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氣得麵色通紅,抬眸看了那幾個幸災樂禍的兄長,卻一個字也說出來。
夜輕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娥眉微揚,不悅地質問道:“是你們幾個挑唆夜熙花樓的?”
夜勤迅忙是擺手。
“大姐,你可別冤枉人,我們一直在府上看書,怎麼會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那種肮髒之地不是我們這種人會去的地方。”
“是嗎?”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夜勤迅重重頷首,一臉鄙視地說道:“我們有分寸,什麼地方我們可以去,什麼地方我們不可以去。”
他拿出一副兄長的模樣提醒夜熙。
“小弟,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夜家,每個人都盯著我們看呢,所以以後花樓這種汙穢的地方,你還是別去了,省得敗壞我們夜家的名聲。”
“就是呢,小弟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爹想想,為我們夜家想想,好歹我們也是皇親國戚。”
“我看小弟肯定知錯了,你們都別說了。”夜勤迅搖著手中的折扇,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樣,“爹,您就原諒他吧!”
夜熙看到幾個帶他去花樓的人一副不屑的模樣,氣得咬牙,一雙眼眸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幾兄弟。
夜勤迅對上夜熙的目光。
發現夜熙猶如一頭憤怒的野豹,目光透著吃人的恨意,他心口一顫,忙是不滿地道:“他還不服氣……”
“夠了。”夜輕舞嗬斥夜勤迅,“你給我閉嘴。”
夜勤迅震驚地看著夜輕舞。
“姐,你可不能護短。”
夜輕舞心口的怒意被他們幾兄弟點燃了,冷冰冰地質問他們。
“你敢說今日的事情不是你們搞得鬼?”
“大姐,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們帶小弟去花樓的,說話需要證據,可別為了給小希洗脫罪名,便誣陷我們兄弟幾人。”
夜勤迅喊冤。
“爹,你看看大姐為了護住小弟,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依我看您還是將小弟送鄉下,讓他吃吃苦苦,磨煉磨煉,他才知道什麼是幸福。”
夜輕舞氣得雙手握成了拳頭,她的弟弟自幼就在荒郊野嶺長大。
他們還想送夜熙到鄉下去。
可不是嘛!
鄉下那麼多意外,夜熙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夜輕舞沒好氣地反駁他們。
“我看該去鄉下的人是你,而不是夜熙。”
夜正天被他們吵得頭痛,深深閉著眼眸,麵容滿是怒意。
“老夫認為勤迅說得有道理,人不能隻知道貪圖享樂……”
“父親大人,您在說笑嗎?”夜輕舞震怒地開口,“夜熙與娘親在荒郊野嶺生活多年,還沒吃夠苦嗎?”
“如果他吃夠了苦,就該珍惜眼下的好日子,而不是肆意揮霍。”夜正天一字一字地反駁夜輕舞。
夜輕舞氣得心口疼,無法理解她這個爹的思維。
“我有證人,證明是夜勤迅幾人帶夜熙去萬花樓的。”
“證人?”夜勤迅嚇了一跳,麵色蒼白。
夜正天陰惻惻地看著他們幾兄弟。
夜勤迅忙是搖頭。
“爹,你別聽大姐挑撥,她能有什麼證人,她不過是在騙您。”
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弧度。
“夜勤迅想必紅衣姑娘,你很熟吧!”
轟隆。
夜勤迅整個人都懵了,紅衣,夜輕舞怎麼認識紅衣的。
她一個女人還去逛花樓嗎?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夜輕舞。
夜輕舞朝他們幾兄弟露出一抹淺淡笑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來人,帶紅衣姑娘。”夜輕舞大聲一喊。
隻見身穿緋色訶子裙的紅衣姑娘蓮步珊珊地走了進來。
紅衣紅唇皓齒,肌似凝脂,身姿婀娜多姿,整個人美不勝收。
她一到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夜輕舞給紅衣看過病,兩人私交不錯,她自然願意幫自己。
紅衣姑娘從袖口掏出一塊潔白的玉佩,遞給夜勤迅。
“夜公子,你落了東西在奴家房裏。”
“不。”夜勤迅看到紅衣姑娘,他整個人慌得不行,忙是垂頭說道:“我不認識你,你手中是什麼東西,與我有什麼關係。”
夜正天冷森森的,疾步到了紅衣姑娘麵前,接過她手中的玉佩。
他放在手中一看,這玉佩不是他送給夜勤迅的嘛!
夜正天氣得麵色發青。
“夜勤迅,你這個逆子,你居然……”
“爹,你別信她胡說,兒子怎麼可能……”夜勤迅狡辯,“她誣陷兒子。”
夜輕舞冷笑。
“人家紅衣姑娘怎麼會有你的貼身玉佩,如果不是你與紅衣姑娘來往甚密,人家紅衣姑娘能來侯府偷了你的不成。”
夜勤迅突然發現自己上當了。
“你,你……”
他有些語無倫次了。
“爹,兒子冤枉了……”
夜正天氣得雙眼微瞪,憤怒地罵道:“真是丟人現眼,老夫怎麼有你這樣的逆子。”
夜勤迅雙腿一軟,跪在夜正天腳下。
“爹,兒子……”
“休要狡辯。”夜輕舞截住他的話,“你身為兄長不帶好幼弟,帶著弟弟花天酒地,被抓了還推卸責任,誣陷幼弟。”
她從來沒說過什麼惡毒的話,可今日她實在控製不住,惡狠狠地賤罵他。
“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為兄為子為人,我看府中養得一條狗都比你懂事。”
夜正天大袖一揮,厲聲道:“來人,替老夫狠狠打這個逆子了。”
“爹,饒命哪!兒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夜勤迅哭著求饒。
夜輕舞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原諒,打你一頓還是輕的。”
護衛上前壓著夜勤迅,亂棍打他。
“啊!”他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夜輕舞命人將夜熙送回房,她便送紅衣出府。
“紅衣,姑娘謝謝你。”夜輕舞感激地說道。
紅衣姑娘輕輕搖頭。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夜輕舞與紅衣姑娘閑聊,清菊慌忙地跑了出來。
“小姐,不好了!”
看到清菊,夜輕舞陡然想到娘親出事了,和紅衣姑娘告別,便急忙去看娘親。
夜輕舞回到梨園。
夜正天已經到了,焦頭爛額地在指揮著奴婢們束縛娘親。
娘親激動地大喊大叫,“別過來,都別過來。”
而老祖宗昏倒在地,已經不省人事了。
“祖母?”夜輕舞驚愕地看著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