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季無夜的過去
京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季無夜直接被押入了天牢。
顧從臻親自審問對方。
天牢陰暗潮濕，季無夜一個人坐在天牢內，完全沒有動彈。
顧從臻走到了牢房麵前，看著裏麵的人影，道：“季大人，別來無恙。”
季無夜聞言，轉過身來，一身儒雅的氣息，絲毫沒有改變，“你來做什麼？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隻是有一事不明，我與季大人無冤無仇，為何季大人處處與我為敵？”
“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顧從臻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真惡心。”
“惡心？”季無夜像是突然聽到了什麼能令他發狂的字眼，冷冷地看著顧從臻，“你說我惡心？哼！我為了她，終生不娶，她呢，卻嫁給別人？這也就罷了，當初我們青梅竹馬長大，最後呢？人人都以為我們是神仙眷侶，她也沒有拒絕，皇上，太後，都是這個意思，但最後，就因為一個普通人，就因為一個奸商，她就拋下這一切，憑什麼？”
“我恨她！”季無夜說：“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走到今天，不會跟家裏決裂，不會這樣，在朝堂上孤軍奮戰，至今無人替我說一句話！”
“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不喜歡你，你大可找別人，為了她終生不娶，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所以見不得她不愛你，最後竟然移情到了她的女兒身上？季無夜，你是真的惡心。”
季無夜哈哈大笑了起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算想殺我也沒有用，因為她還是死了？你知道嗎？是我攛掇皇後，讓她動手的！皇後可真是廢物，居然還留下了孽種，這種背信棄義的人，就不該存在！”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顧從臻並不清楚。
但是經過調查，顧從臻卻是可以從中分析出來。
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季無夜和沈安安的母親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是大家公認的一對。
誰能想到，小公主直接看上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商人，還跟對方私奔？
季無夜不覺得自己不如一個商人，表麵上哪怕表現的在鎮定，心裏也是不甘心的。
但是小公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情意。
或者是感覺到了，隻是後來對方喜歡上了一個商人，也就是沈安安的父親。
大概就是這樣，真相如何，顧從臻並不清楚。
甚至，他也不明白，季無夜到底是因為什麼做到了眾叛親離，被家族趕了出來，一招得意，就報複家族，的確，他已經沒有什麼九族可言，絲毫不用擔心身後會有人給他拖後腿。
“背信棄義？”顧從臻看著季無夜，“季大人，不知道她是如何背信棄義的？當年的事，你是打算讓他跟隨你一起塵封在地底下，還是想讓她的女兒知道呢？”
季無夜微微頓住。
顧從臻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想要知道當年的事情？”
顧從臻點頭道：“沒錯。”
“我不想說。”
“是嗎？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將這些真相，全部塵封在地底下吧！這樣一來，安安也不用知道這些，能活得更好。”
顧從臻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季無夜看著他的身影，忽然道：“等一下，我告訴你，當年的事情，我告訴你，但你也要轉告她！”
顧從臻重新站了回去，點頭道：“好。”
季無夜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將以前的事情娓娓道來。
……
趨近年關，沈安安又開始準備過年的事情。
京城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沈安安是沒辦法回去府州的，日後他們怕是也沒什麼機會回去府州，隻能繼續這樣下去。
晚上，顧從臻回來了。
沈安安看到他，迎了出去，道：“怎麼也不撐一把傘？大雪天的，凍著了怎麼辦？”
顧從臻回握住沈安安的手，道：“沒關係，我的身體很好，不會出事。對了，兩孩子今天又不在？”
沈安安聽了，點了點頭道：“嗯，已經三天了，跟著先生出門，說是要去一個村子，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現在就住在村子上。”
“嗯，這樣也好。”
沈安安覺得今天的顧從臻有點奇怪，不由地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從臻搖了搖頭，說：“沒有，你不要多想。”
可是，顧從臻這個樣子，沈安安怎麼可能不多想？
“跟我有關嗎？”
沈安安知道，今天的顧從臻去了天牢，說是要詢問季無夜一些東西。
季無夜和她母親的事，雖然太後他們說得不多，但常歡也能知道一些，跟季無夜有關，甚至季無夜變成這樣，也有可能跟她的母親有所關聯。
隻是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長輩們都不願意再去提起了。
顧從臻歎了口氣，“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不過想來想去，那畢竟是你的母親，還是說一說吧！希望，不會影響到你。”
沈安安點頭道：“好。”
“你母親當年，和季無夜，有婚約。”
沈安安一頓，“你，你說什麼？”
“他們青梅竹馬長大，在遇見你父親之前，當年的小公主，也就是你的母親，她和季無夜是皇上賜婚的。隻是後來……”
沈安安靜靜地聽著。
“後來，你母親喜歡上了你父親，執意退婚，但季無夜不肯，聖旨賜婚豈可兒戲？所以這婚沒退成，小公主，就跟你父親私奔了。當年，皇室為了掩蓋這件醜事，直接定性將你母親說成了死亡，於是他們逃過了一截， 在府州過了一年的幸福日子。”
“隻是，好景不長。小公主生下你以後，聽說了季無夜眾叛親離的事情。”
“這裏麵，又有什麼關聯？”
“季無夜得知小公主死亡的消息，一度消沉，自暴自棄，甚至還做了不少錯事，直到有一次，在醉酒的情況下，打傷了家族其他子弟，家族把他放棄了，趕出家門。”
“小公主聽聞此事，覺得跟自己有關，這是一件錯誤，所以打算回京城和季無夜好好談一談，讓他放下兩人的感情，隻是……季無夜得知她活著的時候，不是開心，而是憤怒，進而變得偏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