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將夜輕舞拉到自己身邊來,兩人手牽手,悠然地站在她們母女跟前,他冷漠出聲。
“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要永遠記住,本王看重你們,是因為本王念情意,若是你們有什麼過分的想法,那別怪本王無情。”
“是。”雲嬤嬤重重頷首。
楚雲寒拉著夜輕舞往外走。
“愛妃,我們一同用晚膳吧。”
“嗯。”
兩人飄然遠去,徒留雲嬤嬤和雲玲兒癱坐在地,此刻她們終於明白什麼是尊卑有別。
雲玲兒她不明白的是,從前王爺那麼討厭王妃,怎麼轉眼她們兩人和好了,想著,她瑩亮的目光暗淡下來。
楚雲寒拉著夜輕舞到了正廳。
夜色已經降臨,王府的人已經開始掌燈,沒一會兒整個王府亮堂堂的,璀璨的猶如星河。
煌煌燭火下夜輕舞俏麗的麵容白淨如雪,整個人優美而高雅,猶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娥,美得似皚皚山上雪,皎皎雲中月,傾國又傾城。
楚雲寒情不自製地勾起她的下巴,一雙俊眸仔細地瞅著她。
夜輕舞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羞得忙是別開臉去。
楚雲寒卻扳正她的身子,寬大的雙手握住她肩膀,一雙俊眸認真地凝視著臉色殷紅的夜輕舞
“輕舞,以後不管是誰,若是欺到你頭上,你不能忍,要直接怨懟回去,你是尊貴的王妃,不是普通人,你應該樹立威信”
他的語氣透著心疼之意。
夜輕舞一雙美目盈然抬了起來,迎上楚雲寒審視的目光,心口猶如小鹿亂撞,砰砰跳,呼吸微喘。
“我……”
還沒開口說話,他已經將她擁入懷裏。
“輕舞,我並不能時時刻刻都保護你。”
他是那麼的用力,似乎要將她的身體每一寸都揉碎,攜帶她到他的精髓之中。
夜輕舞隻好乖順地依在他懷裏,心裏蕩漾著莫名的情愫,他竟是為了自己公然揭露雲嬤嬤醜陋的嘴臉,他這樣寵她,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能回報他的,就是努力給他解毒了。
*
楚雲寒怒斥了雲嬤嬤,這件事情在王府傳來了,一時說什麼都有,不管王府人怎麼傳,他們抓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王妃得寵,而且還是王爺心尖上的那位,王府所有人都對夜輕舞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
有了雲嬤嬤的事情,夜輕舞在王府的地位驟然提高了不少,身邊平常使喚不動的人,一個個都來她麵前獻殷勤。
夜輕舞也混得如魚得水。
這段時間她帶著周長史到娘親店鋪認真查了查,裏頭利潤可大了,這夜清嬌哪裏是沒錢,分明就是不想給她。
夜輕舞想到夜清嬌的欺騙,心中越發不能忍耐了,帶著人直接去侯府找她。
夜輕舞很快到了侯府,夜正天竟是早早的下值了,在侯府。
夜輕舞剛進侯府正廳。
夜正天從後宅優哉遊哉地走出來,見到夜輕舞來了,他讓人攔住去後宅的路,他正襟危坐,一雙猶如鷹隼一般鋒利的眼眸看向她。
麵對正氣凜然的夜正天,夜輕舞臉色平靜地道:“父親,您這是何意?”
夜正天冷哼出聲。
“什麼意思,該老夫問你什麼意思,你此番前來侯府是做什麼?”他臉色變得陰暗,“如果是來問清嬌要錢的,那你死了這條心,老夫不會答應。”
夜輕舞檀唇微勾,要笑了,不過她極力克製自己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父親,當初可是妹妹說好的要給錢,這可不能耍賴。”
“夜輕舞,你越來越過分,你簡直不將老夫放在眼裏。”夜正天怒火騰騰的,雙目紅紅的瞪著,火光幾乎噴湧而出了。
“老夫說這筆錢算了,你居然還尋上門來了。”
夜輕舞不想跟他廢話,深深閉了閉眼眸,旋即美目陡然睜開,冷然地看向他。
“父親,這回我來,不僅僅是要錢,我還要要回娘親的鋪子,當初你們說我年幼,讓我將鋪子交給大姨娘管。”
她聲音變了,“而今女兒已經成家了,這鋪子該物歸原主了。”
夜正天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你說西街上那幾家店鋪,那可是你娘親臨終送給大姨娘的,這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有要回去的?”
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父親,您當時親耳聽到母親說送給她嘛!這一切都是大姨娘的一麵之詞,女兒根本就不信。”她聲音陡然冷硬下來。
“夜清嬌說她沒錢,父親您也信嘛!據女兒所知,娘親那幾間鋪子掙錢的很,女兒今日來不僅僅是要回鋪子,還要要這些年的盈潤。”
本來嘛!
夜輕舞是不想提的,給夜正天留點麵子,可是她現在一點麵子都不給他了,如此過分的父親,惡心的兄弟姐妹,她還有什麼顧忌的呢!
幹脆就撕破臉皮吧。
夜輕舞在心裏想了想,夜正天卻氣得發顫,怒斥她。
“夜輕舞,今日有老夫在,除非你從老夫身體上跨過去,不然……”
“不然怎麼樣?”夜輕舞秀眉微挑,露出一抹冷意,“父親,你要逼女兒?”
“哼。”夜正天憤然揮袖,“是你在逼老夫。”
“好,很好。”夜輕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絕豔的笑意,“來人,立即帶人搜侯府,將夜清嬌她帶來見我。”
“夜輕舞。”夜正天勃然大怒,怒斥道:“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夜輕舞口氣清冽,俏麗的麵容裏滿是迫人氣勢,“來人,進去搜。”
“是。”陳長史領命,立即帶著王府的人進內宅搜。
夜正天鐵青著臉,齜牙咧嘴。
“豈有此理,從古至今你見過誰帶人搜娘家府邸的,你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大逆不道,有違綱常倫理,會遭天譴的。”
夜輕舞真是要醉,麵前的人身為人父,竟是詛咒自己的女兒,本來原主與他不太親切,沒多少感情,他如此薄涼無情,那她也沒什麼顧忌的了。
她廣袖一揮,直挺著身軀,一字一字地頓道:“父親,別忘了,我可是王妃,您剛才詛咒我,就已經有違常理。”
她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提了幾個音貝。
“而且我娘親可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妻,她的嫁妝怎麼能淪落到妾室的手裏,您說這合規矩嗎?我現在要討回來,父親卻百般阻攔,您覺得自己符合綱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