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還會很多東西呢

江晚晚舞到最後,詩歌也吟唱到最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江晚晚有心顯擺,最後一個招式是她自己加上去的,想旋轉一周再停下來,誰知道這一轉,腳下忽然被一塊小石頭硌了下,腳踝一扭,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卻被一隻大手撈在懷裏,江晚晚還沒看見人,就聽到熟悉的冷冽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娘子要和誰同銷萬古愁?”

剛才要被摔倒的驚恐完全被忽然出現的蕭墨白變成了驚慌,江晚晚臉色一變,尼瑪,他什麼時候來的?

蕭墨白來的不早也不晚,正巧江晚晚表演的時候跟崔尚昊爬到半山腰,因為大家的目光都被江晚晚吸引住,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忽然出現的蕭墨白。

蕭墨白盯著空地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子,聽著她嘴裏的詩,恍然覺得好像第一次見到她一般,跟往日諂媚討好的臉重合的時候,心中又生出一種莫名的慶幸,在聽到旁邊的女子說“如果成為此女知己,乃是天下第一大幸事!”的時候,蕭墨白忽然發現他的心裏好像也說了跟那女子同樣一句話:“得女如此,夫複何求!”

所以在看到江晚晚就要摔倒的時候,蕭墨白下意識的就飛奔過去接住了她。

眾人還沉浸在江晚晚的表演中,在看到忽然出現英雄救美的蕭墨白的時候,都是一驚,隨即起身朝著蕭墨白作福的作福,作揖的作揖,口中一同喊道:“見過蕭侍郎。”

可蕭墨白就像沒聽見別人的聲音似的,抱著一臉震驚的江晚晚又問了一遍:“娘子還沒回答我,想跟誰消愁?”

江晚晚咽了口口水,把臉伏在蕭墨白的胸口,夾了夾眼睛,語氣溫柔小意的說道:“當然是跟夫君大人呀!”

周渚言看到江晚晚小鳥依人的趴在蕭墨白懷裏,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胸口聚集起一口悶氣,就連站在他旁邊臉色複雜的白玉珍都沒看一眼。

蕭墨白伸手撫了撫江晚晚因為舞刀而有些散亂的頭發,聲音裏分辨不出喜怒:“可我分明聽到了岑夫子丹丘生。”

“啊,這兩個是以前在我家教我哥哥的老師。”江晚晚撒謊臉都不帶紅的,然後在心裏默念著,李白李大詩仙,請原諒我盜用你的詩歌,回去我自罰默寫一百遍《將進酒》謝罪。

蕭墨白冷哼一聲,這才把江晚晚緩緩放下。

江晚晚吐出一口氣來,剛覺得逃過一劫,又聽到蕭墨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為夫不在家,娘子興致倒是好,竟然來參加這未婚男女的流觴宴?”

江晚晚暗自跺腳,揚起帶笑的小臉拉著蕭墨白的袖子撒嬌道:“我這不是為了小妹和我哥哥嘛,我哥哥這麼大了還沒娶妻,家裏得多著急!”

江炫林在那邊聽了差點絕倒,妹妹啊,你賣哥哥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啊!

蕭墨白不置可否,目光掃過流觴亭裏的眾人,在看到臉色複雜的周渚言的時候,朝他微微頷首,周渚言也回以點頭,管理起表情,說道:“蕭侍郎好久不見。”

蕭墨白淡淡道:“公事繁忙,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比丘山陪娘子過重陽,不曾想大家看我娘子表演看得很是自得。”

這話帶著些許威壓,讓周渚言以外的人都垂了腦袋,笑話,誰想讓蕭墨白記住自己的臉好日後揪到錯處報複,不要命啦?

周渚言聞言一怔,臉色絲毫不變地說道:“蕭侍郎誤會了,實在是蕭夫人今天運氣太好,這酒杯好幾次都停在她麵前,蕭夫人覺得過不去,不得已才起身表演了才藝。”

江晚晚白了周渚言一眼,沒心思給他背鍋,也不想管他死活了,拉著蕭墨白給自己洗地,轉換話題道:“夫君,今日我的酒館開張,保證夫君從來沒見過這樣別具一格的酒館,夫君不如跟我同去看一看?”

蕭墨白在外人麵前一向都不會拂江晚晚的麵子,點了點頭,轉身率先離開。

江晚晚把刀遞到江炫林手裏,拉著蕭映雪跟上蕭墨白的步伐,江炫林沒辦法,隻得給妹妹擦屁股,走到福樂郡主麵前,將刀還給了侍衛,朝福樂郡主道了一聲謝:“多謝女公子借刀相助。”

福樂郡主愛屋及烏地笑了一聲道:“江公子有這樣出色的妹妹,真是令人羨慕!”

江炫林這個妹控,頭一次從女人嘴裏聽到如此真摯的誇獎,開心的抬臉笑了起來,笑容跟天上掛著的太陽一般耀眼,笑著說道:“多謝女公子誇獎,今日東城有間小酒館重新開業,如果女公子賞臉,可來此一聚,提我江炫林給女公子免費!”

福樂郡主喜歡跟痛快人打交道,笑盈盈地說道:“得空一定前往!”

兩人就此告別,江炫林幾步追上了江晚晚他們,福樂郡主身邊的侍女小聲問道:“郡主果真要去?”

福樂看著江晚晚一行人熱鬧的背影,扯著嘴角笑道:“有機會為什麼不去?生而為人,最重要的就是快樂!”

本來來的時候,江炫林跟江晚晚坐在同一個馬車上,蕭墨白和崔尚昊是騎著馬來的,可回去的時候,就變成蕭墨白跟江晚晚同乘,江炫林騎馬。

江炫林騎在馬上和崔尚昊跟在馬車的後頭,嘴巴撅的老高,都能掛上油瓶了,崔尚昊實在讓這種“我在生氣,不要理我”的氛圍整的很尷尬,小聲說道:“江公子,恕在下直言,夫人和大人感情好,江公子應該開心才是。”

江炫林冷冷地瞥了崔尚昊一眼,冷哼一聲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高興了?”

崔尚昊抿了抿唇,不巧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馬車裏,江晚晚盯著看著窗外的一聲不吱的蕭墨白有點膽顫,咽了口口水小心地問道:“夫君不是事務繁忙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蕭墨白聽到江晚晚的聲音,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我太過思念娘子,所以才緊趕慢趕地回來陪娘子過節,誰知道回來就看到娘子給別人表演節目呢。”

蕭墨白把緊趕慢趕這四個字咬的極重,江晚晚臉上一紅,在心裏罵道我信了你的鬼了,你會想我。

不過江晚晚不想惹蕭墨白,趕緊順毛道:“夫君想看,我回家再給夫君表演,我還會很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