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死活不肯跟魏極走,魏極轉頭狠狠瞪了眼沉央,不知道對她的怨恨是從哪裏來的,最後扛起江水就走,江水在他肩上掙紮,魏極就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江水的臉漲得通紅,不敢再動,乖乖的被魏極扛了出去。
她自己的事還明白不過來呢,沒心思去管別人的事,腿上的傷疼的她早就麻木了,她靠在床上想馮夜白以前跟她說過的話,他說他要是想在外麵找女人的話根本犯不著瞞著她,因為知道她左右不了,所以,隻要他不承認,沉央對他說的話都深信不疑。
但這是現在。
他跟她坦誠過自己的過去,說他在她之前有一個想要娶回家好好兒過日子的姑娘,雖然那個姑娘是青樓出身,可他不在乎,還為她贖身,最後真的把她帶回家養著了,可那姑娘最後還是走了,他身邊有過他都女人了,別的他都沒記住,就記住了一個,就是江水。
江水對馮夜白來說跟其他姑娘總歸是不同的,她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不像那些過往煙雲,風吹就散,江水過了這麼多年還在他心裏。
沉央不怕馮夜白不要她,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們又一起經曆過生死,她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他不會不管她。可他是男人,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他有了自己,不代表他隻可以有她一個,倘若江水有意,他也對江水有情的話,他一樣可以娶了江水。
她越想越不安,實在坐不住了,拖著條半殘廢的腿,去了隔壁屋,江水給馮夜白請的大夫是個鬢角花白的老頭兒,捋著山羊胡給他把脈,沉央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大夫身邊,大夫皺眉她跟著把心揪起來,大夫歎氣她跟著難受,大夫搖頭,她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難以呼吸,一顆心忽上忽下,簡直備受折磨。
大夫號完脈,閉著眼睛冥想,沉央等了半天沒動靜,怕他是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拿手指戳戳他,一臉及不可耐的問他,“大夫,我夫君怎麼樣了?他沒事了吧?還有,他身上中的毒該怎麼解啊?您看應該開些什麼方子啊?”
大夫睜開眼,蓄了把胡子白她一眼,“你急什麼啊?放心吧,你夫君死不了,他命可大著呢,倒是不傻,知道自己中毒了,還知道把穴道給封起來,索性毒雖侵體,卻沒禍及髒腑,加之他身體健壯,身上刀傷雖然不少,但都沒傷到要害,嘖嘖嘖,你男人還真是命大啊,不過這幸虧是碰上老夫了,不然要醫好他,怎麼也要大半年。”
“那您要多久啊?我們還急著趕路呢。”
“毒不難解,隻是這毒不是尋常的毒藥,藥效不是最快,毒性不是最烈,但等慢慢兒浸透你五髒六腑之後,不出三天,人就會化成一具白骨,這種毒,是以前高祖皇帝處死南苑王的時候用過的毒,一直是宮裏的禁藥,你夫君是怎麼中的毒?”
沉央這那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岔話反問他,“您這麼了解這個毒的來曆,那您之前是宮裏人嗎?”