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吉跟蘇察這倆人站在帳外說的那些話,沉央聽得一清二楚。
昨晚上賽吉問她夫妻間的相處之道,她轉念一想,兩人的情況畢竟是不一樣的,賽吉帶兵打仗是個將軍,刨去將軍的身份她還是個公主,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單是這一點就已經把人隔出了十萬八千裏,還談什麼夫妻之道。
她對著馮夜白的時候是完全隨心所欲的,該什麼樣兒就是什麼樣兒,從不說因為身份,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刻意做作一個假的自己。
先開始的時候沒那麼愛,對馮夜白也是聽天由命的態度,他對自己好自己就受著,回報給他同等的愛,他要是有一天厭煩了自己,她也能坦然接受,不纏著黏著,愛來時不放縱,愛走時不強留,這是她的處世之道。
可對賽吉來說,這些顯然不適合她,馮夜白說,男人都喜歡溫婉可人的女子,那她就照著男人喜歡的樣子給她現編了一套,這個總不見的會出錯吧,今兒看來,她現學現賣的還不錯。
馮夜白抱著小金魚從屏風隔斷後走出來,小金魚光著屁股,馮夜白一手托著兒子,一手拎著尿布出來,一臉嫌棄,忙不迭喊沉央,“你倒是過來幫幫我啊,這小兔崽子,怎麼這麼能拉,臭死了。”
沉央抱臂看著他,一點兒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你不是說帶孩子簡單的很嗎?上陣殺敵你都能行,你巴掌大個孩子就把你給難住了?”
馮夜白順手把尿布往地上一扔,對著兒子屁股認認真真湊了眼,嫌棄的直搖頭,“這得虧了是我的種,要不是我的,非給扔了不可。”
沉央閑閑道,“你可別忘了,你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你爹那時候要是嫌棄你,那還有今天的你嗎?好歹是你親兒子,怎麼一點兒耐心都沒有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說到這個,馮夜白理虧,嘟嘟囔囔一句,“我不也是第一次當爹嗎,這帶孩子什麼的,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我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那我爹還從小把我帶到大呢,一把屎一把尿的,不比你辛苦?你這手底下還使著人呢,動不動就嫌吵,要把兒子放在別處睡,我說我來哄你都不願意,活像給你生了個冤家似的。”
馮夜白反駁的有理有據,“對我來說那可不就是個冤家嗎?成天見天兒粘著你不說,他現在不會說話你跟他說的話都比跟我說的多,那他要是會說話了,你連我這個夫君都不打算要了是嗎?”
沉央故意激他,“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兒子將來長大了,肯定比你靠譜,我要是跟著兒子過也成,反正帶時候我都人老珠黃了,也不耽誤你再娶別的美嬌娘。”
“得,趁早把你這些不靠譜的念頭給我收起來,還跟兒子出去過,想得美你,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就隻能想想了,想出我的家門兒,門兒都沒有,你既然嫁給了我,那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得一輩子陪在我身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