算盤,但他還是就這江晚晚的手把糕點吃了,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裏散開,蕭墨白看著江晚晚得意的笑臉,心想,要是她想賴賬,有的是讓她哭的辦法。
林巧兒遠遠看到江晚晚跟蕭墨白靠得很近,兩人不知道在耳語些什麼,蕭墨白竟然就著江晚晚的手吃了糕點,然後轉過頭來,嘴角仿佛帶著點笑意?
林巧兒的表姐丁秋煙也看到了剛才那個畫麵,雙手攪著手帕麵色不豫地質問林巧兒:“你不是說蕭侍郎跟江晚晚感情不和?這也叫不和?”
林巧兒能參加這種皇家晚宴,還是因為丁秋煙,生怕惹惱了丁秋煙以後再沒幾回參加上流的宴會,於是安慰道:“表姐不要擔心,那個男人不愛麵子,這種場合,不給妻子麵子就是打自己的臉,都是那個江晚晚不要臉,蕭侍郎肯定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要不是為什麼一開始不吃?”
丁秋煙想一想也是,心中稍稍安定,目光死死盯住蕭墨白的臉,咬著嘴唇說道:“父親好不容易給我爭到了展示的機會,我一定不能再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