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不知道江晚晚嘴裏庶子的用途是什麼,根據她在蕭家觀察的這麼多年,蕭弘文蕭弘章兩兄弟那是爛泥裏的爛泥,會說兩句之乎者也都是被蕭墨白揍了兩頓的結果。
但是看到江晚晚這麼胸有成竹,也就沒打消她的積極性,畢竟人總是在受挫的時候就會知難而退。
江晚晚說完倒是沒再提蕭弘章鬥雞的事兒,讓彩雲把管家安婆子叫了過來。
圓咕隆咚的安婆子老實的站在江晚晚的麵前,小心問道:“夫人喚婆子過來有什麼吩咐?”
江晚晚對安婆子笑著說道:“我今日叫安管家過來沒別的意思,這幾天我跟夫君商量了下,為了讓夫君能專心為國辦事,所以蕭家從今以後就由我來管,我新來乍到的,對蕭府不熟悉,還請安管家把府上的賬簿拿過來我看一下,還有府上的情況,我都要向安管家了解一下。”
安婆子說是管家,其實賬本之類的東西都是蕭墨白手下的崔尚昊來管的,於是把這事給說了,又說了很久蕭府的其他情況。
就這些瑣事,就花費了江晚晚一上午的時間,但是蕭府的吃穿用度,上到少爺小姐們的月銀,下到采買的時間花費,安婆子都說的很清楚,江晚晚也大致了解了。
等安婆子口幹舌燥的走了,江晚晚吃完午飯坐在自己睡覺的小榻上,讓素秋給自己按頭。
古代女人也太不容易了,她就了解這一上午就已經頭昏腦漲的了,別說她還要去管理那些鋪子做生意。
鋪子?
江晚晚想到這,忽然想到自己穿書以來也就出了兩次門,何不趁著現在出門逛一逛,看看京都的商業圈都怎麼樣?
“素秋,給我換衣裳,我帶你們出門轉轉,記得讓董大帶兩個人跟著。”
素秋和彩雲速度很快,手腳麻利的給江晚晚換好衣服,就開開心心的出了門。
江晚晚吩咐趕馬車的小廝直接往最繁華的地段去,那裏還有她幾個旺鋪,她還沒視察過呢。
一行人開心的坐著馬車出門,等到了地方,江晚晚就下了馬車,準備步行逛一圈先,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江晚晚剛逛了一家脂粉鋪子出來,準備再去逛逛成衣鋪子,就看到人群中走來幾個壯漢,一個壯漢手裏還拎著一個小廝。
幾個人還沒走近,就聽到身邊有人說道:“這不是錢來賭坊的護院嗎?這又是誰家公子賭輸了錢,被押著身邊人回家取錢了吧!”
話音還沒落呢,那被押著的小廝看了一眼江晚晚這邊,猛地掙脫了壯漢的手,直撲過來。
董大見狀上前一步,沒等小廝撲過來,就一腳將小廝踹翻在地,怒聲道:“什麼人,竟敢衝撞我家夫人!”
原來那小廝是蕭弘文身邊伺候的,被賭坊的人押著回蕭家要錢,走到半路見到江晚晚,就什麼沒想衝了過來,誰知道被踹了個仰倒,捂著肚子忍著疼痛,朝江晚晚說道:“求求夫人救救我們少爺吧,求求夫人了!”
這小廝被踹倒後本來就有很多人圍觀,結果這一吵嚷就吸引了更多的人,那錢來賭坊的護院們聽到小廝的吵嚷,立刻明白了眼前這女子是誰。
畢竟蕭侍郎的名頭響徹京都,他們一個賭坊,隻認錢不牽扯關係,於是其中一人走到江晚晚麵前,恭敬地說道:“原來是蕭夫人,蕭二公子在我們賭坊欠了錢想賴賬,坊主讓我等送這小廝回家取錢,在這遇到蕭夫人,還煩請蕭夫人跟我們回去贖人?”
周圍的人一聽到“蕭夫人”這三個字,再仔細看看江晚晚,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這不是蕭侍郎的新婦,江家小姐嗎?”
一提到江家,就有人開始低聲八卦起來,很多難聽的話現在雖然不敢當著江晚晚的麵說,但是那種用那種打量猴子的目光還有懷揣看好戲的表情,讓江晚晚心情一下跌到穀底,腦仁更疼了。
蕭弘文,還真他娘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董大擋在江晚晚麵前,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人,最主要還是麵前的那個人。
見江晚晚不說話,領頭的那個壯漢以為江晚晚膽怯了,扯了扯嘴角,說道:“如果蕭夫人拿不住主意,我們可以去找蕭大人。”
這當眾把事情說破了,就是蕭墨白也不能明麵上拿他們怎麼樣,背地裏,他們開賭坊也是有靠山的,也不害怕。
但壯漢這話說的就有點看不起江晚晚的意思了,江晚晚不理會他話裏的嘲諷之意,冷聲說道:“這點小事不用麻煩我家大人,蕭家的管家權在我手裏,我就可以辦,走吧。”
壯漢聞言怔了怔,然後折回去,在前麵帶路,江晚晚一行人跟在後麵。
董大有點擔心,在江晚晚身後說道:“小姐,您真要去?”
江晚晚內心絲毫沒有波瀾,淡淡說道:“到這份兒上了,不去難道把臉伸出去讓人打嗎?”
董大深知江晚晚的脾氣,於是沒再說話,隻在心裏決定要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護著江晚晚不受傷。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錢來賭坊,然後被帶到了後院,壯漢把江晚晚等人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敲門恭敬地說道:“坊主,人帶回來了。”
“進來。”
屋子裏傳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壯漢將門推開,朝江晚晚做了個請的動作,江晚晚抬腳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裝潢很簡單,隻有一架屏風,一張很大的桌子,然後是幾張椅子。
桌子後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身體幹瘦,但目光犀利,一看就精明能幹,椅子上坐著的是焦急的蕭弘文,不知道她們進來前,兩人在談論什麼。
江晚晚一進去,就聽到蕭弘文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怎麼是你!”
江晚晚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蕭弘文,什麼都沒說,蕭弘文感覺自己被江晚晚蔑視了,心中惱怒,梗著脖子,想說什麼,到底顧忌著蕭墨白,於是把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那坊主看到江晚晚時目光一亮,隨即笑著問道:“這位難道就是傳聞中的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