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福樂正給江晚晚講那朱學勝的事,蕭映雪這才姍姍來遲。
蕭映雪進門的時候發現還有人在,連忙給兩人福了福身子,說道:“映雪不知道大嫂有客人在,映雪一會兒再過來。”
“不必走,你上官姐姐也是為了你的事而來。”江晚晚把蕭映雪叫住。
蕭映雪一聽到事關自己,臉色忽然變了變,腳步也有些虛浮,小聲問道:“大嫂,說的是什麼事?”
江晚晚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是什麼事?”
這幾天江晚晚把蕭映雪和身邊的丫鬟們都拘了起來,蕭映雪就知道大嫂肯定知道了些什麼,想問又不敢問,這些天都一邊惶恐,一邊念著朱學勝,已經好幾天沒睡好吃好,連本來不大的小臉都瘦了一圈,聽到江晚晚這麼問,就知道兜不住了。
“大嫂,是映雪不好!”說著話,蕭映雪的眼圈就紅了起來。
上官福樂看著弱不禁風的蕭映雪,心中憐惜歎了口氣,給蕭映雪圓麵子的說道:“情愛一事最為惱人,映雪妹妹有愛人之心並無過錯,但是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行!”
江晚晚點了點頭,對著蕭映雪招招手,說道:“小妹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蕭映雪紅著眼坐到江晚晚和上官福樂身邊,眼淚就禁不住掉了出來。
江晚晚替蕭映雪擦了擦眼淚,問道:“你當真喜歡朱學勝?”
聽到朱學勝三個字,蕭映雪忽地抬頭看向江晚晚,然後又低下頭來小聲說道:“大嫂都知道了。”
“我要是不注意著你,你接下來要怎麼辦?”江晚晚問道:“要瞞著我,瞞著家裏,跟朱學勝私奔嗎?”
蕭映雪猛地抬起頭,趕忙搖著頭說道:“不,我不會的,朱公子說時機到了就會來府上提親。”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嘴裏的時機,到底是什麼時候?”江晚晚又問道。
蕭映雪怔了怔,前幾天正是和朱學勝往來密切,濃情蜜意的時候,她一顆芳心都付在朱學勝的身上,哪裏顧得及問這些。
江晚晚一看蕭映雪的反應,就知道她並沒有問這些,心中歎了口氣,幸虧哪天彩雲眼神好,發現了柳兒,要不是等蕭映雪感情再深陷些,恐怕就會走上老路。
“那我再問你,你跟那朱學勝,有沒有肌膚之親?”
江晚晚問的直接,蕭映雪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趕忙搖頭,說道:“我有分寸的,我見朱公子也隻是兩麵而已,身邊都有丫鬟跟著,並沒有過分舉動。”
江晚晚跟上官福樂對視一眼,都放下心來,然後江晚晚說道:“這就好。你有多了解朱學勝?”
蕭映雪聽到江晚晚的問題,想了想,說道:“我隻知道朱公子家是柳州的,父親早逝,家裏有個母親,還有一個幼弟,他想要走科舉的路子。”
江晚晚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你上官姐姐要帶我們去看戲,我們這就走吧。”
上官福樂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去永安坊的酒館裏坐一坐,好戲自然就上門了。”
三個人說完話,就出了門,上官福樂帶著江晚晚和蕭映雪進了一家普通的酒樓,上了二樓的一間包間,叫了壺茶和幾盤點心,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蕭映雪不知所以,小聲問道:“大嫂,上官姐姐,我們這是要等什麼?”
“等你的心上人,朱學勝。”
上官福樂喝了一口茶後,淡淡說道。
蕭映雪心頭一緊,連忙抓著江晚晚的手說道:“大嫂不要為難他,我也有錯。”
江晚晚歎息著說道:“你一顆心都丟給他,怎麼就不想想,他是不是也像你喜歡他這般喜歡你?”
蕭映雪不明所以,心中直打鼓,但還是小聲說道:“朱公子說他喜歡我的。”
江晚晚跟上官福樂都搖了搖頭,上官福樂說道:“等著看吧,親眼看見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隔壁包間的房門被打開,等小二上完了東西,那邊才傳來小小的談話聲,聽得不是十分真切。
上官福樂走到牆邊,掀起了一張紙,紙的後麵竟然露出一個小洞,隻是看不見對麵,卻能聽得更清楚,上官福樂讓蕭映雪站在這裏聽著。
蕭映雪緊張的走了過去,不知道上官福樂是什麼意思,但剛站好,就從那個小洞裏清晰的傳出朱學勝的聲音,蕭映雪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隻聽朱學勝不知道跟誰說話,聲音溫柔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任妹妹想我了沒有?”
“你都不想我,我自然也不會想你!”一道嬌俏的女聲從那邊傳過來。
“我怎麼不想你,我想任妹妹想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不信你摸摸,我這心是不是為任妹妹才跳的,我這人是不是為任妹妹才活過來的!”
朱學勝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那邊傳過來,震得蕭映雪臉色發白,眼眶發紅,整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
江晚晚看著蕭映雪的模樣,心疼的要去把蕭映雪拉過來,可蕭映雪卻十分堅定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一直站了半個多時辰,等隔壁那兩人都走了,才邁著僵硬的腿,走到椅子邊上,僵硬的坐了下來。
“小妹,你……也不必為這種人傷心難過。”江晚晚看著蕭映雪這傷心的模樣,心中打起鼓來,暗自後悔不應該拉著蕭映雪過來看朱學勝這人渣跟別人卿卿我我。
“他,他怎麼能騙我呢?”過了好久蕭映雪才說出一句話來,說完這句話,蕭映雪才像是活過來似的,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上官福樂也坐過來,拍了拍蕭映雪的肩膀,輕聲說道:“映雪妹妹不必傷心,這種畜生不如的男人,說什麼想走科舉之路,分明就是想靠著一張麵皮和一張嘴,哄得沒見過世麵的單純姑娘上鉤,如果有了肌膚之親,不得已嫁給他,他可就一步登天了,映雪妹妹也不是唯一受騙的,這個狗東西同時還跟好幾個世家閨女聯係。”
江晚晚歎了口氣,看著自家水靈靈的大白菜,沒想到會成為別人的備胎,想到這心中就一陣怒氣,對蕭映雪說道:“小妹想哭就哭,哭夠了,大嫂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