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彤姐抬了抬黑框眼鏡，仔細辨別著人群裏親切的林珂珂，看著有點眼熟，就是印象不深，還是宋菲兒身邊的一個助理說出了名字。
“阿珂！她是阿珂！”小助理看到阿珂還挺興奮。
“阿珂是誰？”宋菲兒漂亮的臉上萬分不滿。
“網絡上一名很火的up主，她的吃播和漢服係列都做的超級好，我最喜歡在吃飯的時候看阿珂的視頻！”
“網絡紅人？”彤姐對網絡這個詞很敏感。
“嗬，我當是誰，原來是個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的網紅。”這樣的人對她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宋菲兒看了林珂珂一眼，踩著高跟鞋快速離場。
“阿珂好好，比宋菲兒要親切！”
“我又不是明星。”林珂珂掛著笑，“我隻是個普通人，和你們大家都一樣！”
這話落進這群十幾歲的孩子耳裏，一下子又拉近了他們的關係，網紅是沒有那個高不可攀的偶像光環，這個東西是雙刃劍，太高明星地位的同時也給他們很多的局限性，林珂珂本來就不想當明星，她本來就是個普通人，這讓她很容易獲得粉絲的好感。
到目前為止，林珂珂的粉絲增長速度都是最快的。
這種速度和傳播力度是一般大牌明星都做不到的，這是網絡的力量。
“我真喜歡阿珂！我一定要攢錢買一套阿珂穿的千山暮雪！”
“你們都是學生，不要亂花錢，我這次回去給你們申請一個學生團購，如果你們要買漢服，我給你們打五折。”五折除去各種運營成本基本就不掙錢了，林珂珂不差這一點點錢，權當做推廣，學生們是成長團體，這次買了就有下次，漢服複興要從娃娃抓起！
“真的嗎！”
“沒錯，我們漢服的複興就靠你們了！”
“我們太喜歡阿珂了！我們一定到學校給你多多宣傳，讓大家都看阿珂的視頻！”
“愛你們哦！”林珂珂衝她們比了個心，又贏得了一眾小迷弟迷妹的心。
人群散了，常思蟄才從她身後走來。
他上下打量著林珂珂，“你真的變化很大。”
“你很了解我嗎？”林珂珂抬起自信的胸脯，這什麼周小黑肯定連張謹都不如，要不然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常思蟄桃花清潭的漂亮眼睛漾過一絲光，“以前很了解，現在，不了解了。”
“人總是會變的嘛！昨天的我已經死去了，今天我即將死亡，明天的我還在孕育中，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別老想著什麼以前的我了。”林珂珂打著哈哈，挎著自己的小包包繼續往前走。
常思蟄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勾起一絲笑，看著她的背影，腦海裏一晃而過的是幾年前她替他背著書包悶著頭往前走的樣子。
當年的光很明亮，驀然回首，那個十幾歲的少女眼裏裝不下任何東西，隻有他。
而現在海洋館的燈暗，眼前穿著漢服的女子也蹦躂著回過頭，可她眼裏有人間百色，星辰大海，卻唯獨沒有他。
他心口猛然的一空，後知後覺襲來一陣悵然。
是他放棄的她。
沒有半點留戀的放棄。
“行了，我要回去了。”林珂珂走到了出口，外麵是大片的夕陽，十月份的天還是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