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夜輕舞的質問,張青不禁呆住了,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即便他內心深處有動搖,可他依舊不願接受,他的觀念裏,自己必須永遠效忠元宗帝,因此他麵目扭曲地瞪著夜輕舞。
“你閉嘴,你別用那些花言巧語哄騙我,我不會上當。”
他的信念不能崩塌,他為元宗帝找借口。
“陛下本就是九五至尊,至高無上的,沒有證據你這是在詆毀陛下,你這犯下的可是死罪。”
他失控的大吼著。
路過的行人見到他模樣,紛紛驚恐地搖頭。
“這人恐怕是瘋了吧!”
“我們快走,你看看他那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真是嚇人。”
百姓們很靈敏,一些就察覺到了危機感,紛紛離開他們。
一時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而張青悲痛地閉上眼眸,不願麵對夜輕舞那質問的目光,他認為自己是對的,他忠心報國,效忠陛下,這是身為百姓,身為臣子該有的作風。
春天的日光稀薄,灑下淡淡的金光,籠罩在張青的身上。
說實話,夜輕舞真的沒想到他會元宗帝眼線。
張青是齊王府的侍衛,他跟隨著他們夫妻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幾次救他們夫妻。
他完全是他們夫妻最信任的人。
然而他卻是元宗帝的走狗。
夜輕舞心裏是難過的,她想楚雲寒心裏也不是滋味,她側眸看向一旁的俊美男人。
淡金色的光線籠罩他,襯得他越發豐神俊朗。
隻是他那雙璀璨的眼眸逐漸暗淡下來,透著王者的凜然之氣。
“張青,你如此冥頑不靈,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說著,他從腰間抽出軟劍,一時劍光閃閃,格外刺眼。
“本王特意從上京城趕過來清理門戶。”
軟劍在楚雲寒手中猶如靈蛇一般遊動著,鋒利的劍身很快到了張青喉間。
張青一動不動地站著,完全無所畏懼的模樣。
麵對叛徒,楚雲寒絕對不會手軟,眼見著就要一劍斃了他。
鱗次櫛比,連甍接棟屋頂上跳下了上百名的黑衣人,一群人將她們兩人圍住。
電光石火間為首的人敏捷的挾持住了夜輕舞。
一切發生的太快,夜輕舞措手不及,加上她懷孕了,四肢一直都是軟綿綿的,根本沒什麼力氣,還沒等她反擊。
對方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她的脖子。
“齊王殿下。”
楚雲寒已經察覺到身邊的人被黑人挾持,猛地收回手,憤怒地瞪著對方。
“你放了輕舞。”
“齊王殿下,你很清楚我們幽靈閣的規矩,我們收了錢就要辦事。”他的聲音很平靜,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寒意,令人心顫。
“幽靈閣。”楚雲寒俊眸微微一眯,冷冷注視著挾持夜輕舞的黑衣人,薄唇微挑,露出一抹譏諷笑意,“皇兄還真厲害,為了除掉本王,啟動了幽靈閣。”
幽靈閣是地下組織,閣主掌握著天下所有人的秘密,包括有權有勢之人的軟肋。
想請幽靈閣的辦事,一個消息十萬兩黃金,若是要他們殺人,那要付更多的黃金。
起碼百萬兩黃金吧!
元宗帝是被逼瘋了吧,夏國的國庫本來就沒多少銀兩了,他還能拿出上百萬黃金,他從什麼地方挪的銀兩。
脖間一片冰涼,蝕骨的疼痛開始蔓延。
夜輕舞猛地對上黑衣的眼眸。
他冷靜的無波無瀾,平靜如水地提醒她。
“齊王妃,想活命乖乖配合,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楚雲寒收回軟劍,目光陰鷙地瞪著黑衣人。
“放了她,本王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哈哈哈……”黑衣人昂頭大笑,仿若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齊王殿下應該很清楚我們幽靈閣的實力吧。”
淡薄的金光下夜輕舞脖間血腥格外刺眼。
楚雲寒垂放在兩側的雙手狠狠捏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放了,本王跟你們走,皇兄要得是本王,不是她。”他心疼地凝視夜輕舞,低沉說道:“她不過是一位弱女子,這些事情與她無關。”
“是嗎?”黑衣人半信半疑的瞅著夜輕舞,手擺動著匕首,在她臉上劃動著,“齊王妃如此美貌的臉,齊王殿下你說若是劃一刀,會怎麼樣?”
聲音透著得意之色。
看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夜輕舞並沒多慌張,從容不迫地迎上對方犀利的眸光,“那就劃一刀試試。”
“你威脅我?”黑衣人冷笑。
“那又如何?”夜輕舞平靜地說道:“你又不是沒劃過。”
“輕舞。”楚雲寒擔憂地喚出聲來,“別衝動。”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孤立無援,麵對高手如雲的幽靈閣,他隻能收斂自己暴躁的脾氣。
黑衣人極致張狂,冰冷的眼眸透著狂傲之色。
“齊王殿下,不曾想到不可一世的你也有妥協的一天,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的是你的軟肋。”
“放開她,本王跟你們走。”楚雲寒再次霸氣地開口,俊朗的麵容裏布滿寒霜。
黑衣人似乎來了興趣,嘿嘿一笑。
“有意思。”
他不由深深打量夜輕舞,方才他並沒仔細,現在仔細一看,他猛地覺得她的麵容有些熟悉。
夜輕舞也發現他的異樣。
從前的她是醜女,而且因為受了刺激,她對在西海的事情忘記得一幹二淨。
麵前的黑衣人,雖然蒙著臉,可他的聲音,還有他那雙犀利的眼眸,好像都在哪裏見過。
她睜大眼眸,瞅著他。
黑衣人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非常不悅地質問她。
“你是誰?”
聲音透著殺人的怒意。
夜輕舞平靜地看著麵前惱怒的黑衣人,淡淡說道:“該我問你是誰。”
一旁的張青來勁了,他厲聲道:“立即聽我命令,將這齊王夫妻抓起來,她是誰,是叛上作亂的亂臣賊子。”
他要過去幫夜輕舞。
黑衣人猛地將張青推開。
“滾開,這是我們幽靈閣的事,與你無關。”
幽靈閣收錢辦事,他們行事詭異,從來不讓人幹涉。
張青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連連後退。
“誰,你是誰?”黑衣人有些激動,目光變得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