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皇後冷笑,淩厲開口,“瀾貴妃別動不動就說本宮誣陷你,有什麼意思,息肌丸這種東西本宮今日第一次聽說過,沒想到你用這種方式來固寵,你可知道後妃用媚藥,惑亂後宮,那便是死罪。”
“而且你根本無法生育,卻欺騙陛下,太後說自己懷孕,還想栽贓給本宮,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滔天大罪。”
“事到如今,你不知道悔悟,還敢在此言之鑿鑿的誣賴本宮,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本宮還是第一次見。”
瀾貴妃如紙片的身軀微微顫了顫,目光盈盈地看著元宗帝,“陛下,臣妾沒有。”
她目光透著濃烈的恨意,瞪著夜輕舞,“你,你為什麼要害本宮,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八道,你這種壞心思的人,老天怎麼不收了你。”
夜輕舞神色淡然,廣袖一揮,冷聲道:“真是可笑,明明就是你自己作惡多端,卻在此叫屈,咒人,你不覺得自己才應該被老天收嗎?”
瀾貴妃跪在軟榻上,滿臉是淚,“陛下,您要相信臣妾,您別聽齊王妃的胡言亂語。”
元宗帝麵色晦暗,看不出他的喜怒,隻能看出他一雙眼眸滿是冰冷之色。
“陛下,臣妾伺候您多年,臣妾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臣妾怎麼會用這種惡心的手段呢,臣妾絕對不會。”
元宗帝犀利的雙眸微微一眯,冷冷看向夜輕舞,“證據在哪裏?”
夜輕舞朝元中帝輕輕曲腿,鄭重說道:“證據自然在貴妃娘娘身上,隻要讓嬤嬤查查就是了,興許貴妃娘娘自己都沒發現,她一直用息肌丸,肚臍附近應該有一小塊是粉色的,而且很明顯。”
元宗帝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沉似海。
瀾貴妃微微一顫,薄唇翕動著,“不,陛下,她一派胡言,您,您別信她。”
夜輕舞眼眸微眯,清冽地說道:“不僅僅她的身體有變化,臣女想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可以為臣女作證,隻要太醫們給她把把脈就知道了。”
瀾貴妃失聲尖叫,“陛下,這什麼證據,她騙人,太醫們,誰知道太醫們是不是被她和皇後買通了,他們一起串通來騙您,來誣陷臣妾。”
“閉嘴。”皇後冷聲嗬斥她,“你覺得不放心,那讓陛下現在出宮,立即找外麵的郎中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本宮也不認識外麵的郎中,你也不認識,陛下也不認識,無人可以作假。”
瀾貴妃根本不願意,拚命地搖頭,“陛下,臣妾是您的女人,怎麼能讓宮外的男人觸碰,這是在羞辱臣妾,臣妾寧死不從。”
夜輕舞看著耍賴的瀾貴妃,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諷地笑意,“貴妃娘娘,沒人告訴你,構陷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您構想我,想置我於死地,那你勢必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您若是不願意,那就證明您心裏有鬼。”
瀾貴妃雙手狠狠握成拳頭,一臉憤恨地瞪著夜輕舞,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是怎麼可以這樣壞!這樣惡心!這樣卑鄙!這樣無恥!”
“嗬!”夜輕舞笑了,“貴妃娘娘,您是在說自己吧,您買通文太醫,讓他做你的走狗,聽你使喚,你的手段就不卑鄙無恥嗎?”
夜輕舞陡然跪下,朝元宗帝一字一字地頓道:“陛下,貴妃娘娘說臣女的阿膠糕有問題,臣女可以對天發誓,臣女的阿膠糕一點問題都沒有,臣女前段時日給貴妃娘娘把過脈,她用了息肌丸,早已經無法生育了。”
“啊!”瀾貴妃瘋了一樣幹嚎起來,“陛下,她騙您,她與皇後就是嫉妒臣妾有孩子,故意陷害本宮。”
皇後氣得麵色發青,再也忍受不住了,揚手就給了瀾貴妃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四周,在場的所有都怔住了。
隻見皇後霸氣地怒斥瀾貴妃,“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惡人,明明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想誣陷本宮,你簡直太惡毒了,本宮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隱忍,甚至聽說你有了孩子,還給你送上阿膠糕,為的就是喜歡你可以安心生孩子。”
“你居然壞到這樣的程度,想用假懷孕來害本宮,是誰給你的膽子?”
瀾貴妃從來沒被誰打過,皇後的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驚恐不已,捂著火辣辣地麵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皇後,“你,你怎麼打我!”
“本宮身為後宮之主,自然有權利管家你這樣一個無理取鬧,滿嘴謊言的妾。”皇後將最後一個字咬得特別重。
瀾貴妃滿臉心酸淚,悲慟地哭道:“陛下,陛下,皇後娘娘她打妾身,妾身好疼好疼。”
元宗帝心情複雜,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他也不好收場,傳出去,明日朝堂又要掀起軒然大波,他深深閉了閉眼,隨即睜開眼睛,冷淡地看著瀾貴妃。
“就照皇後說得辦,讓外麵的郎中來給你診脈,朕需要知道真相。”
文太醫嚇得冷汗直流,外麵的郎中來診脈,那所有的事情都將敗露,他戰戰兢兢地跪著,一雙精明的眸子看向瀾貴妃,讓她趕緊想辦法。
瀾貴妃心口堵得慌,她沒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會站在皇後那邊,從前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今居然變了。
她哭道:“陛下,如果讓外麵的郎中來給臣妾把脈,那您等著給臣妾收屍吧!士可殺不可辱!”
“你威脅朕?”元宗帝目光森冷,語氣透著怒意,朝她憤然道:“你可知道威脅朕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瀾貴妃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陛下,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對臣妾,臣妾這些年對您一心一意,您即便不念情分,也應該念及臣妾的苦勞。”
她開始軟刀子誅心。
從前的元宗帝肯定就作罷了,而今日的事情太大了,元宗帝完全無視她,對她的哭喊,悲痛無動於衷,隻是冷冷地道:“那你自己告訴朕,此事是不是與齊王妃說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