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靠過來的時候,帶過來一股菊花酒淡淡的清香,蕭墨白挑眉看著江晚晚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就知道她已經醉了,否則肯定不敢用這種興師問罪的口吻和直呼他姓名的方式,跟他說話。
彩雲素秋等人站在各自主子的身後,在聽到江晚晚的話時,心頭均是一跳,夫人這醉酒後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直呼大人姓名!
“妹婿,晚晚醉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江炫林雖然心中不喜蕭墨白,可是江晚晚直呼夫君姓名,實為不妥,他怕蕭墨白記仇,開口解釋道。
蕭墨白卻抬頭朝江炫林笑了笑,說道:“無妨。”
江炫林看到蕭墨白的笑臉,莫名感覺到一陣冷意。
站在蕭墨白身後的崔尚昊眼角抽了抽,聽到主子這口吻,知道又要有人倒黴了,然後垂眸看了一眼不知死活還在瞪著蕭墨白的江晚晚,心中念了句阿彌陀佛。
“喂,蕭墨白,我跟你說話呢。”
江晚晚沒得到蕭墨白的回應,不滿的又用手指戳了戳蕭墨白的胳膊。
蕭墨白感覺得胳膊上像是被小貓撓似的,轉過頭,看著江晚晚撅著嘴不滿的表情,輕聲問道:“娘子想讓我敬你一杯?”
“那肯定的了!”江晚晚聽到蕭墨白的話,“噔”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隻手“咣當”拍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墨白,底氣十足地說道:“你不應該敬我嗎?我現在可是靠著一己之力養著蕭府一大家子人啊!”
說完這句話,江晚晚看著蕭墨白俊美的容貌,酒壯慫人膽,嘿嘿浪笑兩聲,俯身捏住蕭墨白的下巴,色眯眯地說道:“說白了,我現在可是你的金主啊!”
眾人見江晚晚如此放浪的動作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又聽到江晚晚的虎狼之詞,眾人都沒眼看了,頓時一個個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再不就是扭頭去看一樓高台上表演的歌姬,反正沒有一人敢看他倆。
蕭墨白也沒想到江晚晚會有如此動作,下巴被一隻酥軟帶著溫熱的小手不輕不重的捏住,這種冒犯的動作,按照蕭墨白以前的脾性,這隻小手早就斷了。
可是如今蕭墨白像是得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任由江晚晚放肆,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扯著嘴角對近在咫尺的江晚晚笑道:“那就祝娘子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江晚晚看著蕭墨白紅潤的薄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聽到蕭墨白的話,滿意的點點頭,順便摸了一下蕭墨白的臉,說道:“這就對了嘛!”
蕭墨白沒想到江晚晚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明晃晃的揩油,感受到那如凝脂涼涼的手指在自己臉上劃過,仿若牽動了某根弦,身體一僵,眸子一暗。
江炫林怕江晚晚再作妖不好收拾,在江晚晚還要舉杯喝酒的時候,奪下了她的酒杯,對蕭墨白說道:“妹婿還是趕緊帶晚晚回家,給她醒醒酒吧。”
蕭墨白扭頭看作勢要跟江炫林搶酒杯的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好。”
江晚晚聽到江炫林說自己醉了,可她自己並不這麼覺得,她意識很清醒,舌頭也不打結,隻不過跟平時不同的是她忽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怕蕭墨白了。
正要反駁幾句,賴著不想走的時候,忽然感受到蕭墨白拉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江晚晚一抬頭,就看到蕭墨白彎著嘴角,語氣輕容地說道:“娘子我們回家再喝?”
江晚晚覺得一定是蕭墨白皮囊太好看了,自己一時被鬼迷心竅了,才答應跟他回家。
兩人剛出酒館的門,一陣風便拂麵而來,江晚晚本來站的好好的,但是被風一吹,就忽然覺得腦袋有點暈,腳下踉蹌了一下,被蕭墨白把住了胳膊才站穩。
然後就迷迷糊糊的跟著蕭墨白進了馬車,馬車走起來的時候,晃晃蕩蕩的,江晚晚覺得頭更暈了。
結果滅霸級的江晚晚,在馬車達到蕭府大門口的時候,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蕭墨白看到靠在馬車裏醉的一塌糊塗的江晚晚,嫌棄地抿了抿唇,把人撈出來,抱進了家門。
結果蕭墨白剛把江晚晚抱進兩人的院子,江晚晚就忍不住吐在蕭墨白的身上,蕭墨白黑著臉,現在隻想把江晚晚剁碎了喂狗!
素秋和彩雲跟在兩人身後,待發現蕭墨白和江晚晚的異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彩雲著急的說道:“大人還是趕緊把夫人放到床上,去清洗一下換件衣服吧!”
蕭墨白隻得咬牙將江晚晚抱進臥房,扔到了床上,自己匆匆進了內室。
彩雲跟素秋一個人去吩咐人抬熱水,一個人去熬醒酒湯。
江晚晚吐了一回覺得好受多了,聽到耳邊有匆匆的腳步聲,還有熱水嘩啦嘩啦的聲音,恍恍惚惚的竟然覺得自己在這裏生活的這段時間,好像隻是一場夢,江晚晚悠悠張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心中忽然豪氣萬丈,既然都是一場夢,還怕個甚的大反派?
待蕭墨白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從內室出來,就看到已經醒了坐在床上直勾勾盯著他看的江晚晚。
蕭墨白冷哼一聲,沉著臉說道:“吐了我一身,娘子覺得舒服了?”
按照往常,江晚晚肯定早就狗腿的過來討好蕭墨白了,可此時江晚晚也學著蕭墨白冷哼一聲道:“平時不收拾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你說什麼?”蕭墨白聽到江晚晚放肆的言語,眸中一冷,站在床邊彎腰伸手捏住江晚晚的下巴,冷冷問道。
可江晚晚此時覺得這裏就是一場夢,想到自己在夢裏被欺負的像隻待宰的羔羊,心中大為光火,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力,雙手握住蕭墨白的胳膊,兩條修長纖細的腿夾住蕭墨白的腰,使了一個散打中對戰的巧勁用力一扭,蕭墨白一個不察,就被江晚晚扭到在床上。
江晚晚趁機翻身騎在蕭墨白的身上,兩隻腳緊緊扣住蕭墨白的腰,伸出雙手按住蕭墨白的腦袋,冷笑道:“蕭墨白,你也有今天!”
蕭墨白瞪著眼睛看著身上江晚晚獰笑的小臉,忽然意識到她可能還沒醒酒,或許是借酒耍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