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貴妃絕對不會告訴元宗帝真相,元宗帝威逼利誘,她都不會上當,她用她慣有的手段,哭唧唧地說道:“陛下,您寧願聽信齊王妃,您也不信臣妾嗎?”
“陛下,臣妾才是您的女人,齊王妃是什麼東西,您為什麼要聽信她的胡言亂語?”
瀾貴妃哭得格外絕望,掙紮著起身,去拉元宗帝的龍袍,“陛下,臣妾怎麼可能欺瞞您,明明就是齊王妃誣陷臣妾。”
“冥頑不明。”元宗帝狠狠甩袖,陰冷地提醒她,“這件事情必須聽皇後的去做,而不是齊王妃,你少在這裏混淆視聽,擾亂朕心。”
瀾貴妃哭得渾身發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了。
元宗帝見瀾貴妃閉口不提,回避他的問題,一雙冰刀一樣冷淩的眼眸看向文太醫。
“你來說,她到底怎麼回事?”
文太醫顫抖地匍匐在地,一雙渾濁的眼悄悄看向瀾貴妃。
瀾貴妃一直在哭,當文太醫目光投向她,她滿是淚痕的麵容裏掠過一絲凶色,似乎在提醒文太醫好之為之,這細微的變化僅發生在一瞬間,很快她便繼續哭著。
“陛下,您冤枉臣妾有什麼意思?”
元宗帝臉色陰沉,惡狠狠地警告文太醫,“老實交代,朕還能讓你們一家人平安無憂,若是等朕查出來,那就別怪朕不念君臣情分。”
文太醫哆哆嗦嗦地磕頭,“陛下,微臣的醫術不如齊王妃,微臣隻能看到一些皮毛,興許微臣方才查錯了。”
這是在給自己找餘地。
龍顏震怒,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夜輕舞立即拿住文太醫的漏洞,如畫眉頭微微一挑,露出一絲冷笑,“文太醫方才你明明言之鑿鑿,義正言辭的說是阿膠糕有問題,現在怎麼就說醫術不及我,興許錯了,你這是開什麼玩笑,你當陛下是什麼?被你戲耍的猴子嗎?”
“文太醫,你身為宮中太醫,能出這樣的錯誤,也是死罪一條。”
元宗帝臉色泛著寒意,一雙鋒利眼眸瞪著文太醫。
文太醫不敢呼吸了,驚愕地看了元宗帝一眼,囁嚅著說道:“微臣,微臣絕無虛言。”
元宗帝冷笑,“來人,將文太醫脫下去斬了,立即派人將他一家老小都殺了。”
“陛下饒命哪,饒命!”文太醫磕頭如搗蒜。
元宗帝置若罔聞,一字一字地道:“殺無赦。”
文太醫麵如死灰,神武軍衝了進來,將他圍住,他慌張地看向瀾貴妃,“娘娘救命哪!救命哪!”
床榻上的瀾貴妃麵色蒼白無血色,看到元宗帝陰冷的目光,她知道事情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她瞬間嚇得癱軟下去,下一刻捂著胸口暈了過去,直接不省人事了。
文太醫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陛下,微臣招,微臣全都招了。”
“說。”元宗帝龍袍一揮,震怒地說道。
文太醫一麵重重撞擊著金磚,一麵痛哭流涕地說道:“微臣該死,陛下要殺就殺微臣一個人,別禍連微臣家人,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與他們無關哪!”
他磕頭磕得額頭都破了,鮮紅的血液順著鼻尖滾滾而落,沾滿血水的臉在燭火影下,格外嚇人。
元宗帝隻想知道答案,沒空聽他哭訴,冷冷嗬斥他,“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就別怪朕殘忍。”
文太醫連連抹淚。
“貴妃娘娘確實無法生育,這個沒有錯。”
元宗帝身軀僵硬,一雙陰鷙的眸子縮了躺在床榻上的瀾貴妃一樣,目光複雜,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貴妃娘娘非要微臣調藥養身體,微臣隻好照做,微臣沒想到貴妃娘娘體弱,受不得那些大補之藥,導致被藥物反噬,傷到了身體,所以貴妃娘娘便想了這個法子,用假孕為由,然後……”
皇後截住他的話,“所以瀾貴妃根本沒有懷孕,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本宮?”
文太醫顫聲說道:“微臣哪裏敢,微臣不知道貴妃娘娘要做什麼,微臣都是聽貴妃娘娘安排,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害皇後娘娘。”
皇後氣得麵色發白,咬牙說道:“真是好惡毒的女人,竟是想用這種辦法害本宮。”
說著,她一雙鳳眸看向元宗帝,有些難過地開口,“陛下,臣妾作為後宮之主,出了這樣的事情,臣妾一定要嚴懲文紫瀾,不然後宮之人必定會紛紛效仿,這樣的事情絕對要杜絕。”
元宗帝瞅了床榻上的瀾貴妃一眼,狠狠甩了甩龍袍,“那此事就交給皇後處理。”
可話一出口,元宗帝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之色,他緩緩到皇後麵前,輕輕拍了拍皇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皇後,辛苦你了,朕確實沒管好這個文紫瀾,這一次你好好教導教導她。”
皇後的麵色微微僵硬了,鳳眸瞬間紅了,任誰都聽得出元宗帝的話,那就是不能處死瀾貴妃,皇後好好教教就是了,這不是在維護她嘛!
夜輕舞聽了,都替皇後生氣,何況是皇後呢!
不管怎麼樣皇後也是元宗帝的發妻,兩人相扶相持多年,而今他的妾要娶妻子的性命,他不讓嚴懲,還要留著她,這樣的做法真令人齒寒。
皇後雙目通紅,朝元宗帝退後了幾步,疏離地告退。
“臣妾明白了,既然如此,那臣妾也管不了,而且今夜已經很晚了,臣妾先告退了。”
元宗帝滿意地朝皇後點了點頭,“去吧!”
夜輕舞跟著皇後出了芙蕖宮。
一路上皇後不曾開口說話,氣氛格外凝重,夜輕舞隱隱的感受到皇後的怒意,不管是誰遭這樣不公平的對待,心裏都是惱火的吧。
可皇後不能表現出來,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是後宮的表率,更是太後倚重的兒媳婦,是元宗帝善後的工具。
兩人回到紫微宮。
夜輕舞忍受不住了,看向氣得發顫的皇後,憤然說道:“皇後娘娘,這個瀾貴妃如此明目張膽的誣陷您,您怎麼就這樣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