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洞的中間,墨言深盤腿而坐,雙眸緊閉著,手上捏著複雜的手訣,絲毫不懼寒冰洞地上的極寒之氣。
在他的麵前,有一個透明的玉人,玉人是一個相貌極年輕的男子,男子眸子緊閉,整個人被那寒冰包裹著一動不動。
夜梟和流雨隻能遠遠的看著被紫色光芒籠罩,那洞中的溫度,即使他們如今修為不同往日,又有烈火玉在手,卻也不敢靠近。
若如尊上軒轅陵那樣,被那冰凝玉包裹住,他們這輩子就別想再醒過來了。
“唉,已經三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尊上才會醒過來。”夜梟小聲的咕噥,想到外麵即將成熟的虛空之花,心中癢得似貓兒在抓一般。
沒想到,這輩子居然能來這虛空之淵的最深處,還能意外的碰到虛空之花成熟,他和流雨不敢出去,不過墨師伯和尊上若是醒來,憑他們的修為,要想摘那虛空之花那還不容易?
夜梟也不貪心,這等天材地寶,其實隻要看看就足夠了,這些年跟著尊上,也得了不少的寶貝,不然修為哪可能這麼快就修煉到王階。
“嗯,等等吧,”流雨也有同樣的想法。
兩人站在那道透明的結界之外,目光緊緊的盯著閉目盤坐在洞中的人,良久之後,見洞中之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好在虛空之花從成熟到脫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裏是淬宣大陸最深處,就算是皇階巔峰修士也不敢踏足的險地。
隻要這兩人中的一個,在兩個月之中醒來能摘了那虛空之花就行了,他們隻能祈禱這兩人千萬別再坐個數千年,到時候那珍貴無比的虛空之花就會化為了灰塵回歸大地,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就在流雨想著這兩人短時間內隻怕都不會醒來,要和夜梟再退出去一些,離開這極寒地方的時候,盤腿而坐的墨言深突然動了,眨了眨眼,緊接著睜開了眼。
“泠泠!”而那些紫色光芒,全都飛快的飛入了他的身體裏麵。
片刻之後他站了起來,漆黑的眸中閃過亮光,一臉期待的湊近已經變成了玉人的軒轅陵,眉頭邪氣的一挑:“費了我那麼大的功夫,連身體內僅有的至純魂源都動用了,這次應該有效果了吧?”
軒轅陵緩緩的睜開眼來,看著湊近自己一臉期待的墨言深,目光漆黑難測:“墨師伯,我已經覺醒了記憶傳承,還不將這玉層散去?”
墨言深眼中更亮,一臉欣喜的更湊近他:“師侄,你得到記憶傳承?”
“嗯。”軒轅陵微微點了點頭,他的整個身子都被寒冰凍住,而且那寒冰還被墨言深使出了渾身解數施了法,除了能眨眨眼,動動麵部表情,甚至點頭就是他能做的唯一動作了。
看著墨言深隻顧著高興,還沒有動手,軒轅陵眸光一暗,飄過淡淡的不耐。
“哈哈,太好了,我就說嘛,這方法肯定有效。”
不枉費他為他說好話,拚了命的調集出至純魂源啊,果然他的功夫沒有白費:“師侄,你等著,我馬上讓你出來。”
夜梟和流雨也激動起來。
墨言深說過,尊上他不屬於羅生天這一界,軒轅陵也不屬於這一界,隻要覺醒了自己的力量,距離飛升就隻有一步之遙。
軒轅陵瞥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的墨言深,隻靜靜的坐著,沒有作聲。
墨言深手上捏出一個手訣,一道銀色的光芒從他手中激射而出,那道銀光瞬間將軒轅陵包圍住了,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片刻之後,那些玉層化開了。
裏麵的軒轅陵身體露了出來,不過那些玉人卻不是化成了粉塵,而是化為了一個個銀色的魂印,又重新鑽入了墨言深的身體之中。
“還好,你終於覺醒了,不然師伯的一番苦心就都白費了……”墨言深將那些銀色的魂印收回體內,便開始朝著軒轅陵抱怨起來。
隻是,嘴裏雖然說的是抱怨的話,臉上的激動興奮卻難以掩蓋。
軒轅陵漫不經心的聽著他的抱怨,彈了彈衣袖,站起身來,手中銀光一晃,一把鋒利的長劍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朝著墨言深就狠狠的劈了過去。
墨言深張大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軒轅師侄……你要殺我?”
流雨也待住了,眼睜睜的看著軒轅陵劍劍淩厲直指墨言深的要害處,墨言深逃得異常狼狽。
“尊上他?”夜梟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猛地拽住了流雨的衣袖。
“砰!”
“轟!”軒轅陵的長劍挾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衝著墨言深而去,很快就將墨言深身上的衣衫削得七零八落,就快要衣不敝體了,甚至身上還出現了幾道血痕,那是被淩厲的劍氣所劃傷。
當身上又添一道血痕的時候,墨言深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軒轅師侄,你居然忽悠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覺醒!”
若他覺醒了,隻會感激自己,怎麼可能對他揮劍相向,還這麼狠!
原本以他的修為同樣是帝階巔峰,也不是逃不開,不過這數年內使用了體內僅有的至純魂源,又剛剛才將至純魂源收回體內沉寂下來,此時身心疲憊,實力大減,這才被軒轅陵追得隻有狼狽躲避的份。
“墨師伯,你打著為我好的借口,將我囚禁在此地,師侄難道還要感激你不成?”將墨言深身上的衣衫終於削成了一縷一縷,軒轅陵這才停了下來,神色冰冷的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有缺失,所以也曾抱著找回來的希望在鴻鈞上那裏尋找了,事實證明他的記憶沒法恢複,沒想到無憂閣還有這位墨言深師伯居然不死心,想強行幫自己覺醒。
見軒轅陵的攻擊停了下來,墨言深心中一喜,暗道總算這家夥還有良心,沒對自己下殺手,也顧不得說話,正要說話,從軒轅陵的手上浮現一縷縷金光,瞬間將他的身體包裹住。
“師伯,來而不往非禮也,您將困在這裏三年,師侄便困你三千載好了。”軒轅陵扯了扯唇角,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