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吉揮揮手叫人下去,可以略過那兩句別有深意的“狗男女”問馮夜白,“人家都罵你是縮頭烏龜了,你還不出去?這麼侮辱人的話,你怎麼談聽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馮夜白呷口茶,“真要是生氣了,提著刀出去找他幹架,那不是正合他心意?這麼簡單的額激將法,我怎麼可能上當。”
都在刻意回避那句狗男女,蘇察笑的不大自然,勉力穩住畫筆道,“看來馮公子猜得不錯,這宇文潞果是急了。”
賽吉也擰巴出一絲笑意來,看蘇察的時候正好跟他四目相對,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她挪開視線,指著圖上的一點明知故問,“這......這是什麼?”
沒一個說話的,賽吉訕訕一摸鼻尖,係上披風往外走,“你們慢慢畫吧,我出去看看,總覺得要出事兒,不出去看看我不放心。”
蘇察沒看她,隻在她走的時候叮囑了句,“晚上小心點兒,別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能讓底下人做的,就盡量讓他們去做。”
四季悶悶答了聲,“知道了。”掀開帳子出去,冷風呼嘯著鑽進披風裏,她沒由來打了個寒顫,扭頭望了眼帳子,搖頭歎氣,走的也很不放心。
馮夜白別為了報複她,把她幹的那點兒挫事兒全在蘇察麵前給她抖落出來了吧?
後來轉念一想,應該不會,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要是在沉丹失了勢,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況且他應當也沒有那麼傻,這個時候翻船,倒黴的可不止她自己。
其實情況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嚴重,她就算不說,他也不會跟蘇察說他們在蒙城的事,這種事說出來叫別人知道了他臉上好看相?不好看!都知道他被下藥了,那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可蘇察又不是個傻子,這倆人之間指定藏著什麼貓膩,蘇察越看馮夜白就覺得越不對勁兒,忍了半天沒忍住,終於還是開口問了,“馮公子跟賽吉在蒙城見過吧。”
這話問的,肯定是見過的,馮夜白點點頭,“自然是見過的,她先前去的時候我並不知情,後來找了我一次想要跟我聯手,說互惠互利,那時候還沒跟宿王南翻臉,所以拒絕她了,後來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蘇察不相信他說的,馮夜白此人,精明狡詐,說謊話都跟真的似的,蘇察沒法兒相信他,可要說不對勁兒,還鎮問不出什麼不對勁兒的,他也問過賽吉,賽吉也是這樣說的,就是因為這兩人口供都太一樣了,所以他才疑心。
男人之間,尤其是兩個男人,彼此之間一旦存在什麼競爭關係,就豎起了渾身的刺,無形之間的一場博弈,可這場博弈好像隻是他一個人的,馮夜白並不怎麼上心,草草回答完了他的問題,指著圖上的一處標注道,“這兒錯了,王府周邊的守衛是最多的,也是最難攻的地方,按照宿王的性子來說,十成有四成的兵力都會放在王府周邊,所以這兒才會最難啃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