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堇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浴室,在床上滾了一圈,才想起來他之前說,讓她給他拿睡衣的。
他怎麼就篤定家裏有他的睡衣,萬一她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五年都過去了,直接就把他的衣服全給扔了呢!
木堇在衣帽間找了一套當季的睡衣,有些扭捏的走到浴室門口,將頭扭到一邊,伸手把睡衣遞進去:“給。”
楚西末見她這樣,有些好笑,她害羞的樣子,很久沒見過了。
在她麵前,他的毅力比自己想象要差得多,他以為他能熬得更久一點,可是,他不能當作看不見她做的一切,她和他一樣,在想念,在期待,在等。
伸手將睡衣拿了進來,楚西末看了一眼,有些愣住,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還有肥皂的味道,是手洗過的,衣服看起來很新。
他穿衣服一直有固定的牌子,木堇是知道的,而這款睡衣,他自己在前不久也買過一套。
楚西末將睡衣放到一邊,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疼得渾身發抖。
他踉蹌了一下,沿著牆壁緩緩滑下去。
身體裏是難以承受的疼。
他無法想象,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次一次的逃避,一次一次的否認自己是楚西末,木堇的心裏到底有多難受。
……
木堇坐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著楚西末出來,隻是,等了快一個小時,也不見楚西末出來。
木堇心裏開始不安,不會是又跑了吧。
這樣一想,心裏就跟野草瘋長似的,再也坐不住,走到浴室門前就準備推門進去,恰好此時浴室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木堇發重心不穩,直接撲到了楚西末懷裏。
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香味,久違的熟悉懷抱,木堇在一瞬間想到了地老天荒。
“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頭頂傳來楚西末低沉而帶笑的聲音,木堇有些羞惱的要掙脫開他的懷抱,但卻被他重新按了回去。
然後,他的雙手伸到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提,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一手攬著她的腰,像抱小孩似的,將她放到了床上。
木堇整個人都懵圈了,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床上看呆呆的看著楚西末。
楚西末捏了她的鼻子一下,麵上的神情軟得如同月光:“都當媽媽了,怎麼還這麼容易犯傻。”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兩個人互相纏磨了這一段時間,此時的和好,似乎一點也不違和。
隻是,木堇心裏還是覺得不真實。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心裏覺得不真實,他從她家離開的時候,她覺得不真實……
現在,他人就站在她跟前,她就覺得更不真實了。
木堇去拉他的手,輕輕的握住,聲音有些發顫,表情是惹人憐惜的小心翼翼,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你親一下……晤……”
未說完的話,被楚西末盡數吞進了口中,木堇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仿佛溺水的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眼淚順著臉頰一直往下流,楚西末感覺到她臉上溫熱的淚水,整個人狠狠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