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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生驚愕地看著夜輕舞，仿若自己見到了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根本就沒見過夜輕舞。
兩人壓根就沒照過麵，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
丁文生心裏很害怕，麵上他卻依舊很頑強，冷冷反駁夜輕舞。
“齊王妃，小的根本就沒見過您，也不是叫什麼丁文生，估計您認錯人了吧！”
夜輕舞早就知道他不會承認的，美目冷幽幽地看著丁文生。
“是嗎？”
丁文生垂頭不敢吭聲。
朱大人見狀，忙是笑道：“齊王妃，文府裏住著的可是您安置的災民，怎麼就是上京城的街霸呢，這說出來讓人覺得很荒謬。”
夜輕舞瞥了一眼燭火下一副不可置信的朱大人。
“世上無奇不有，誰說得清楚呢！這裏又沒人把守，萬一他們渾水摸魚進來的。”
朱大人麵容微微抽了抽。
“齊王妃的思維，下官跟不上。”
“那朱大人就靜觀其變，莫要多嘴。”
朱大人臉色僵硬，隻能靜默地站在一旁。
丁文生依舊垂著頭，不敢出聲。
夜輕舞檀唇一勾，露出一抹絕美弧度。
“丁文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前段時間得了痢疾，到惠仁堂看過診，雖然不是我診斷的，但是我想李大夫應該還記得你。”
她嗓音陡然提高了幾個音貝。
“不妨我將李大夫請來，讓他好好的認認，辯辯，你覺得如何？”
丁文生仍舊頑強，一臉堅定地說道：“那齊王妃就讓人來認認吧。”
“哦？”夜輕舞失笑起來，“你老老實實交代，我還能饒你一命。”
“若是你再不肯實話實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知道你還有一位喜歡的姑娘，我現在就去把那位姑娘給找來。”
“讓她看看你的嘴臉。”
“我一定會告訴她，不要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你根本不是什麼值得托付的良人，你張口閉口都是謊言，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你想想，你的心上人看到你這副嘴臉，她有何感想？”
丁文生無父無母，心中無掛念，但是說到心上人，他還是微微猶豫了一會，駭然地看著夜輕舞。
燭火下夜輕舞身姿玲瓏，麵容姣好，格外的美麗。
丁文生真的沒想到，如此好看的女人心腸卻這樣惡毒，簡直令他不敢直視。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不要，不要叫她來。”
夜輕舞冷哼出聲。
“現在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丁文生撲通一聲跪在地麵上。
“齊王妃，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放我一馬！”
夜輕舞美目微眯，凜然地盯著丁文生。
“你明明就不是災民，你跑來侯府做什麼？”
丁文生驚愕地抬眸，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來。
“小的，小的……”
夜輕舞居高臨下地看著丁文生。
“說，你是誰派來的。”
渾身上下透著震懾人氣魄。
丁文生很清楚，實話實說，他肯定會完蛋，想活口那是不可能的。
他隻能編個謊言。
“小的，不過是看災民有保暖的衣服穿，還有好吃的，有大饅頭，小的也沒有頓頓有饅頭，隻有清粥，所以想進來吃頓好的。”
“不曾想到，就撞見了鐵大力殺人。”
“閉嘴。”夜輕舞厲聲怒斥道：“這個時候你還想誣陷鐵大力，那個人明明就是你們殺的。”
“不，齊王妃冤枉！”丁文生尖叫起來，“小的們不會殺人。”
夜輕舞冷笑出聲。
“你還想狡辯，死者手指縫間有黑泥，身上的衣物與災民的不一樣，他不是災民，他是和你們一起混進文府的人。”
“你說鐵大力是凶手，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夜輕舞語氣清冽，透著怒意。
“你們明明就是一夥人，誰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想誣陷給鐵大力。”
丁文生仿佛想到了什麼，忙是驚慌失措的說道：“不僅小的幾個人看到了，方才和小的們在一起的人都看見了。”
夜輕舞頭昏腦脹的，她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都是可憐人。
為什麼非要傷害人家。
“丁文生，我本來打算，隻要你乖乖承認，我給一條生路，如今看來，你並不想活著。”
夜輕舞俏麗的麵色掠過怒意。
“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沒證據。”
丁文生感覺頭皮發麻，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夜輕舞大袖一揮，凜然道：“丁文生，你手指殘留著黑泥對不對，即便你洗了數十遍，你也無法洗幹淨。”
“齊王妃，小的不明白您說什麼。”丁文生不自覺地將自己的雙手藏起來。
夜輕舞給身邊的侍衛一個眼神。
侍衛會意，立即上前抓住丁文生的雙手。
丁文生還想躲，可哪是侍衛的對手。
侍衛三下五除二就製止了他。
他還想掙紮。
夜輕舞已經到了丁文生的麵前，拿出棉簽指著他那雙略帶黝黑的手。
棉白色的簽往他手指尖縫裏弄了一下，白色棉簽已經黑了。
“你還說謊，你才是那個殺人犯，你手指有黑泥。”
“有黑泥能證明小的殺人？”丁文生不服氣。
“對。”夜輕舞鄭重其事地說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死者手指縫裏也有黑泥，這就說明你們兩人在有黑泥的地方打鬥，所以你們兩人身上才都有黑泥。”
“而鐵大力身上，我看了很仔細，根本就沒有黑泥。”
“不，小的沒殺人。”丁文生不服氣地說道：“這不算證據。”
“你身上還有抓痕了吧。”夜輕舞淡淡一笑，“丁文生，你身上的肉還在死者指甲縫裏呢！要我命人取出來給你看看嗎？”
丁文生不爭辯了，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坐在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和死者扭打在一起，自然有這個可能了。”夜輕舞麵無表情地告訴他。
其實她根本沒看到死者身上有什麼，她詐他。
因為她說得是事實，他自然心虛，以為是真的，隻能乖乖認錯。
“明明就……”丁文生想說明明就處理好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夜輕舞徐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