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安慰夜輕舞,一雙俊眸暗淡下來,還有一件事情他沒告訴她,皇陵是太後,皇兄的禁區,任何都不能去觸碰,包括他。
雖然他很早就覺得皇陵有問題,卻不想去犯怵。
可他心愛的女人想去看看,他自然願意奉陪。
他牽著她往外走,兩人騎著馬就出了侯府,一路朝郊外的皇陵去。
當然楚雲寒沒帶任何人一起,外麵的人都以為齊王兩口子出去幽會了,大夏國的風氣比較開放,夫妻騎馬出遊,也是正常,不會有人懷疑他們的去向。
入夜,月黑風高,楚雲寒與夜輕舞早就到了,一直在皇陵的附近轉悠著,等到天黑才出來。
在山裏黑燈瞎火的不好走,幸好皇陵那邊點了燈,有些微弱的光芒照過來,他們才不至於摔跤。
一路上楚雲寒緊緊握住夜輕舞的手,生怕她走丟,炎熱的夏天緊握的雙手濕粘粘,他也不願放手。
在山上繞了幾圈,夜輕舞雙腿都走酸了,有些用不上力了,步伐不由緩了下來。
楚雲寒察覺到了她的疲憊之意,立即打橫將她抱起,騰空飛躍起來。
利用輕功,兩人很快到了皇陵的正入口。
大夏國的幾代君王都葬在這裏,入口處就已經能看出皇陵的氣魄與宏偉,白玉石雕砌而成的動物路燈筆直排在兩側,一直延伸向拱門,放眼望去很壯觀。
還沒走進,就聽到附近巡邏的侍衛靴子踩地的聲音,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楚雲寒拉著夜輕舞躲到一旁的大樹下,等著侍衛過去,他們才出來。
“到處都有侍衛巡邏,而且拱門那邊還有侍衛把守,我們怎麼進去?”夜輕舞深深皺眉,不禁犯難了。
楚雲寒朝她和煦如風的粲然一笑,“本王知道有個地方可以進去。”
“嗯?”
“走,跟我來。”楚雲寒緊握她手腕,拉著她往皇陵的側麵走去。
最終夜輕舞與楚雲寒兩人從排水道進入了皇陵,順利了進入了第一個墓室,不過墓室的門是關著的,根本進不去,然而越過角樓,靈台,到了另一個墓室。
奇怪的是墓室的大門闖開了,而且外麵還停著一輛油皮馬車。
站在墓室門口看,四麵石牆,滿地石麵,頭頂著石板,都是一色的花崗岩鋪砌而成,牆上砌著燭台,燈火瑩瑩,照得墓室格外的亮。
入口是筆直的,再進去兩側放滿了白玉石雕砌而成的人,石人巨大無比。
墓室內撲麵而來的陰冷之氣,夜輕舞與楚雲寒相視一眼,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聽到一個女子嘶啞地哭聲。
夜輕舞想進去看看,便挨著巨大的石人走,楚雲寒在她身後望風。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燭火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照在光潔的地麵上。
遠遠地夜輕舞便見到燭火下走著一位身形高挑的背影,從她衣衫破爛,髒兮兮的白色衣著來看是個女人,她嘴裏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麼。
“出去……放我出去。”
夜輕舞隱約覺得那個身影有點像原主的娘,她激動地往那抹身影跑去。
“娘親。”她在心裏激動地喊著,可當離得近一些,對方轉過身來,一張陌生的臉闖入夜輕舞的眼簾。
大約四十出頭樣子,她生得極白極白,是那種常年不見光的白。
她有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巧致的鼻子,不過她受傷了,麵頰紅腫不堪,從她不堪的麵容裏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她似乎發現了夜輕舞,蒼白的唇角綻放出一抹詭譎笑意。
夜輕舞嚇得忙是躲到石人後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了,額頭上細汗直冒。
楚雲寒到了她的身後,在她耳邊用僅兩人可聞的聲音安撫她,“別怕。”
楚雲寒也看到那個衣衫破爛,渾身髒兮兮,麵容不堪的女人,這個女人有點眼熟,他俊眸之中掠過一絲亮光,她不是父皇的寵妃靈妃麼。
當年父皇駕崩的時候,她不是死了,她怎麼被關在皇陵?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誰?”夜輕舞側眸看向滿臉驚詫的楚雲寒,小聲詢問道。
“她是先皇的寵妃靈妃,現在應該叫靈太妃。”
兩人正交談間,裏頭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
“賤女人,你往哪裏跑。”
楚雲寒,夜輕舞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捂著彼此的嘴,不讓彼此發出聲音來。
靈太妃聽到聲音,整個人很激動,踉蹌地跑起來,然而還沒走幾步,她慌張地被裙擺絆倒了,狠狠摔倒在地麵上。
她掙紮著想起來,太後從墓室裏頭霸氣地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目光森冷地看著地麵上人。
“你不是很能跑,你繼續跑呀,看看你能不能跑出去。”
靈太妃蜷縮在地上,明亮的丹鳳眼惡狠狠地瞪著太後,“你如此作虐待我,你就不怕將來到地下見到皇上,無法麵對他嗎?”
冉冉燭火下,太後褶皺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你個賤婦,你還敢提皇上,當初如果不是你勾引皇上,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我與皇上怎麼會心生間隙,我前半生所受的苦就是你這個惡心之人害的。”
太後揮動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到靈太妃身上,那靈巧的鞭子猶如一條蛇一樣落到她身上。
“啪啪!”
鞭子聲響徹安靜的墓室。
“啊,你這個人惡心的老女人,你會不得好死。”
靈太妃痛苦地尖叫起來,一條條可怖的痕跡隱現在她煞白的臉上,在煌煌火光之下猙獰可怖,即便渾身痛得發顫,她也不求饒,而是狂笑著怨懟太後。
“你這個老女人,你自己得不到陛下的愛,能怪我橫刀奪愛嗎?你真可憐,你付出那麼多,都得不到他的愛,我卻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你心裏難受吧!”
“賤人。”太後氣得麵色發青,手中的鞭子揮得更厲害了,幾乎是下了死手,“你這個賤貨,如果不是你下藥勾引他,他怎麼會迷戀上你。”
“哈哈……”靈太妃跟瘋子一樣的癲笑著,似乎在嘲諷太後得不到丈夫的寵愛。
她越笑,太後打得越凶,而且太後的表情可以說是失控的,遠遠地看上去有絲絲的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