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慶雲殿。
慶雲殿燈火通明,秦王出事,王孫大臣們都在著急,等著楚雲寒查到真相。
兩人還未走進,便聽到眾人在議論著。
“依老臣看,秦王這一次肯定遭人算計了,不然這馬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失控,而且秦王平日馬術精湛,不至於出這種事情。”
“嗯,秦王平日裏待人溫和,從來沒與人有過什麼衝突,老臣倒是記得前幾天秦王與齊王妃有個口角。”
“你這麼一說,老夫也想起來,就是那夜在宮中李純真說她是妖的那日。”
“齊王妃從前一直乖張驕縱,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不會是她……”
“夠了。”元宗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別動不動就懷疑這,懷疑那的,齊王不是去查了嘛!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都等等。”
夜輕舞真覺得日了狗了,怎麼什麼事都有她的份,原主從前並不壞,不過是為了報一個饅頭的恩情,對楚雲寒死纏爛打而已。
難道這也算壞嘛!
隻不過少了女子該有的矜持,端莊而已,並不算有什麼特別的過錯吧。
在外麵候著的曹培見到夜輕舞兩人,不由高聲唱道:“齊王,齊王妃到。”
夜輕舞與楚雲寒進得殿內,滿殿都是人。
這大半夜都在等真相,秦王在朝堂有很重的分量,他出了事,不僅僅是元宗帝夜不能寐,就連大臣們也是寢食難安。
夜輕舞甫一進殿,唰唰的無數雙眼眸向她倆人投來。
元宗帝坐在龍椅上,而他的下手坐著嘉王。
元宗帝一臉期待地看向楚雲寒,而嘉王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陛下。”
她與楚雲寒一同給元宗帝行禮。
元宗帝從龍椅上下來,大步走到楚雲寒麵前,朝他虛扶一下,“不必多禮。”
嘉王一眾大臣也給楚雲寒見禮。
“皇叔,齊王妃。”
“齊王。”
麵前的嘉王與她方才見的有點不一樣,沒那麼邪惡,收斂不少鋒芒,有方才的經曆,她對他沒多少好感,不自覺地遠離他。
“查出什麼結果。”元宗帝威儀地開口詢問道。
“陛下,臣女已經查到了線索。”夜輕舞悠然站了出來,一字一字地頓道:“您隻要讓馬夫帶著喂養記錄來,您就能明白。”
嘉王一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夜輕舞,他們麵色各異,有人一副看好戲的態度,也有人一臉鄙夷之色,更有人發出質疑。
“齊王妃,此事是齊王在查,你一個女輩之流,居於後宅,怎麼懂男人的事。”
楚雲寒卻霸道護妻,又冷又硬地反駁道:“本王愛妃有這個能力。”
霸氣的聲音透著令人膽顫的寒意,大臣們不敢吱聲了。
楚雲寒含笑著朝夜輕舞點頭,眼眸之中透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滿滿寵溺之色。
大臣們沒爭議,元宗帝大袖一揮。
“去,把馬夫給朕帶來。”
“是。”曹培應聲而去。
很快馬夫李曉被帶了進來。
“奴婢參加陛下。”李曉跪在眾人腳下,顫顫巍巍的行禮請安。
元宗帝麵無表情地看著身穿麻衣的馬夫,目光微暗,沉聲道:“李曉你可知罪。”
“不知奴婢有何罪?”李曉顫聲問道。
夜輕舞知道這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她已經從曹培手裏拿到了喂養記錄,因為食物需要采買,所以每日給馬吃的東西都要記錄下來。
所以她翻到昨日李曉記錄的東西,眼眸掃了一眼。
“大膽李曉,你試圖謀害秦王,證據已經在我身上,你還快如實招來。”
李曉嚇得直掉眼淚。
“齊王妃,奴婢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什麼要冤枉奴婢。”
“你休要狡辯。”夜輕舞將手中的本子給元宗帝看,“陛下,您看他平常隻給每匹馬喂食兩個蘋果,而昨日他給每匹馬給了十個蘋果,為什麼呢!”
她鏗鏘有力地說道:“你是因為他需要大量的蘋果籽,這蘋果籽有毒,隻要服用到一定的量,便中毒而死。”
李曉哭天喊地,“陛下冤枉哪,奴婢給每匹馬喂食十五個蘋果,是您吩咐的,您說今日要出發到避暑山莊,所以奴婢給他們加量了,這完全與奴婢沒任何關係。”
夜輕舞看著密密麻麻的記錄,笑道:“我看平日裏也有別的馬要出行,你怎麼就喂是甘草,而不是蘋果,你這做何解釋。”
“你以為我誣陷你,可是你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吧,你喂得太多了,那匹馬根本就消化不了,還有很多蘋果籽在嘴裏呢。”
她語調逐漸提高。
“你說你隻是按照陛下的吩咐,那你為什麼單獨給秦王的馬給那麼多蘋果籽,而其他的馬嘴裏看不到蘋果籽,你是故意為止的吧。因為你知道蘋果籽有毒,所以大量給秦王騎得馬喂食蘋果籽,就是想今日暗殺秦王。”
“因為蘋果沒毒,沒人會知道你做了手腳,而且你做的也天衣無縫,給每匹馬喂食了同量的蘋果,隻是你把蘋果籽取出來了。”
“你以為馬吃掉了,我們就不會發現,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匹馬在摔到的時候,將未消化的蘋果籽都吐了出來。”
李曉拚命搖頭,“陛下,您別聽信齊王妃的讒言,奴婢怎麼可能謀害秦王,這可是殺頭的罪,奴婢怎麼會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
“誰知道是誰指使的。”夜輕舞美目微眯,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誚笑意,“你最好老實交代。”
李曉抵賴。
“奴婢沒有害秦王,奴婢不知道秦王的坐騎為什麼吃了那麼多蘋果籽,奴婢冤枉呀,而且奴婢也不知道蘋果籽有毒。”
楚雲寒瞅著李曉有點眼熟,不由看向嘉王,“亞銘,他是你的人?”
元宗帝眼眸危險一眯,冷冷看向嘉王。
嘉王微怔,一雙如黑豹一樣鋒利的眼眸看了李曉一眼,隨即正色回稟元宗帝。
“父皇,他確實是兒臣的人,但是兒臣並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當初兒臣像你奏疏我朝良駒甚少,您讓兒臣舉薦養馬之人,兒臣便推薦了他。”
他斬釘截鐵地頓道:“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兒臣今夜才回上京,怎會知道他昨日做了些什麼。”
夜輕舞沒好氣地反駁,“嘉王也許可以飛鴿傳信,甚至你們早就商量好的,這怎麼說呢,一個養馬的奴婢如果沒有主子的示意,他怎敢殺人。”
“齊王妃,本王知道你厲害,但是有什麼可以證明是本王指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