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經終於從浴室出來。
蘇墨閑和往常一樣,要給她吹頭發,誰知小神經竟道:“吹風機給我,我自己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記得之前有一次,他想讓小神經學著自己吹,小神經還不樂意,非要他幫忙。
今天這是怎麼了?
“給我啊。”
小神經催他。
蘇墨閑把吹風機打開,遞了過去。
第一次用,小神經有點小心翼翼,動作看起來十分生疏,後來換了個角度,衝著腦門吹,眼睛都吹得閉上了。
蘇墨閑趁機伸手。
“笨手笨腳,還是我來吧。”
等吹到八分幹,蘇墨閑又拿出一根發繩,給她綁了個馬尾。
小神經發量很多,又黑又濃密,就是發尾有點長了,修一修會更好看。
蘇墨晚穿著睡衣就爬到了床上。
手雞上又有人找她了,打開一看,是女助理又給她發了幾句話。
說今天的美食很好吃,謝謝她。
“不客氣!明天我還要過去,到時候再給你們帶!”
在屏幕上寫完這些字,蘇墨晚就點了可以把消息傳過去的那個地方。
這些都是許雲凡的女助理教她用的。
挺有意思。
不僅如此,許雲凡的女助理還幫她弄了許雲凡的聯係方法,同樣的,直接發消息過去就行。
想來想去,蘇墨晚就給許雲凡發了一句話。
然後,她就盯著手雞等著了。
誰知道,大半天都沒有收到許雲凡的回信。
就在她想發第二句話的時候,看見蘇墨閑過來了,他手裏拿了……
一把剪刀。
蘇墨閑又不是女人,更不是繡娘,他一個大男人拿剪刀幹什麼?
蘇墨晚忽然有點怵。
她往床中間挪了挪,暗暗做好了防備。
“你要幹什麼?”
看小神經神情戒備,還往裏躲,蘇墨閑清了清嗓子。
“過來,給你修一修頭發。”
“修頭發?”
蘇墨晚不是很懂這個用詞,“怎麼個修法?”
蘇墨閑給她解釋。
誰知解釋完,小神經還往裏縮,“不要!我不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又不是我的親人,不準動我的頭發!”
蘇墨閑耐心道:“你不是還想和秦迪一樣燙個卷發?燙卷之前也是要修的。”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蘇墨晚。
蘇墨晚確實覺得秦迪的彎頭發很好看,可好看歸好看,她不敢弄,以後回去了叫蘇墨白看見還不得打死她。
“我的頭發不用你操心!”
小神經還是很抵觸。
見說不通,蘇墨閑幹脆利誘:“十頓小龍蝦,修還是不修?”
“十頓?”
蘇墨晚一想到那個味道,嘴裏就有了口水。
蘇墨閑以為小神經是在討價還價,就給她加了點:“十五頓,再多沒有了。”
“成交!”
蘇墨晚狠下心,一咬牙就同意了。
但她必須先說好:“你說了是修一修,不能給我剪掉太多!”
“過來吧。”
蘇墨閑在床邊落坐。
蘇墨晚以為和吹頭發差不多,就直接撲過來了,她趴在床上,腦袋正好伸在他腰側。
蘇墨閑道:“坐起來,這樣不方便。”
蘇墨晚隻好又爬了起來。
把紙簍拿過來放床邊,蘇墨閑讓小神經轉向裏,背朝他坐著。
他以前沒給女孩子梳過頭。
但他給小神經紮過幾次頭發,已經順手了,一梳子從頭梳到尾,如墨的青絲和錦緞一樣柔滑。
“幾年沒剪過頭發了?這個長度,應該不是從小就留著。”
“誰記得這麼多。”
蘇墨晚想了想,又道:“反正八歲以後就沒有剪過了。”
那就是起碼留了六七年。
已經過腰了。
她這麼直挺挺坐著,本來腰身就挺長,發尾還落在了床上,約摸十來公分。
蘇墨閑準備給她剪個二十公分。
聽見剪子剪斷頭發的聲音,蘇墨晚心肝兒顫了顫,要是被二哥他們知道她用頭發來換好吃的,一定會挨打……
不過,要在這裏待三年呢,隻要不剪太多,三年也能長回來了!
蘇墨晚自個兒做著心理工作,蘇墨閑已經完事兒了。
剪掉的頭發扔進了簍子裏。
修過之後,果然氣質提升很多,標準的黑長直。
“好了,下來看看。”
蘇墨閑放下剪刀,給她打開了壁鏡。
“如何?是不是好看多了?”
蘇墨晚看了看,有點心疼,“是不是剪太長了?夠長好久的,再加五頓吧?”
“……”
蘇墨閑讓小神經轉了個圈,覺得還有哪兒不對,再看了看,原來是前麵腦門。
他又來了興致。
“再剪個劉海。”
“劉海是什麼?”
才問完,蘇墨晚就緊接著道:“就這樣!不讓剪了,那五頓我不要了!”
喊完,小神經奔回了床上,像隻小狗一樣縮起來了,好似扔再多的肉包子都引不下來。
就在此時,女傭報告,說表小姐回來了,好像心情不好,要了兩瓶紅酒。
蘇墨閑看小神經自己在床上玩,就下了樓去。
雖然秦迪隻是化了淡妝,但臉還是有點花了。
她睫毛還是濕的。
茶幾上的兩瓶紅酒,已經空了半瓶。
蘇墨閑道:“這是拿來品的珍品,不是拿來當水喝的。”
秦迪抬眸,眼睛又紅了。
“我都失戀了,別說當水喝,就是拿來洗腳,你也不準說我。”
蘇墨閑隱約知道她今天去和齊揚約會了。
“齊揚說了什麼?”
“我寧願他什麼也沒說!”
秦迪越想越傷心。
她知道自己不該介意的,這年頭,誰還沒個過去,齊揚那樣優秀的人,交幾個女朋友都正常。
可她心裏就是難受。
大概是她太在意齊揚了,她暗戀了他整整八年。
她現在特別後悔。
如果她早就主動去追他,是不是就沒有後來那些女朋友和肖薇了?
原來,還是該怪她自己。
秦迪吸了吸鼻子,豆大的眼淚又往下掉。
“墨閑哥,你可別隨便睡女人。”
這下,蘇墨閑明白了。
雖然秦迪已經很傷心難過,但他還是要說一句:“國內已經很開放了,國外更不用說,齊揚留學好幾年,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
“我不想聽,你不會安慰人,還是換個人來陪我吧,蘇墨晚呢,你去叫她下來!”
秦迪攆人道。
說曹操曹操到。
蘇墨晚正好就從樓上匆匆下來了,她手裏捏著手機,麵色十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