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鳳素暖悠悠然睜開眼,就被眼前的情景雷得外焦裏嫩。
紗幔環繞的錦床上,赤果果的一男一女交纏在一起,正高難度的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伴隨著女人嗯嗯啊啊的呻吟,還有男子陽剛的肆虐聲音,畫麵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一個動作完畢,床上男女換了體位——
“這麼做不衛生,若是一方有口腔疾病,另一方有婦科炎症,你們這麼做就會害得彼此相互感染——”鳳素暖好心的提醒起來。
冷不防聽到這應該已下地獄的聲音,床上的兩個人渾然僵滯,兩雙淬毒的目光如利箭射到素暖單薄的身子上。
素暖一愣,小心肝瑟縮,這年頭,好人不好當啊?還是撤退為妙。然,鉛重的身子,毫無知覺的雙腿,讓鳳素暖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她不是在德善閣給人診病麼?
杜大爺為了感謝她救活了他的兒子,又是給他下跪磕頭又是給他送雞蛋水果的,她說什麼來著——大爺這麼大年紀跪她,她會折壽的。
她真的折壽啦?
她再次將目光移到床上的兩個人身上,腦子裏仿佛開關按鈕被啟動了一般,莫名的多出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
她是真的穿越了。
穿越成了大夏國相府最不得寵的庶女,與她同名同姓的鳳素暖身上。
床上的絕色女人是相府的嫡女鳳瑟鳴,男人則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宮燁。兩人雖然沒有指婚,但是早已情通對方,今日被鳳素暖撞到二人偷情的畫麵,鳳瑟鳴便下了狠心,一顆毒藥結果了素暖的性命。
她庶妹死在她的房間,她竟然還有閑情逸致與男人苟且偷情?
所以,她穿越過來就中毒了。
“這個賤人還沒死?”男人爬起來坐著,如墨的發絲自然垂落腰際,陰柔的臉龐鉗著黑曜石一般的瞳子,渾身蔓出陰鷙的氣息。
鳳瑟鳴被一場情欲洗滌後,更顯得魅惑無雙。她嬌柔的拉著宮燁,紅唇輕啟,“看來閻王不收她,既如此,我們便饒了她。”她說這話時,唇角向上勾出一抹毒藥似得笑庵。
男人望著鳳素暖,蹙眉,“可是今日讓她撞見我二人的事,若是被她傳揚了出去,對你我可是非常不利。再則,皇上不日便要擇我登基,若是在這之前出了什麼漏子,我這登基可能就不太那麼順利——”
鳳瑟鳴嬌俏一笑,“瞧你,堂堂太子爺還怕她這個廢物不成。我們毒不死她,可以毒啞她,我們讓她活得生不如死,又不能捅出我們的秘密。豈不更快意?”
鳳素暖縮了縮身子,臥槽,流年不利,剛穿越過來就遇到兩個黑心黑肺的家夥。
宮燁快速穿好衣服,然後以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鳳瑟鳴,“此事就交給你了,千萬別讓本王失望啊。”
鳳瑟鳴點點頭,含笑道,“殿下盡管放心的去。”
宮燁嫌惡的瞥了眼地上的素暖,轉身便縱身一躍飛出了窗外。
鳳瑟鳴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然後整理了床上的歡愛痕跡,此刻正襟危坐在榻上,青蔥玉手交疊放在腿上,威嚴十足。
“妹妹,看來姐姐到底還是心疼你,藥量下的太輕了,你竟然沒死成?”她說話時,聲如天籟,輕柔得似羽絮,卻撩得人心癢癢,恨不得撲上去扒了她的皮。
素暖嘴角抽了抽,藥下輕了?
她是神醫,這點毒在她身上,她閉著眼睛光是用腳趾頭也知道她下了什麼毒,用了多少量?
斷腸毒!六克!足夠她死好幾回了。
鳳瑟鳴從寬袖裏滑出一袖珍葫蘆瓶,全部倒在手心裏,十幾顆黑色的豌豆般大的小黑丸,此刻竟在她掌心跳舞。
鳳素暖全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的望著她向自己走來,她想喊,可是原主的記憶提醒她,這麼做不但是白費力氣,還會讓她體內的毒發作得更快。
國公府的人,沒一個會幫她,相反,為了籠絡太子,他們可能會順著他們的心意將她處理得更加幹淨。
而她的夫君,將她攆回國公府大半年了,也沒說來接她的話。分明就是把她給休了。
就差一張休書而已。
此刻,她能不動,不說話,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鳳瑟鳴將一隻手鉗著素暖的下巴,素暖被迫張大嘴,鳳瑟鳴將所有的藥丸倒進她嘴裏。
“妹妹,好好享用吧。這個可甜了。而且不會毒死你的,至多讓你不能說話而已。”
素暖沒有說話,所有的藥丸全部存在她的喉間,辛虧鳳瑟鳴涼薄舍不得賞賜她一杯溫熱水,否則這些藥丸進了肚子可就壞了。兩種毒藥解起來麻煩不說,對身體的免疫係統還是會造成一些傷害。而這副身子已經夠弱了。
素暖悄無聲息的閉氣,忽然雙目翻白,舌頭吐出口腔外,臉色也變得青紫起來,然後頭一歪,“死”翹翹了。
鳳瑟鳴拍拍她的臉蛋,“鳳素暖,你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了,姐姐看不到你變啞巴的傻樣了。嗬嗬!”
她笑得極其清淡,麵對妹妹的死亡,好像都不能在她的心底激起絲絲的漣漪一般。
她對外吩咐了聲,“來人!”
她的貼身丫鬟青鳶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三小姐,毫無生氣,儼然已經沒了性命,青鳶微微的瑟縮了下。
在下人眼裏,三小姐就是再傻,再癡,也是個主子。就這麼死了,連個下人都不如,這命還是太差了點。
這個動作被鳳瑟鳴落在眼裏,立刻浮起一抹不屑和鄙夷。“廢物。把她拖出去,埋了。記住,別讓人發現。”
青鳶此刻恢複了鎮定,腦子也清醒了。主子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主子殺了三小姐,老爺斷不可能為了個傻子就責罰大小姐的,畢竟,大小姐身上承載著國公府的榮華浮沉。
思及此,青鳶做起事來就果決了許多。手腳麻利的將鳳素暖給拖了出去,找了一輛馬車,趁黑將鳳素暖給拉到城郊外護城河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