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帝風而言,成親儀式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但是,清芷答應他,成親後離開這片大陸,卻讓他十分歡喜。隻要他運籌帷幄,讓清芷盡早離開這個地方。那麼清芷就能成功躲避那個劫難。
當清芷將自己與大神成親的消息告訴給輕舞紅拂以後,輕舞紅拂都為她感到十分開心。隻是阿九,卻十分落寞。
輕舞的粉拳落在阿九身上,不滿的訓斥道,“我家小主與你家主子要成親了,你擺個苦瓜臉給誰看呢?”
紅拂嗤笑一聲,“他大概是吃不到葡萄心裏發酸吧。”
輕舞瞪著阿九,她已經大大方方的接納他的心意了,他還不滿足嗎?
誰知阿九卻道,“我才沒有嫉妒呢。我是擔心你們。”阿九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道,“主子是天神之子,他要成親,必須得到天神的祝福。可是清芷姑娘的身份——”
阿九欲言又止,麵露難色。顯然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
清芷認真的瞪著阿九,“因為我是凡人,仙凡之間不通婚麼?”
“不僅僅是這樣!”阿九衝口而出。說完意識到自己犯了彌天大錯,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清芷和輕舞紅拂見他似乎有些保留,麵對她們不夠坦白。幾個人氣勢洶洶的圍了上去,將阿九包圍起來。
“阿九,小主和大神的姻緣,任誰也阻擋不了,這你是知道的吧?”輕舞氣憤的質問道。
阿九瞪著一雙委屈巴巴的眼,點頭。
清芷卻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大神的姻緣,若真是任誰也阻擋不了的話,就不會出現三生三劫,不能聚首的局麵。
“阿九,你告訴我,我和師父之間,究竟有什麼阻礙著我們相愛?”清芷的聲音哽咽,眼眶莫名的濕潤。
從前她天真的以為,橫在她和帝風之間的阻礙就是鳳素暖,隻要除掉鳳素暖,她們就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誰曾想到,鳳素暖隻不過是一道小小的屏障而已。
阿九望著清芷絕望失落的臉,再看了看輕舞氣勢洶洶的表情,阿九閉上眼睛,豁了出去,站起來鏗然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清芷,你的體質是至陰血脈,你這樣的血液屬性極易墮化為魔鬼。所以天神派遣我家主子下凡,原本是要除掉你的,以絕後患。隻是我家主子偏偏在與你相處的過程中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他不但不會執行天神的指令,還會違背天神的意願,誓死都要保護你。我不敢去想這個後果,清芷姑娘——”
阿九的兩行熱淚倏地滑落,因為激動,男子頎長的身軀在發顫。
清芷呆怔的望著阿九,忽然失去控製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阿九,就算我墮化為魔,也是一隻不起眼的魔鬼,何懼之有?你看我是凡人,還是不會修煉的廢物,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師父賜給我的,倘若我真的墮化為魔了,師父一掌劈死我便罷。你怕什麼?。”
阿九著急的辯論起來,“你再不濟也是九尾狐皇的後人,怎麼可能天生是廢物呢?那是因為在你出生後,有人用結界封住了你的靈脈。”
清芷的身子顫了顫,隻是臉上依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師父給我打通了靈脈,倘若真有結界不也被師父給破解了嗎?那我為何沒有感到體內的真元靈氣。”
阿九道,“我家主子怎麼可能會打通你的靈脈呢?恰恰相反,他隻會封印住你的靈脈。因為這樣才能保證你的身份不被泄露。才能保證你的安全。你體內的紅光,就是封印你靈脈的證明。”
清芷驚訝非常。大概是因為太過震驚,她的櫻桃小嘴張成一個標準的圓形。最後,清芷歇斯底的咆哮起來,“你騙我。”
阿九跺足,執著的勸說清芷,“清芷,阿九沒有騙你,阿九已經恢複了兩世記憶。阿九記得帝風,也記得玄冥和宮城。我家主子為了你,所受的磨難,那可真是罄竹難書。”
阿九急得哭了起來,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清芷麵前。“阿九知道,阿九這麼做很自私。主子也會發難阿九。可是眼看大劫在即,阿九心裏忐忑不安,主子不允許阿九說出真相,可是阿九實在惶恐,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飛蛾撲火般走向毀滅。所以阿九才決定告訴你們真相。”
清芷神情悲憫,整個人踉蹌著,輕舞紅拂趕緊攙扶住她。
“小主!”輕舞紅拂將清芷攙扶到椅子上坐著,清芷這才穩了穩情緒。平靜下來後,雙目鏗然堅定的望著阿九,“阿九,告訴我,魂飛魄散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九倏地站起來,拚命搖頭。“主子不讓我說。清芷,你就別逼迫小人了。好不好?”
清芷卻步步緊逼,“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阿九卻捂著嘴,搖頭劇烈。
清芷道,“那我問,你答。”強勢霸道,不容阿九拒絕。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魂飛魄散了,是不是?”
阿九眼睛瞪大,錯愕,清芷怎麼猜到的?
清芷看到他的眼神,便知自己猜對了。清芷苦笑道,“果真如此。我就好奇了,師父怎麼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我求親?看來是時間所剩不多了。”
清芷銳利如鷹的目光再次鎖住阿九,唇齒輕啟,森寒的聲音透著冷冽,“是師父為了執行天命害的我吧?”
阿九將手從嘴巴上取下來,道,“話不能這麼說。主子那麼愛你,巴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你的散魄,他怎麼可能讓你魂飛魄散呢?這還不是因為——”
意識到自己說太多,阿九有些頹廢,“哎,清芷姑娘,小的求你了,別問了。今兒小的說那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大劫在即,你能不能——”
心虛的瞥了眼輕舞,“你能不能離開我家主子,各得相安?”
清芷的臉色煞白。
輕舞怒不可遏,衝阿九咆哮起來,“阿九,你胡說什麼呢?沒想到你這麼自私?”
阿九見輕舞生氣了,阿九懊惱不已。“我知道我這個抉擇太自私,可是為了這個世上有永恒的清芷姑娘和帝風大神,阿九就做一回惡人,棒打鴛鴦。”
清芷望著激動的阿九,忽然苦澀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