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相撞,火花四濺,發出啪啪的聲音。
李純真躲在法壇之下,雙手依舊受了傷,躺在地麵上打滾。
夜輕舞聞著楚雲寒身上特有的氣息,雙目通紅,哽咽著說道:“雲寒,你怎麼來了?”
楚雲寒緊緊將她摟在懷裏,略微責備地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讓人通知本王?你若是有事,本王……”
下麵的話,他無法說出口,一雙俊眸深深凝視她,似乎要看到她心裏去。
夜輕舞也知道今夜的有多危險,她迎視著眼前俊眸的男人,啞聲道:“事情緊迫,我想通知,也來不及。”
楚雲寒俊臉之中掠過絲絲寒意,一雙深邃的眼眸淺淺一眯,“看來儲位之爭,本王無法置身事外了。”
這一刻身為王爺的他,竟是感到疲憊和無力。
宮中儲位之爭越演越烈,他一直不願拉幫結派,過自己的日子,而今他的女人三番五次陷入危機,他深深明白,如果在宮中沒有黨派,那他的女人就隨時會陷入危機之中。
他緊緊抱住夜輕舞,在她耳邊輕柔地說道:“是本王思慮不周,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夜輕舞自然相信楚雲寒的能力,她深深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寧。
“雲寒,其實我也不想你卷入儲位之爭,這就好像賭錢壓碼,你贏了就萬事大吉,若是賭輸了,那我們全府的人都要粉身碎骨。”
楚雲寒俊臉之中蕩漾著一抹淺笑,“你放心,本王不會輸,不會讓你跟著粉身碎骨。”
夜輕舞輕輕睜開眼睛,凝望著燭火之中的男人,他朝她笑得燦爛。
下一刻他帶著她翩然落地。
夜輕舞去看地麵上的李純真。
李純真疼得死去活來的,不停地掙紮著,現在這個時候能救他的人隻有夜輕舞,他眼睛看不見了,卻能辨清方向。
他爬向夜輕舞。
“齊王妃,您救救我,救救我。”
夜輕舞無動於衷地看著哀求她的李純真,說實話她一點惻隱之心也沒有,壓根不想救他。
楚雲寒握住夜輕舞細白的雙手,冷冷發令。
“來人帶這個歹毒抓起來,麵聖。”
這是要撕開元宗帝的真麵目嗎?
夜輕舞有些緊張地看著楚雲寒,小聲地提醒他,“如果陛下他不承認,那我們豈不是……”
豈不是觸怒到元宗帝逆鱗,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的人,何況是自己的弟弟,自然不會放過的。
她有些擔憂,更有些害怕,自古皇權不能挑戰,這是每個皇帝的底線。
楚雲寒寬大的雙手撫摸著她俏麗的麵容,對她鄭重地說道:“這件事情皇兄陛下給本王一個交代,不然外麵的人都以為本王好欺負,任由人拿捏。”
“嗯。”夜輕舞重重頷首,“無論你將麵臨多大的風險,我都會一直陪著,決不退讓。”
張青,李田帶著人匆匆進來押著李純真。
一行人很快到了元宗帝的寢宮,長春宮。
夜晚的長春宮燭火通明,仿若白晝,數百名宮人在外麵候著,等著伺候。
曹培遠遠地見到楚雲寒兩夫妻壓著李純真浩浩蕩蕩地來了,他趕忙進去通報。
元宗帝正要歇下,聽聞楚雲寒來了,命人更衣,坐到龍椅等候。
楚雲寒兩夫妻領著李純真進入了正殿。
楚雲寒將李純真狠狠推到金磚上,霸氣地質問自己皇兄。
“皇兄,這個李純真明明打入天牢,要問斬之人,為什麼他還能活著,而且還使用妖術,控製後妃殺人,皇兄,這可是您後宮,發生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您不該給臣弟一個交代嗎?”
元宗帝高坐在龍椅上,一雙眼眸危險一眯,看向金磚上滿是鮮血的李純真,雙手敲打著龍椅,雲淡風輕地道:“這個人是誰?”
李純真痛苦地磕頭,“陛下救命哪!陛下救命哪!”
元宗帝雙眉微挑,露出一抹譏諷地笑意,“朕為何要救你,你如實招來,當初是誰救了你,一個將死之人怎麼還能活著?”
夜輕舞如畫的娥眉輕輕一擰,元宗帝在演戲,難道要煉丹的人不是他嘛!
她緩緩走到李純真麵前,冷聲道:“如實招來,是誰讓你煉丹你,又是誰讓你陷害我。”
李純真哆哆嗦嗦地說道:“沒,沒有誰,我不過是自己煉著玩,齊王妃您關押到西苑,也是因為您謀害皇後謀害皇嗣。”
“你一個謀害皇嗣之人,本就當誅,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好你個李純真。”楚雲寒惱怒至極,冷硬地警告他,“坦白從寬,也許你還有活路,你若是執迷不悟,那你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楚雲寒霸氣外漏,直挺著身軀站在元宗帝跟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道:“皇兄,此事必須徹查,宮中居然有這種為非作歹之人。”
“當初李純真已經被您下了殺令,居然有人救他出來,暗中煉丹,先不說煉丹的事,就這企圖謀害本王王妃一事,已經是犯了國律,當滅族。”
李純真唇角翕動著,“陛下,饒命,饒命。”
夜輕舞美目微眯,冷冷質問道:“你憑什麼讓陛下饒了你,你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想陛下饒了你,難道陛下……”
元宗帝麵色暗沉,凜然道:“齊王妃,朕怎麼可能是這個歹徒的後台呢!朕一向愛民如子,勤政治國,對求神問藥的事情,從來不敢興趣。”
“哦,是嗎?”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笑意,“那真是奇怪了,皇宮之內還有比陛下更有權利的人嗎?做得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元宗帝氣惱地瞪著夜輕舞,“放肆,你敢質疑朕,誰給你的膽子?”
正殿之內氣氛凝重,殺意漸起。
夜輕舞早就受夠了,她也不在克製自己的脾氣,冷笑道:“誰給我膽子,自然是列宗列宗給我的膽子,我朝命令規定,天子不能求神問藥,不能煉丹,而今這樣一個煉丹的道士躲在皇宮,我怎麼就沒資格問清楚呢?”
她口氣淩冽。
“我就想知道是陛下您在煉丹,還是後宮的妃嬪。”
“夜輕舞,你敢質疑朕!”元宗帝氣得發顫,一雙陰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瞪著她,似乎要將她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