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攜手回到了雲夢閣,立即派人去叫夜清紅過來。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夜清紅慢騰騰地來到雲夢閣。
楚雲寒與夜輕舞兩人一起坐在八仙桌上,品茶等待。
夜清紅由人請進雲夢閣正廳,正好見到王爺與夜輕舞談笑風聲。
柔光籠罩楚雲寒,他笑得極致喜悅,雙眸微揚,眼底深處是溫潤之色,一張俊臉如沐春風,格外的好看。
夜清紅嫉妒的發狂,她以為這樣的笑容隻會屬於她一個人,可而今王爺竟是對賤人笑得愉悅,看著她的眼眸像是看著天上的星辰似的,發光發亮。
可王爺有多久沒這樣朝她笑過了,當初王爺這般對的時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夜清紅緩緩走著,瑩亮的美眸之中掠過旁人不易察覺的濃濃恨意,一雙藏在袖口的芊芊玉手狠狠攥緊,鋒利的指甲嵌入肉裏,她也不覺得疼,因為心更疼,手指尖這點疼對於心疼而言不過是螞蟻咬一樣的,不疼不癢。
“姐姐。”她笑意盈盈地到了夜輕舞兩人身邊,“嚇死妹妹了,您墜入河裏昏迷不醒,妹妹我寢食難安,日夜誦經,祈禱佛祖保佑您。”
她雙手合十,嬌美的臉上滿是真切之情,“佛祖真的聽到我禱告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好似夜輕舞能醒來,全是她的功勞一樣的。
夜輕舞隻是淡淡一笑,“哦,那你真是費心了。”
她美目直直地看著,“不過依我看來,你是在祈禱我趕緊死吧,怎麼可能替我祈福呢!”
話音猶如石頭,一石驚起千層浪。
夜清紅嚇得心口發緊,呼吸都急促起來,她強製鎮定著,麵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姐姐,您是不是對我什麼誤解,我是真心希望姐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說著,她眼眸含淚,淚光點點地看向楚雲寒,委屈地喊出聲來,“王爺。”
楚雲寒對她隻覺得厭惡,滿心滿眼的是嫌棄之色,他俊眸冷冷一眯,危險地看著楚楚可憐的夜清紅。
“本王覺得王妃說得一點都沒錯。”
轟。
夜清紅猶如五雷轟頂,心劇烈的痛著,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楚雲寒。
“王爺,您怎麼可以跟姐姐一起懷疑妾身,妾身當年為了您連命都不要了,您怎麼可以相信姐姐的胡言亂語呢!”
楚雲寒早就忍不住了,這兩日他照顧夜輕舞,沒時間找她算賬,而今她卻自己先提起來了。
“嗬。”他冷笑,從鼻翼裏出氣,“夜清紅,當年你說你救了本王,那你來告訴本王,本王當年丟的玉佩在哪裏?它又長什麼樣子?”
夜清紅身軀一震,一雙美眸錯愕地看著他,紅唇微抿,淚意漣漣的。
“妾身……”
“說。”楚雲寒俊眸泛著寒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已經將麵前這個虛偽的騙子碎屍萬段了。
夜清紅還真不知道有玉佩這一事,她胡亂地編故事應付楚雲寒。
“王爺當年您落水,玉佩早就被大水衝走了,妾身怎麼可能撿回來。”
她猛地想到夜輕舞當年就是找過自己,說要揭穿自己,娘親就連夜將賤人送去了鄉下,後來賤人回來再也沒提過這件事情。
好像是接受了,又好像是忘記了。
她拿出紅色手帕來抹淚。
“王爺,是不是姐姐與您說了什麼,王爺,您別聽信她的話,姐姐她一直嫉妒妾身得到王爺的寵愛,姐姐……”
“夠了。”楚雲寒冷聲嗬斥打斷她。
她嚇得麵色發白,輕輕咬住貝齒,哽咽著,“王爺,妾身救了王爺的性命,這是不爭的事實,眾所周知。”
“夜清紅。”楚雲寒深深閉了閉眼眸,睜開瞬間一雙俊眸透著刺骨的寒意,“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本王,這些年來,你耍得本王團團轉,而今本王已經得知了真相。”
他一字一句地頓道:“當年救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輕舞,你這個騙子,你可知道欺騙本王是什麼下場。”
夜清紅大震,愕然地看著麵若冰霜的楚雲寒,一股迫人的寒意撲麵而來,幾乎將她凍僵,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栗起來。
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實話。
她撲通一聲跪在楚雲寒麵前,雙手揪住他的褲腿。
“王爺,是不是姐姐同你說的,說當年是她救了您,當年姐姐確實在場,可是她卻隻是站在岸邊看著您落水,並沒有救您,是妾身,妾身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了您。”
夜輕舞看著麵前哭得跟淚人一樣的夜清紅,竟是沒有一絲心疼,反而覺得此人真是很討厭,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什麼的惡事都做得出來。
幸好她沒楚雲寒說當年的事情,不然還真的就解釋不清了。
她默不作聲,靜靜看著夜清紅演戲。
楚雲寒將自己的褲腿從夜清紅手裏抽出來。
“不,你錯了,輕舞她什麼都沒說,是本王自己發現的。”他的聲音又冷又硬,透著令人窒息的危險氣息,“本王的那塊玉佩就在輕舞身上,當年那個救本王的女孩,本王混沌間與她說過本王玉佩的事,她也答應替本王找回來。”
“你說你救了本王,為什麼本王的玉佩不在你身上,而是在輕舞身上。”
夜清紅跪在地麵上,麵對冷冰冰的王爺,她嚇得不敢喘氣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此冰冷的王爺。
從前她犯了錯,王爺也很會訓斥她,對她很冷淡,卻從來沒有這樣陰冷過,好似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令她透過氣來。
“王爺,興許這玉佩不過是姐姐不小心撿到的,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嗬。”楚雲寒冷笑,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厭惡,“很好,你這麼說,那本王無話可說,那我們來說說府中的大火吧。”
夜清紅咬著慘白的唇角,佯裝一臉不解地看著楚雲寒。
“王府的大火又和妾身有什麼關係。”
她晶瑩剔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哭得極致傷心委屈。
楚雲寒寬大的袖袍一揮,驀地站了起來,幽幽出聲。
“張青帶人上來。”
話音一落,張青帶著王府管燈的王圖生上來。
身穿青色麻衣的王圖生巍巍顫顫地跪在楚雲寒腳下。
“奴婢參見齊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