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搖搖頭說不知道,人心叵測,她要是知道宿王妃心裏是怎麼想的,何至於現在如此糾結。
“管他呢?反正隻要老馮不回來,她叫人叫一次,咱們就絕句她一次,看她還有什麼招?”
梁無玥一副門神的模樣,棋子重重往下一落,啪的一聲,“我就坐在這兒,我要是不同意,誰還敢從我眼皮子底下搶人不成?”
曹德綸看出他悔棋,把他才落下的棋子撥到一邊兒道,“宿王妃對世子爺可不比對親生兒子差,說是道歉,其實心裏頭未必真覺得自己有錯,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宿王妃本來就沒打算請一次能請得動她,今天去請人隻是個噱頭,目的其實還是看看沉央那邊兒的意思。
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人家不止對宇文潞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估計現在腦子裏還在想怎麼跟他劃清界限呢。
王妃沒敢把這件事跟宇文潞說,怕他知道了更傷心。
可她就算是不說,宇文潞看也看出來了。
要說之前沉央對他還算有些好感,把他放朋友看的話,那現在就是打算徹底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修養的這幾天,想著自己身上的每一道傷口沒有一處不是因為她,她才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她把他的心給攪亂了,他也不至於會這樣,他想,要是忘不掉她,能恨她也好,可是恨也恨不了,他越想恨,就越恨不起來,最後受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馮夜白晚上回去之後,沉央跟他說了今天宿王妃來找她的事。
“你說誰來找都不能出去,我就回絕她了,我說等你哪天有時間來了,咱們再一塊兒去看她。”
他說用不著,“又不是真的病了,不過是借口,找你過去怕也是宇文潞的意思。”
沉央咕咕噥噥,“他都那樣了還不安分?”又唯恐馮夜白會生氣,趕緊解釋,“我這次可是聽你的話沒去。”
馮夜白在她腦袋上揉兩下,“我知道,很乖。”
他揉兩下就鬆開,沉央湊過去,幫他寬衣,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你怎麼了?總感覺你今天不高興似的。”
“沒什麼。”他張開雙臂,一低頭聞見一鼻子香,“剛洗過澡?”
沉央點點頭,“給你預備著熱水呢,你一會兒過去洗洗吧。”
“今天都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就一時跟蔚敏聊天說話來著。”
換下的衣裳被她扔進一邊的木桶裏,尚梅嫁人了,就剩尚香一個人忙活不過來,所以他的衣裳現在都是她在洗。
大冬天的,井水冷冽,手伸進去,能把手指頭都凍掉,她就就著這樣的水給他洗衣裳,手都皴了。
馮夜白一把握住她的手,心裏逐漸的泛起一片心疼,“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沉央把手縮回來說沒事,“你快去洗澡吧,我先去把衣服泡上。”
馮夜白拉著她的手沒讓走,“你先別忙,坐下來陪陪我。”
沉央順從的坐下來靠在他懷裏,他的心跳聲就在耳邊,沉央聽著他的心跳聲,心裏就覺得安穩。
可這片安穩還沒開始享受呢,馮夜白的聲音就屁輕飄飄的落下來了。
他說,“要是我再娶一個女人,你會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