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白盯著懷裏淚眼婆娑的江晚晚,眼角抽了抽。
要不是他剛才在人群外麵看到了整個過程,還真被她此刻的表現給迷惑了也說不準。
本來以為她隻是會點花拳繡腿,沒想到出手幹淨利索,對戰也經驗十足,各種陰招都能用上,揍人之前還知道給自己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江晚晚啊……
蕭墨白伸手摸了摸江晚晚的頭心,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呢?
江晚晚感覺到頭頂上溫熱的大手,不明所以的喚了句:“夫君?”
蕭墨白收回了手,神色恢複到自然,對她說道:“對付這種渣滓,夫人何必親自動手?”
說完朝崔尚昊遞了個眼神,崔尚昊哐哐幾下就把兩個大漢的胳膊卸了,然後又把李公子揪小雞仔似的揪到蕭墨白麵前,說道:“主子,你看這人怎麼處理?”
蕭墨白神色淡淡,像看一個死物似的看著李公子,聲音冷冽地說道:“腿打斷,送官府。”
話音剛落,崔尚昊一腳踹在李公子的腿上,隻見李公子殺豬般捂著腿跪在地上嚎叫起來。
江晚晚撇了撇嘴,也太慘了點。
江炫林從人群那邊跑過來,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麵的崔尚昊,伸手抓住江晚晚,關切地問道:“晚晚你沒受傷吧?”
江晚晚從蕭墨白的懷抱裏鑽出來,在江炫林麵前轉了一圈,笑著說道:“哥哥不必擔心,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
江炫林提在嗓子的心又重重落了下去,伸手點了點江晚晚的額頭,生氣道:“都嫁人了,怎麼還這麼衝動?要是你有點什麼意外,你讓哥哥怎麼活!”
蕭墨白看到江炫林跟江晚晚親昵的姿態,說不上為什麼會有不悅的情緒爬出來。
待江炫林再要伸手點江晚晚的額頭,就被蕭墨白一揮手給擋開了。
江炫林跟江晚晚同時抬頭看他,蕭墨白冷著臉對江炫林說道:“江公子既然知道娘子已經嫁人了,就不要隨便動手動腳,別說我不會讓娘子有意外,就算有了意外,活不下去的人是我才對,大舅哥逾越了。”
江炫林被蕭墨白莫名其妙地訓了一頓,臉一沉,有心辯駁幾句,但是蕭墨白又沒說錯,隻得在心裏罵了幾句蕭墨白,因著不待見蕭墨白,對江晚晚說道:“等我改天再去蕭府看你。”
說完轉身就帶著隨從走了,眾人見沒好戲看了,也就都散了。
江晚晚挑著眉頭瞥了蕭墨白一眼,想到蕭墨白對自己時不時露出的防備和殺意,在蕭墨白看不見的角度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狗比可真能裝,如果她出意外了,也是他給的意外。
“夫人想什麼呢?”蕭墨白的聲音在江晚晚耳邊響起,嚇了江晚晚一跳。
“我在想夫君剛回來,要做什麼好吃的給夫君補補呢。”
“大嫂……”一道沙啞的聲音在一邊小小的響起來,像個被遺忘的小狗似的。
江晚晚扭頭一看,就看到臉腫的跟豬頭似的蕭弘文,忍住笑意,江晚晚認真問道:“二小叔還有什麼事?”
“大嫂能不能借我五十兩?那個姑娘還沒錢葬爹呢!”蕭弘文抖著膽子指著旁邊哭成淚人兒似的小美人兒說道。
江晚晚怔了怔,心想蕭弘文的心還是很好的,隻不過成長的過程中沒有好好被教養而已,於是讓素秋給了小美人兒五十兩銀子。
小美人兒撲到蕭弘文眼前,啜泣著說道:“公子大恩大德露兒沒齒難忘,請公子帶露兒回去,露兒願給公子為奴為婢!”
蕭弘文抽了抽嘴角,但扯到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氣,大手一揮說道:“伺候我的人夠了,再說我現在也多養不起一個奴婢了,你好好把你爹葬了吧。”
說完也不等露兒再說話,就偏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江晚晚。
江晚晚見蕭弘文不是見色起意之人,心中對蕭弘文又多了一層肯定,對蕭弘文點點頭,語氣又好了很多,說道:“二小叔今天做的事是大義之舉,是蕭家男子該做的事,回府了請個大夫過來看看,這兩天好好將養著吧。”
蕭弘文見江晚晚肯定自己,想笑卻扯到了傷口,隻得捂著臉點了點頭,像是又想到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嫂,那獎勵……”
江晚晚抿了抿嘴,大方地笑道:“給你免去二百兩!”
這回蕭弘文可真高興了,朝著江晚晚和蕭墨白點了點頭,帶著自己一瘸一拐的隨從,昂著腦袋,挺起胸脯,直往蕭府方向去了。
蕭墨白把一切看在眼裏,心中詫異蕭弘文竟然如此聽江晚晚的話,仔細的打量起江晚晚起來,如此自信大氣的江晚晚讓人眼前一亮,這種感覺竟然跟她的相貌無關,讓蕭墨白心底劃過一絲仿佛覺得如果不是江晚晚跟自己有某種致命的聯係,跟她好好的過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的感覺。
江晚晚對著蕭弘文端著架子,擺足的家主的譜,但是轉眼看到盯著自己看的蕭墨白,馬上又端起狗腿的笑,扯著蕭墨白的袖子問道:“今晚上讓小廚房給夫君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蕭墨白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看著江晚晚諂媚的笑,嗤笑自己想的太多,隨即點了點頭,跟江晚晚一起回家。
待蕭墨白跟江晚晚一個騎馬一個坐車離開了之後,剛才打架的地方走出來兩個年輕的男子,一個身著朱紫色的衣衫,麵容如玉,身子挺拔,讓人眼前一亮,一個身著青衫,仿佛高遠的青山。
那青衫男子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扇子,對旁邊的人說道:“渚言,那李家不是投到你們忠王府門下了嗎?李公子進了大獄對你們家不是件好事吧?”
原來那穿著朱紫色衣衫的男子叫周渚言,是皇帝的堂侄子,忠王的小兒子。
隻聽見周渚言皺著眉頭說道:“我早就看不慣李家行事,趁這機會除掉也省心。”
周渚言想到剛才那淩厲又明豔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那個江晚晚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麼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