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的哭喊聲驚天動地,很快引來了太後等人。
鍾靈宮頃刻間擠滿了人。
瑩亮的燭火下,太後陰沉著臉,怒聲問道:“怎麼回事?”
吳氏戰戰兢兢地跪下。
“太後娘娘,齊王妃想將小皇子占為己有,不肯歸還給老奴,她說老奴沒資格帶小皇子,您說說這是什麼事?”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她顯得極致傷心難過。
“太後,奴婢是小皇子的奶娘,帶小皇子走沒有錯吧,齊王妃不將小皇子給奴婢,還想責罰奴婢。”
“小皇子又不是她的孩子,她還想占為己有。”
看著說謊麵部紅,心不跳的女人,夜輕舞真是想笑。
果真後宮沒有誰是省油燈。
連一位奶娘也這樣有手段,可見是有人培養了。
夜輕舞站得直直的,美目含著冷笑,還沒開口說話呢,太後質問道:“齊王妃,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嚴厲,完全是聽信了吳氏的話。
夜輕舞將小皇子交給一旁的翠兒,臉色平靜,認真地說道:“太後,您怎麼可以聽信她的一麵之詞,您怎麼知道我什麼原因不肯將小皇子交給她。”
太後身後的人紛紛開始譴責她。
“哼,誰知道你打什麼算盤,吳氏一個奴婢能做什麼,肯定是你欺負她,不然她哭什麼。”
“是呢,依臣女看,齊王妃肯定別有居心。”
“吳氏是小皇子的奶娘,對小皇子極好,如今受到齊王妃的刁難,太後您要為吳氏做主。”
吳氏見一眾人都站在她這邊,她底氣更足了。
“太後娘娘,奴婢隻是好好帶小皇子回宮,更沒什麼意思,卻別齊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太後臉色越發難看了,陰沉地盯著夜輕舞。
嗚嗚嗚……
吳氏的哭聲一直縈繞在耳,格外刺耳。
真是會裝。
要對付吳氏還不容易了,她現在是處在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尷尬境地。
夜輕舞隻是淡淡道:“太後,您若是不信我,請太醫院的太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其他的我什麼也不想說了。”
“你幾個意思?”太後眼眸瞪著她。
“太後,您可以讓人仔細聞聞吳氏身上有什麼味道,不要先來質問我,這樣沒什麼意思。”夜輕舞淡淡一笑。
吳氏驚恐地搖頭。
“奴婢身上能有什麼味道,都是齊王妃瞎編亂造的。”
太後眉頭深皺,顯得很不悅。
夜輕舞隻是冷冷道:“反正我說什麼,太後都不會信,那讓太醫來查查,太後自然會明白真相。”
吳氏咬著唇,一臉鎮定地道:“太後,奴婢什麼都沒做,無端受到冤枉。”
“哦?”夜輕舞眉頭微挑,嘲諷道:“你說我冤枉你,那更應該讓太後查查看,不能怎麼證明你的清白呢?”
一時吳氏有些慌亂了,因為他說什麼好像都是錯誤的。
都會陷入齊王妃的話柄裏。
她幹脆跪得直直的,一句不吭,表示自己很無辜。
這個吳氏很顯然是誰訓練好的人。
她想,今日應該讓她原形畢露了。
“太後,其他話呢,我不多言了,讓太醫來吧。”
吳氏老老實實地跪著,璀璨的燈火下,她看著是那樣的無助可憐,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太後鳳眸微眯,露出困惑之色。
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道:“那讓太醫來看看。”
她的話猶如巨石重重壓在吳氏心口,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可心裏即便在難受,麵上隻能裝作沒事的人一樣。
有人得了命令很快便去請太醫了。
在這個縫隙太後非常不滿地警告夜輕舞。
“齊王妃,如果你無中生有,構陷吳氏,即便你是王妃,哀家也不會饒了你。”
她聲音嚴厲。
“身為皇家的媳婦要行得正,坐得端,哀家眼睛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你心裏很明白。”
何止容不得沙子。
應該是容不得不聽話的人。
就因為靈太妃的事情,太後便開始與她對著幹。
在古代的這些日子,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一旦利益解綁,那真的就是你死我活。
夜輕舞心裏很清楚太後對自己的不滿。
“太後,您放心。”
嗯。
是的。
很快就要大驚喜。
兩人的對方讓在場的人感覺到危機,個個默不作聲。
空氣凝重,氣氛壓迫的令人透不過氣來。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太醫來了。
李太醫疾步到了太後腳下,躬身行禮請安。
太後麵色平淡,冷漠地開口:“你給吳氏看看,看看她怎麼回事。”
而過四十的李太醫捋著山羊胡,一臉嚴肅地走到吳氏麵前。
“來,老夫看看。”
吳氏戰戰兢兢地,手腕不敢拿出來。
可在太後淩厲的目光下,她隻能將手伸出來給李太醫。
隔著巾帕李太醫認真地給吳氏把脈。
吳氏身軀止不住地顫抖。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李太醫緩緩起身,困惑道:“回稟太後,這吳氏身強力壯,並沒什麼疾病,不知……”
吳氏暗自鬆了一口氣。
想著齊王妃這回死定了。
她構陷自己。
太後是不會放過她的。
吳氏心裏得意極了,眼眶紅紅的說道:“太後,奴婢真的好冤枉呀!”
太後麵色微沉,鳳眸淩厲地看向夜輕舞。
夜輕舞淡淡一笑,“我又沒說她生病了,而是查查她身上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眾人再次大驚,不解地看向吳氏。
夜輕舞恬淡一笑。
“李太醫,她手中的帕子是不是有寒食散?”
寒食散?
李太醫大驚,原來如此,難怪他感覺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是刺鼻。
雖然李太醫心裏有數了,但他不會隨意表露自己的情緒。
夜輕舞薄唇輕輕挑了起來,目光落在吳氏驚慌不安的臉上。
“將你的手帕給李太醫瞅瞅,你不是說我冤枉你嗎?”
吳氏一臉不解地看著夜輕舞。
“奴婢不知您說什麼。”
“拿出來。”她麵色暗沉,厲聲嗬斥吳氏,“像你這種心腸歹毒的根本不配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