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拉著夜輕舞與眾人到殿門口迎接。
“恭迎陛下。”
元宗帝滿臉的笑意，爽朗道：“朕剛批完今日的奏折，聽曹培說甘露宮這邊要比才藝，朕便匆忙過來了。”
夜輕舞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敢情這綺公主是想她出醜來的。
綺公主如沐春風地笑著。
“皇帝陛下，微臣剛剛在想您怎麼還不來，微臣還以為自己年少氣盛衝撞了您呢！”
元宗帝大步走到正位上從容坐下，一雙炯炯有神地眸子看向綺公主，含笑道：“綺公主你方才一直說要與齊王妃比試比試，現在她人來了，你說說想比試什麼吧！”
綺公主拿眼悄悄地瞥了夜輕舞一眼，眼底深處滿是鄙視之色，不過轉瞬即逝，並沒讓人看見她那不屑的目光，她小嘴微揚，微笑著開口。
“陛下，就讓齊王妃出題吧，微臣什麼都精通一點，若是讓微臣出題，旁人會說微臣欺負她的，微臣可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呢！”
她很是俏皮可愛，而且還禮貌，謙卑，可她說出來的話卻令夜輕舞作嘔。
綺公主這是鄙視她，挑釁她。
明顯的是看不上夜輕舞，而且綺公主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夜輕舞心裏不禁有些惱火，這個綺公主她們素不相識，一來就向她開戰，簡直是太過分了。
她強製壓下心口的怒意，美目看向綺公主。
“綺公主，還是你出題吧，比試是你提出來的，當然你先出題了。”
還不是夜輕舞高傲，她在後世琴棋書畫都學過，對付綺公主這樣的人不在話下，她居然要撞上來，那就別怪收拾她。
綺公主微訝，還以為夜輕舞會害怕，沒想到她泰然自若，很從容地應對過去了。
“皇帝陛下，這樣吧，微臣身邊的謀士出幾個題，您身邊的謀臣出幾個題，這樣就公平了。”
元宗帝頷首：“好，那就依你。”
綺公主滿意地笑了，俏皮地說道：“那微臣去準備準備。”
元宗帝大袖一揮，準許了她的請求。
夜輕舞也平靜地朝元宗帝微微曲腿行禮道：“陛下，臣女也去準備準備。”
大殿之中大臣卻擔憂地討論起來。
“這齊王妃怎麼回事，陛下讓她出題，她出題就好了，要知道綺公主文武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根本考不到她。”
“她自己出題，能知道答案就好，不求她能贏綺公主，至少將我們大夏國的顏麵保住。”
“現在好了，謀士出題，這齊王妃可隻會醫術，其他的一概不知，聽說她是在鄉下長大，根本就沒學過六藝，現在可好了，我們大夏國的顏麵要被她丟盡了。”
“這個綺公主也是的，找什麼人比試不好，非要找齊王妃。”
元宗帝麵色陰暗，一雙犀利眼眸微眯著，似乎在遊神，又似乎在聽大臣的牢騷。
禮部尚書朱祁鈺忙是從座位上出來，跪在元宗帝跟前。
“陛下，眼下您要想辦法補救，若是齊王妃輸了，我朝的顏麵就保不住了，臣等也將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元宗帝雙眸微睜，鋒利的眼眸直視著朱祁鈺，沉聲道：“就當幾個孩子們玩玩吧，無妨。”
他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擔心夜輕舞輸了，那要諸國笑話的，泱泱大國出來的王妃，卻是個不學無術，不懂六藝的草包。
他微微側眸看向楚雲寒，見自己弟弟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不由挑眉問道：“禮、樂、射、禦、書、數你的女人會哪樣？”
楚雲寒看向擔憂的元宗帝，皇兄這是打算作弊嗎？
他笑著朝自家皇兄作揖，“皇兄，臣弟信她，不管是考那一樣，她都不會輸。”
“狂傲。”元宗帝不滿地拂袖，不悅地提醒他，“你別忘了，綺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的才名在外，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卻說夜輕舞不會輸，這樣的笑話，還是莫要再說了。”
楚雲寒麵色平靜，菲薄的唇角微微一挑，笑道：“皇兄，您與臣弟拭目以待便可，現在妄論輸贏為時尚早。”
“哼。”元宗帝氣得心口疼，本想與自己的弟弟討論討論如何讓夜輕舞不輸太慘，直接就被懟了，他心裏很不舒服，卻也不再吭聲了。
反正最丟臉的也不是他這位做皇帝的。
夜輕舞輸了，大不了在夏國再找人跟綺公主比試，挽回朝堂的顏麵。
可這齊王的顏麵就一定能挽回了。
他頭痛地閉上了眼睛。
而大臣們全都在唉聲歎氣。
“齊王殿下，您不為朝堂考慮，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吧，若是齊王妃輸了，丟得可是您自個的臉呢！”
“對呢！人家可是笑話齊王府，而不是老臣等人。”
“哦？”楚雲寒俊臉之中滿是無所謂的笑意，“輸了既然是丟本王的臉，那諸位大人擔心什麼？瞎操心嗎？”
“這……”朱祁鈺氣得麵色抽了抽，接著無奈地歎氣，“罷了罷了，臣等隻能祝您好運。”
滿殿的大臣都認為夜輕舞輸定了，而且還會給大夏國抹黑，他們個個心裏愁得跟什麼似的。
沒一會兒綺公主，夜輕舞相繼回到甘露殿。
綺公主巧笑嫣然地朝元宗帝說道：“陛下，微臣已經準備好了。”
元宗帝很頭痛，睜開眼眸看了一眼夜輕舞，也沒多想，便淡淡說道：“現在外麵是夜晚，那就你們分別做一幅夜晚的畫吧。”
話音一落環立在一旁的小官宦們搬出了長案來，鋪上了雪白的宣紙，點上了香。
“比試開始，三炷香的時間。”
綺公主聞言滿臉歡喜地拿起準備好得畫筆，開始在宣紙上作畫。
瑩亮的燈火下她神情專注，動作行雲如水。
而夜輕舞隻是優雅地站在長案前，美目淺淺眯著，似乎在想什麼。
大臣們都驚住了，紛紛在給彼此使眼色，大概的意思便是你看看齊王妃這是嚇住了，不知道怎麼畫呢！
完了完了。
楚雲寒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夜輕舞，薄唇微抿著，俊眸之中透著絲絲困惑之意。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