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沒想到自己都準備好了,狠話都放出去了,就換來蕭墨白這麼一句輕飄飄的不玩了。
頓時就像被針紮破的氣球似的,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胳膊也不搭著腿了,腳也不踩椅子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甚至有點委屈地說道:“為什麼不玩了呀!”
蕭墨白看著江晚晚一臉小委屈的樣子說道:“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玩了,天色不早,要睡了。”
說罷,就起身往床榻方向走,江晚晚覺得自己今天被羞辱了,非要跟蕭墨白比個高下,可是蕭墨白卻要睡覺,起身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跟在蕭墨白身後,小聲嘟囔道:“就再玩兩把唄?”
蕭墨白卻不理江晚晚,徑自上了榻。
江晚晚覺得自己有點飄,跟在後麵也把鞋子一甩,跟著爬了上去,見蕭墨白側著身子要躺下了,看她跟上來,眉毛一挑,盯著她。
江晚晚就十分識相的趴在床邊一角,可憐巴巴地商量道:“要不是一把也行,這回我肯定能贏。”
蕭墨白支起一隻胳膊,用手拄著腦袋,看著江晚晚趴在旁邊,一邊說話還用手指頭一邊在褥子上畫圈。
“不玩。”蕭墨白扯了扯嘴角,十分堅定的拒絕道。
江晚晚見好好商量蕭墨白也不給球兒,直接起身生氣的背對著蕭墨白坐著,還把胳膊抄在胸前,小小的哼了一聲。
蕭墨白看著背對著他,氣哄哄坐在床邊的女人,縮成小小的一團,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忽然伸出腿,往江晚晚屁股上一蹬。
本來江晚晚酒勁上來了,沒有什麼力氣,這會兒正生氣呢,心想著這狗比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就被一腳踹到了地上,幸虧床榻下麵有厚厚的地毯,就算摔一下也不疼,可江晚晚輸了一晚上本就生著悶氣,被蕭墨白十分不給麵子踹到地上,不等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就像冒了泡似的咕咚咕咚從心底冒到眼眶裏了。
直接趴在地上用手捂著腦袋,強忍著眼淚。
蕭墨白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江晚晚爬起來,以為摔暈過去了,心底到底是有了絲愧疚,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趴在地毯上縮成一團的江晚晚,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娘子?”蕭墨白喚了一聲,江晚晚聽到蕭墨白的聲音更委屈了,嚶嚶嚶的哭出聲來。
蕭墨白一聽江晚晚的聲音,眼角抽了抽,聲音卻依舊平淡:“江晚晚,你不要給我裝哭。”
江晚晚覺得蕭墨白欺人太甚了,從地上直起身子,坐在地毯上,麵對著蕭墨白,“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彩雲和素秋就守在外麵,聽到江晚晚的哭聲都是一驚,剛想要推門進去,又想到屋裏還有一個蕭墨白,兩個人的手就都是一頓。
“要不要進去?”素秋小聲的問道。
彩雲想了想,紅著臉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在屋裏呢,要是夫人真有什麼事就會喊我們的。”
“可我從來沒見我家小姐哭過。”素秋又小聲的說道,臉上有點擔心。
“也許……也許是夫妻間的情趣,我們這樣進去了,撞見什麼不能見的,怕會被大人打死!”彩雲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素秋的心就安定了些。
隻不過聽到江晚晚還在哭,心裏有點難受,小聲嘟囔道:“那大人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聽我家小姐哭得像……”
殺豬似的,被素秋咽到了肚子裏。
彩雲瞪了素秋一眼,示意素秋不要再說,素秋就沒再說話,豎著耳朵仔細聽著裏間的動靜。
江晚晚扯著嗓子嚎了有一會兒,蕭墨白被江晚晚嚎蒙了,坐在床上就這麼怔怔地看著江晚晚從嚎啕大哭到現在的抽抽搭搭。
“蕭墨白,你太欺負人了,我都哭了你怎麼不來哄我?”江晚晚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和鼻涕,抽抽搭搭委屈地說道。
蕭墨白還是頭一次應付這樣的事情,若放在以前,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女子不被他嚇哭就算好的了,誰還敢像江晚晚一樣,在他麵前哭得像殺豬似的,哦,別說還真有,今天在宮裏哭得如喪考妣的上官福樂。
“江晚晚,你哭成這樣,還有點體統沒有?”蕭墨白被江晚晚震得耳朵疼,無奈地問了一句。
江晚晚是給個杆子就能爬到房頂的人,見蕭墨白說話了,抽著鼻子就往床上爬,邊爬邊說道:“誰讓你劃拳比我厲害,還踹人的,我不管,你要哄哄我。”
蕭墨白看著手腳並用爬到床上的江晚晚,皺了皺眉毛說道:“地上髒,你換套中衣再上來!”
“我不,我就不,髒也是你弄髒的,我不管,快哄哄我!”江晚晚爬到床上後,趁著蕭墨白沒反應過來,直接撲到蕭墨白的身上,雙手捧著蕭墨白的臉,對著蕭墨白吼道:“快哄我!”
江晚晚爬上床的時候,眼淚還沒幹呢,鼻子也還堵著,這一吼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裏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近在咫尺的蕭墨白的臉上。
隻聽到“啪嘰”一聲,兩個人頓時都不動了,蕭墨白是親眼看見那東西從江晚晚的鼻子裏噴出來,飛到自己臉上的,頓時惡心的臉色跟鍋底的黑炭一個色。
本來還耍酒瘋的江晚晚看到蕭墨白臉上的自己的鼻涕,又看了看蕭墨白快要吃人的眼神,像隻犯錯了被當場抓住的二哈,眼神飄啊飄的,忽然把蕭墨白臉上的鼻涕用自己的袖子一抹。
看到蕭墨白被擦幹淨的臉,立馬又扯出來諂媚的笑,厚著臉皮說道:“不怕,我幫你擦幹淨了,什麼都沒有。”
蕭墨白磨了磨後牙槽,一把掐住江晚晚的兩隻手,咬牙怒道:“江晚晚,你想死?”
江晚晚見蕭墨白真動怒了,酒醒了一大半,連忙扭動著身子,腦子一空,嘴裏說著亂七八糟告饒的話:“對不起啊,老公,我錯了,你不要殺我,我給你磕頭了!”
蕭墨白看著就快要在床上打滾了的江晚晚,忽然覺得腦袋疼,剛要叫她不要嚷嚷了,江晚晚就直接撲到他懷裏,把腦袋埋在他脖子上,哭道:“爸爸我錯了,爸爸你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