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歌帶著數十名皇階修士在萬獸山脈裏尋找了數天,一直一無所獲,臉色一天比一天冰冷,眸光更是變得冷酷無比。
再之後,孫長老傳回消息,在青雲大陸的中南部發現了鶴大人的行蹤,夜長歌沒有耽擱,立即趕了過去,中南部是青雲楓家的地盤,鶴大人更是青雲楓家裏極有身份的人,本身又是帝階修士。
其中又夾了個楓家,胡長老不放心夜長歌,派出了手底下一半的皇階修士,跟著他一起去了中南部。
一身墨衣的古如墨站在海中的孤島上,麵無表情的眺望前方,薄唇緊抿,心底苦澀異常。
在他的身旁,站著同樣麵無表情的顧不負。
顧不負神色更加冷酷了,眉眼間帶著掩不住的擔心和憔悴,眼中滿是懊悔。
將近一個月時間了,坐著古如墨的飛行法器,他們幾乎已經找遍了整個玄英大陸,卻仍沒有找到“季靜萱”。
想起那天她的話語,顧不負心中猛的一揪,再一次後悔那日的鬼迷心竅。
若不是那日他們以性命相拚,傷了小萱的心,她哪會如此不留一點音訊的躲起來。
若不是和她有契約的兩隻高階魂獸無事,仍然好好的活著,發動了他們所有的人脈尋找,都無法找到她,他都要懷疑她是否遇到了什麼不測。
雷霆和小天龍站在高空之上,瞥著島上的兩道人影,撇了撇嘴,哼了一聲道:“早幹什麼去了,嘖,現在知道著急了……”
懶得再看他們,轉身就走。
它們心中也十分鬱悶,別說他們找不到人,它們兩個也絲毫感應不到她的存在,這隻說明一個問題,女主人離它很遠。不過,它們都清楚溫如玉的實力,並不是王階而是帝階,她又是雙魂之體,底牌極多,在羅生天還沒有幾個人能夠動得了她。
“不知道小萱究竟去了哪裏。”古如墨輕聲的低喃,大半個月沒有看到她,他的心裏一直空落落的,每日晚上他幾乎不敢睡覺,一睡著就會夢到小萱,寒著臉冷冷的對他說著她再也不要他的話。
“若是她存心躲著我們,不管我們怎麼找,隻怕也找不到。”顧不負揉了揉額角,輕歎了一口氣。
古如墨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開口道:“顧兄,我準備回一趟古豐大陸。”
顧不負聞言,眼睛倏的一亮——古豐大陸,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地方忽略了?
玄英大陸幾乎都已經找遍了,一點蹤跡也沒有找到,之前就隱隱聽她說過,等靈獸大潮結束,要回古豐大陸去看望族人。
“我跟你一起去。”顧不負道,有了尋找的方向,他精神突然為之一震,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古如墨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一道紫光從空中劃過,眨眼落在小島上,一個絕美出塵的窈窕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是半個月前追著獸祖而去的納蘭夢。
在她的身旁,緊跟著一隻靈獸,靈獸體型不大,渾身長滿銀色的毛發,一根根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獸祖!”顧不負兩人麵麵相覷,很快就識出了那隻靈獸的身份,沒想到獸祖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獸祖昂頭挺胸,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看向他們的目光中盡是傲然。
納蘭夢輕輕瞥了它一眼。
獸祖身子一個哆嗦,昂著的頭慢慢的垂了下去,收斂了它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它逃了兩天,甚至逃回了它海中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去藏了起來,也被追來的納蘭夢發現了,不僅自己被抓,而且它積了十幾萬年的寶貝啊,都被這可惡的女子洗劫一空了。
古如墨看一眼獸祖,目光又落在了納蘭夢身上,獸祖沒死卻變成了這副模樣,還跟在納蘭夢身邊,難道是納蘭夢把它契約了?
納蘭夢問他們季靜萱去了哪裏。
“我們也正在找她。”顧不負扯了扯唇角道。
沒找到人,納蘭夢很快離開小島,朝著遠方疾射而去,獸祖緊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
自鬼族攻打人族大陸以來,人族五個大陸包括玉墟大陸都淪為了鬼族的領域。
雖然後來墨淵島的九位鬼皇銷聲匿跡,四個大鬼王接連喪命,血泗鬼帝也在王雷大陸徹底死絕,從那以後鬼族就成了陌塵鬼帝的一言堂。
陌塵與溫如玉關係親近,人族和鬼族不似以前一樣針鋒相對,不死不休。
盡管如此,這五個大陸依舊還是鬼族統治之下。
無論是青雲大陸、玄英大陸、淬宣大陸、亦或是王雷大陸,歸雁大陸等大陸的宗門和家族,都一直準備著收複這五個大陸。
也是出於這個原因,楓溪才會帶著信任的人手來到玉墟大陸。
他卻不曾想過,整個楓家最神秘、修為最強大、也最受父親信任的鶴大人,竟然會背叛楓家,聯手曹家將自己困在這裏。
如今,被困了數十天的他,正坐在這形同牢籠的小院落裏麵賞天,同時也在思考到底是誰動的手,驟然見到又來了一個陌生卻麵容姣好、氣質有幾分熟悉的女子也被關了進來,不由得渾身一震。
“姑娘也是被捉進來的?”楓溪臉上倒沒有頹廢,相反,在這裏待了十來天,熟悉了過後,也慢慢輕鬆下來,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不是被人囚、禁,而是遊山玩水累了休息了片刻。
“楓溪,是我。”溫如玉魂力傳音,本來想隱瞞的,不過楓溪並不是外人,他跟軒轅陵的關係之親近,與自己和夜師弟差不多。
況且,她跟青雲楓家交情也不淺。
“你……溫鬼帝?”楓溪先是有些怔愣,隨後又有幾分不解:“溫鬼帝,你這是來做臥底來了?”
自己皇階修為,沒有防備,被人算計不是什麼稀奇事。
可溫如玉是誰啊,她堂堂墨淵島的鬼帝,聽說又成了帝階禦靈師,還有契約獸保護,整個羅生天,還沒誰能夠這麼輕輕鬆鬆地算計她呢。
而且,看她的樣子,身上連劇烈戰鬥的痕跡都沒有,可見並沒有經過多少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